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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br>東西南北中已經不止一次產生“干脆叛變光刃直接跟了嚴大佬得了”的想法,幸好團長比他們叛變得更早,直接把光刃拱手送給了嚴昭著,要不然,可有夠他們為難了。不光他們五個,往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光刃和山神傭兵團、乃至整個首都基地的人都在感慨:他們何其幸運,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義無反顧地追隨了嚴昭著。日輪徹底墜入大地,夜幕降臨,各家紛紛停止整頓,開始準備晚餐。有的團是大鍋飯,稀稀拉拉夾點rou的面疙瘩粥——至于菜葉子?壓根兒沒那回事兒。有的團則是先前就準備了夠吃很久的罐頭。有些大型傭兵團,有能力把自己的空間異能者保護起來,這時候就體現出空間異能者的好處。他們的空間可以完美貯存食物,東西放在里面怎么都不會壞,傭兵團的高層,甚至能吃得上盒飯。在這種糠咽菜窩窩頭都算頓好飯的水準下,有一個小團隊,顯得格外與眾不同。空氣中,飄來陣陣香氣。rou香、調料香、孜然、辣椒……鼻子靈一點的,尋著味兒就咂么過去了,到地方一看——我勒個去,喪盡天良。居然有人在這里吃!燒!烤!低矮的院墻阻隔不住外人的視線,隨著院外探頭探腦的人越來越多,東西南北中都有些坐立難安。沈用晦卻依舊八風不動,淡淡地站在烤架前,專心地為嚴昭著烤東西吃。嚴昭著在他對面,烤架另一邊,愜意悠閑地坐在小馬扎上。兩條長腿無處安放,只好以一個盤腿的姿勢斜斜地盤在那里,手里拿個破破爛爛的蒲扇,正往烤架那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扇風。背心,短褲,拖鞋,一套夏日乘涼必備的老漢套裝,穿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顯得一點都不違和,反倒有一種歲月靜好、闔家幸福的安全感。尋著味兒找過來的那些人,原本是對烤rou垂涎欲滴,這會兒,卻在不知不覺間,看他看愣了。這人不是一直這副模樣,他們知道?;叵雱偛?,他立于巔峰,翻覆間令城市一角頃刻崩裂,又豈能用雄姿英發、風華絕代這種庸俗的詞匯來形容?世界上怎么能存在這樣的人?他有著散淡美好的姿態,亦有著壯闊恢弘的格局。人們無法對嚴昭著產生嫉妒,所能產生的,只是一種發自本能的嘆服、仰望、傾慕乃至膜拜。他突然改變了動作,把蒲扇收回來,蓋在胸前,狡黠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起身,在沈用晦的嘴角處啾了一下。……是的,人們無法嫉妒嚴昭著,但是不可能不嫉妒沈用晦?。?!就連身為沈用晦親手下的東西南北中五個人,也覺得自家老大怕不是使了什么邪招,才能得到嚴總長的青睞——這已經不是上輩子拯救銀河系的幸運了,可能連著三輩子拯救全宇宙,現在才能有這么幸運。這一下直接啾在沈用晦的心上。他心里有朵悄悄開起來的小花,嚴昭著就是旁邊飛來飛去的小蜜蜂,這里嘬一口那里撩一下,釀成甜蜜的暖流,溫暖地填充心房。就連身體里不停作祟的荷爾蒙和腎上腺素,一準也是甜味兒的。死而無憾的那種甜。嚴昭著看著他臉上收不住的表情,有點樂不可支,“你丫想笑就笑,要憋不憋的和中風了似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呢?!?/br>沈用晦一下子就笑出來了。“看看,看看,笑成花了。平時擺張二五八萬的臉,還以為多淡定呢?!眹勒阎f,“早知道親一下就能讓你笑成這樣,我天天親你?!?/br>沈用晦立時把滿臉的笑容收了回去。“去你的,你丫還蹬鼻子上臉了?!?/br>沈用晦不說話,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然后一抬下巴。嚴昭著忍俊不禁,“沒得親了,再親rou糊了,我吃不上rou你負責啊?!?/br>沈用晦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烤架上的rou太久沒翻面,已經有一面焦了。還是嚴昭著吃rou比較重要,他默默地把手捏到調料盒里,撒一層薄薄的調料,然后刷油翻面,立志把rou串烤得嫩滑噴香。因為怕放到托盤里涼掉,他用金屬做了一個小烤爐,放進炭火,擺在桌子上,然后把烤好的rou串放到上面,再去旁邊拿蔬菜和丸子來烤。嚴昭著溜溜達達地繞到他身后,拎著一串五花伸到他嘴邊,他以為這是要喂自己,喜滋滋地張口,結果那串五花在危急關頭及時撤退,他回頭一看——果然落到嚴昭著嘴里了。他拉下臉,回過頭來。然后沒過多久,又一串rou湊了上來。rou串在眼前晃晃,他反復思考,認為對方耍過一次詐,不至于接著耍第二次,于是張嘴——再次落空。“我生氣了!”沈用晦說。“哦?!眹勒阎ξ鼗亓艘粋€字。他定下心神,恢復沉穩淡定的樣子,低著頭,一心一意和手里的烤串較量,力圖把它們烤得更香十萬八千倍,然后饞死嚴昭著。第三串rou湊到嘴邊。見他無動于衷,rou串左晃晃右晃晃,直接戳到他臉上,把孜然香料抹他一臉,然后抵在唇邊來回滑動。這一回,沈用晦痛定思痛,絕不接招。rou串滑動的速度慢下來,似乎在猶豫,然后停頓一下,有些失望地收回去。沈用晦立即抓準時機,偏頭去咬。他自信滿滿,這一下出其不意,絕對可以咬中——含在口中的,卻是一雙溫軟的唇瓣。他怔住。嚴昭著眼睛里沁著笑意,放大十倍呈現在眼前,讓他看到了其中的真情切意。對方早有準備,把rou串扔在烤架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纏綿,分開,他低聲說道:“沒救了,被你吃得死死的?!?/br>嚴昭著說:“到底是誰吃誰呀?!?/br>這話里含著意味深長的情|色氣息,他身體一緊,不自然地偏過去,“吃rou,我給你烤rou?!?/br>嚴昭著低笑道:“哦——想吃rou???”沈用晦難得體會到一點氣急敗壞的感覺,他真是拿嚴昭著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想告訴他,你別這樣,這輩子已經淪陷了,再這樣下去,下輩子,下下輩子,所有輩子都給在你這兒搭進去怎么辦,到時候你可別嫌煩。嚴昭著見他可憐得很,大發善心放過了——肚子開始餓了,他還需要人給他烤東西吃呢。沈用晦低頭一看,上一輪烤的菜已經光榮就義了。他把東西放在一邊,準備一會兒自己吃掉。只是糊了,吃還是能吃的,浪費食物總歸不好。他倆分開之后,東西南北中和穆青總算是松了口氣。……還以為今晚沒飯吃了呢。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