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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不殺!”沈越根本無法阻止手下的投降。他看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腹、得力干將,一個個垂頭耷腦地走出大樓,抱頭蹲在下面,再被勝利者捆起來,驅趕到一邊。身邊人轉瞬走得干干凈凈,整棟大樓轉瞬只剩了他一人。嚴昭著站在超級戰士的方陣中,即使淹沒在人群,他仍舊那么顯眼,那么奪目。他居然還換了身衣服,昨天還是一身黑衣,今天就換上了淺色的衛衣牛仔褲,干干凈凈,清爽得不像末世人。那人兩手隨意地插在兜里,仰頭看他,見他遲遲不肯投降,也不催,只是懶散地一笑。面容依舊是那樣深刻俊美,瓷白的皮膚上,跳躍著閃爍的星子,像漫天繁星灑在了臉上。仔細一看,卻是流瀉的陽光。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毀去吧,毀去好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沈越詭異一笑,他還沒有輸得徹底。他按下了手中的微型炸|彈引爆器。熱浪當頭灑下的時候,他仍不能明白,該炸的明明應該是身處方陣之中的嚴昭著,怎么就變成了自己?一聲巨響,四面都被布下微型炸|彈的指揮部大樓,轟然崩裂。“結束了?!眹勒阎鴵u了搖頭,“走吧,后續的事才叫麻煩?!?/br>一行人繞過大樓,和前面的小型傭兵團聯盟會和。小傭兵團聯盟的幾個頭領,互相看了一眼,推出一人,來到他的面前。這名代表對嚴昭著鞠了一個躬,恭敬地說道:“嚴總長,謝謝您為h市所做的一切?!?/br>“我們是h市傭兵團的代表,在此衷心地懇求您,留下來擔任我市長官,不知您愿不愿意?”“這是大家一致的心意,基地里的所有民眾,對您都是發自內心地崇拜和信任,請您接受我們的請求吧!”“請您接受吧!”后面的人,齊齊說道。嚴昭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邊走邊說?!?/br>他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帶著眾人離開了。掩蓋著野心家殘軀的戰場廢墟,被棄在身后,暫時無人打掃,也無人關心。大家都知道,飛越的時代,結束了。*h市基地最終落實的制度,和首都有很大差別。末世前,h市幾乎不存在駐軍。因為附近幾個城市,全部挨近首都軍區,光是首都軍區的幾十萬兵力,就足夠駐守四方了。所以,h市不可能施行集權制,因為沒有足夠震懾全基地的集團兵力。h市的大致格局,是小傭兵團林立,散戶密布。由于挨近首都基地,h市天然就不存在,發展大傭兵團的條件。首都城里的大型傭兵團,接了附近的大型任務之后,h市的小型傭兵團,只能跟在后面撿點漏子。是以,這么長時間以來,名副其實的大傭兵團,也只有飛越一家而已。這些條件,也方便嚴昭著把它發展成一個,沒有強權的自由基地。在嚴昭著的組織下,小傭兵團各派代表,成立了h市議會。議長由嚴昭著親自擔任,五名常務委員從傭兵團中選人擔任,此外還有普通議員——當然,嚴昭著在里面安插了多少自己的人手,就不一定了。這些事情處理完,他就可以安心做他的甩手掌柜,只等遺跡開掘的那一天了。他一路接受著眾人的問好和致意,從辦公樓中走出來,抬頭望了望天色。四下找不見沈用晦在哪,他對走過來問好的一個官員問道:“看見過這幾天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那個男的嗎?”那人受寵若驚,激動地結巴了,“剛剛見,見過他,他那個,在,在,后面,和白先生……”“哪個方向?”嚴昭著直接問道。那人直接給他指了個方向,比手畫腳又說了一通,嚴昭著忍著性子聽完,抬腳往那個方向走過去。在不遠的一處街區,一間商品房里,他找到了人。沈用晦和白君石坐在里面,對面居然是一個女人,是沈用晦那天拉著不放手的那個女人。他立即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眾人聞聲看過來,女人和白君石都有點驚訝。沈用晦站起來說道:“你怎么來了?”“我不能來?”沈用晦一頓,淡淡地笑了起來,“你過來,坐我身邊?!?/br>明明沙發很大,沈用晦偏要和他挨在一起,他推也推不開,索性放任。過了一會兒,沈用晦把胳膊揚起來,搭在靠背上,就好像環著他的肩膀一樣。嚴昭著瞪他一眼,他鎮定回視,仿佛對自己賴皮的舉動全然不知。面前的女人奇怪地看著他,“先生,你剛剛不是說有話問我?”“嗯,”沈用晦平靜地說,“不過我不急,讓白老爺子先問吧?!?/br>女人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白老的問題,我真回答不了。那個穆青,早八百年就不跟我們來往了,沒人知道他在哪里啊?!?/br>白君石把眉頭一皺,“你們明明是親人,怎么會不來往?”“是,是父親的意思。他父母雙亡之后,就寄居到我們家來了,父親好像不喜歡他。其實我不討厭穆青,可是父親不讓我對他太好……”她越說越小聲,有點心虛,“不過,他是學醫的,大學也挺好,應該過得不錯吧?!?/br>嚴昭著在這時插了一句,“你有他的照片嗎?”女人一頭霧水,“要照片嗎?只有一張小時候的全家福,我去找找?!?/br>她說著起身到了臥室,翻箱倒柜一通,捧出一張照片來。“幸好一直住的是自家的房子,舊東西都還在?!彼颜掌f給嚴昭著。上面印著和樂融融的兩家人,眼前的女人和穆正平都在上面。還有一個文靜秀氣的小男孩,和嚴昭著認識的那個穆青,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把照片遞回去,沒說話。白君石問道:“怎么?嚴小友認識?”嚴昭著考慮了一下,說道:“他已經死了,我親手埋的?!?/br>“什么?”白君石一下子站了起來,“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為什么不可能?”嚴昭著反問,“被喪尸咬了,救不回來,就死了?!?/br>“不,不……”白君石喃喃著后退幾步,跌坐下來,“嚴小友,可否告知我,他埋葬的地方在哪?”“當然可以,”嚴昭著話鋒一轉,“不過,你先告訴我,你這么不遺余力地找他,到底是為了什么?”白君石搖頭道:“不能說,不能說,這是家族秘事?!?/br>“家族秘事?!眹勒阎D頭問旁邊的女人,“穆家也是古武家族?”“什么?”女人一愣。看來不是。嚴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