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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他好像是被擠在沙丁魚罐頭里的一小塊碎骨頭,除了緊緊貼著道壁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睜不開眼睛,腦袋埋在雙臂之間。肆虐的風掀開他的衣擺,鉆進他的身子,如冰冷滑膩的蛇順著腰肌糾纏而來。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喚讓他恢復了神智,洛毅森揉揉還有些鈍痛的腦袋睜開眼睛,這才看清楚自己躺值班室的沙發上。身邊,坐著一個人,還在叫著“洛毅森,醒醒?!?/br>“公孫?你怎么在這?”洛毅森想起在通道里遇到一陣陰冷的風,然后好像就昏過去了。忙不迭地問:“是你把我拉出來的?”見他并無大礙,公孫這才放心地長吁一聲,感慨道:“你真是太魯莽了。要進去調查,怎么不帶好工具?至少你該知道那里面缺氧?!?/br>缺氧?自己是因為缺氧昏迷了?洛毅森晃晃還有點昏沉的腦袋,只能說:“是臨時決定過來看看的,哪找工具去?”言罷,看到公孫錦擔憂的神情,心里有點不落忍。大咧咧一笑,“你呢?你怎么來了?”“我一直都在?!惫珜O錦打開了值班室的大燈,讓光明為洛毅森驅散些寒氣。隨后,拿了杯熱水回來,塞進洛毅森的手里,“精神療養院那邊不讓我晚上過去探視,我就來這邊看看。其實,我每晚都會過來看看,早上再回去。你進來的時候我在巡邏上面幾層,沒看到你?;貋聿趴吹??!?/br>公孫錦的手點了點監控顯示器的屏幕,其中兩個監視器已經被換成了通道內的情形。洛毅森不禁感慨了一番,說:“怎么沒聽你說過?”“你們都忙,這件事只好我來做了?!?/br>洛毅森喜歡公孫錦,也很佩服他。洛毅森問道:“公孫,這幾天你發現什么了?”公孫搖搖頭,“沒有任何動靜?!闭f完,仔細看了眼洛毅森的臉色,“你的臉色很不好。起來活動活動,我去給你沖點姜茶?!?/br>趁著公孫錦出去弄熱水的功夫,洛毅森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腳一落地,踉蹌了幾步。腳底不自然的感覺讓他坐回椅子上,抬腳一看,才發現鞋跟掉了一個,就連了一層皮,搖搖欲墜。這倒霉催的!他在值班室的箱子抽屜里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盒沒標簽,沒注明的透明膏體,用筆尖戳了戳,發現還挺粘。湊合湊合吧。用膏體粘合了腳底開口的鞋,使勁跺跺,別說還真的很結實。在值班室里來回走了兩圈,揮揮手臂,踢踢腿,活動僵硬發冷的身子。洛毅森的腿筆直修長,踢起來特別好看。值班室的空間小,不能太盡興,只能意思意思罷了。腳,穩穩地落在地上,腳踝處忽然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撩起褲腳,摸了幾下,抓住一些小米粒大小的半透明物體。正在納悶的琢磨著這是什么玩意兒,公孫錦拿著姜茶回來。洛毅森拍拍手,把小東西抖落干凈,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啊,終于活過來了!公孫錦坐在一旁有點擔心地看著他,說:“回去休息吧?!?/br>“回去也睡不了多少時間,我陪你待會兒,順便說說新發現?!?/br>他執意不肯走,公孫錦也沒再勸。當下說起了關于鴻鵠會所的問題。須臾,公孫錦放下洛毅森的錄音筆,說:“鴻鵠會所我知道?!?/br>有案底?洛毅森的直覺探到了。說是有案底倒也不準確。準確地說,鴻鵠打的都是擦邊球??上?,古董收藏必然會涉及到一些古董、真貨假貨一類。而鴻鵠問題的重點卻不是在這兩個方面。鴻鵠有個地下拍賣場。公孫錦說:“沈紹手里的青銅尊應該就是地下拍賣場出來的。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好手,既然那位鑒定師敢說酒樽是從古墓里出來的不超過三個月,那么情況一定屬實。這樣的東西,鴻鵠就算再怎么大膽,也不敢公開販賣。他們的規矩就那樣,一旦有了些好貨,就會舉辦一次拍賣會。地下拍賣會?!?/br>這種拍賣會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首先,你要有足夠的身家、必須是他們的會員、還要有信譽積分。積分不夠,即便你再怎么有錢也沒用。公孫錦似笑非笑,道:“想五鴻鵠會所并不難,但我們以警方的身份去什么都查不到。要想辦法混進拍賣會,才會找到線索?!?/br>這一刻,洛毅森不知道該怎么消化公孫錦帶給他的信息。他真的沒想到,一科很早就發現了鴻鵠的問題。為什么沒有動手?“為什么動?”公孫錦反問,“我們是一科,不是清道夫。鴻鵠的問題不歸我們處理。至于為什么沒有處理鴻鵠,也不在我們的可以追問的范圍之內?!?/br>“但是,現在有關系了?!甭逡闵f,“鴻鵠很可能跟案子有關?!?/br>“所以,才要想辦法混進拍賣會?!惫珜O錦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踱步,說:“鴻鵠的會員都有一定的古董知識,這方面只有你去才不會露餡。至今資金,沒有幾千萬是不可能的?!?/br>“幾千萬???”洛毅森瞪大了眼睛。公孫錦笑著點點頭,“不止這些。你還要有足夠的信譽積分,不然,人家憑什么放你進去?萬一你這人不靠譜呢?你以為,鴻鵠打了這么多擦邊球卻至今無事憑的是什么?”所以,想要進鴻鵠,必須找一個有信用、有錢的主兒。“那怎么辦?”洛毅森有點著急,“必須進去,線索肯定在里面?!?/br>聞言,公孫錦淡淡地笑了起來,“所以,我打算借錢借人?!?/br>借幾千萬對公孫錦來說不是難事,難的是人。他拍拍洛毅森的肩膀,“這事我來辦,你不用cao心了,先睡會兒吧。你們不比我,我回科里還能瞇會兒,天一亮,你們不是又要出去調查。聽我的,就這個沙發躺一會兒,早上跟我一起回去?!?/br>無奈之余,洛毅森只好躺在小沙發上,閉了眼睛。他是肯定睡不著的,腦子里的事太多。想來想去,把公孫錦的叮囑忘記在腦后,忽然說:“在一科,我的工作時間恐怕是最短的,在羅隊那邊我也是最小的。我辦過最大的案子是一個跨省流竄犯團伙。那時候我心里有底,什么時候能破案,我都預料的差不多。但是這案子……”我心里真沒底!好像就是一個深深的大洞,等著我去跳,去掩埋。公孫錦坐在監控器前面,背對著洛毅森。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很不適應?”“說不好?!甭逡闵瓌恿藙?,雙手墊在腦袋下面,“有時候我想,也許我不適合一科,因為我是死理性派。真的,我一直在試圖找出合理的、科學范圍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