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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令人滿意?;ɡ锖诘呢笆?,半長不短的軍刺,塞了整整一包,里面最長的一把冷兵,是四十來公分的開|山|刀。這么近的距離去砍喪尸,它爪子都要伸到人背后去了。只有幾把不起眼的工兵鏟,和一把70米射程的半自動十字|弩比較實用。工兵鏟可劈可砸,進能攻退能擋,停下還能挖路障,自帶鋸齒撬棍功能,折疊便攜,堪稱末世出行必備物資。十字|弩最大的優點則是靜音,可以發射多種|弩|箭、鋼針和鋼珠,雖然射速比較慢,但是近戰攻擊威力大,精準度高。不過,還是需要搜羅一些長兵,他心里想著。由于cao作困難又不實用,現代冷兵器體系中幾乎沒有納入長兵,只能去尋些開刃的仿古刀劍。一把足夠長的冷兵器,在末世中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自不必說。末世降臨前,嚴昭著在醫院里一共打出去三個電話。其一是委托高寒購買物資;其二是讓齊東晁給一個叫刀三的軍火販送錢;其三就是向刀三購買這批武器,讓他直接送到z大教工公寓附近。這輛毫不起眼的黑色大眾在這里沉默地停了將近兩周,沒有任何人發現它內藏乾坤。嚴昭著并不是放心刀三的人品,而是當時實在沒有辦法。事實上,他之前對刀三這號人物僅是聽說,知道對方是z市地頭唯一能搞到零散軍火的人,這次如果不是誠意太足、直接提出先付款后交貨且不必碰面的話,刀三絕不可能跟他這種小蝦米做生意。*吃完午飯,齊東晁扶著高寒坐回床上,準備給他換一圈繃帶。高寒阻止道:“算了吧,藥早用完了,紗布也沒剩多少,你天天出去打喪尸那么辛苦,還是留一點備用吧?!?/br>“不勤換繃帶的話,會感染的。你的眼睛本來就沒及時送醫,好不容易撐過發燒,傷口也結痂了,這時候最不能松懈?!?/br>“感染了……又能怎么樣呢?”齊東晁拆繃帶的手驀地一緊。“別說這種話?!?/br>“我看不見了,大晁,你知道在末世,看不見了意味著什么嗎?”“我不知道?!?/br>高寒對他的固執置若罔聞,耐心地說著,“可是我會成為你的拖累。在這種朝不保夕的世道,作為一個瞎了眼的廢人,永遠只能攀附別人而活,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我能保護你?!饼R東晁執拗地說。高寒認真地道:“大晁,你要明白,我這不是為你著想,也不是在自暴自棄,我是真的認為,如果不能痛痛快快活,就只能痛痛快快死。我寧愿像個人一樣死去,也不愿像條狗一樣地活著?!?/br>“什么玩意兒,要不要這么文藝?”對面的人嘲諷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向是這樣的人,但我不是。我想要什么東西,就一定會牢牢地抓緊他,哪怕茍延殘喘,也在所不惜。所以,我不會放棄,你想都別想?!?/br>高寒被那股逼人的視線盯得很不自在,不得不側過頭去,不愿看他。齊東晁的語氣軟化了下來,“而且,我們也沒到活不下去的時候,你別忘了,教工公寓那邊還有整整一套房的物資呢……我是說,萬一,老嚴他……”他頓了一下,又道“算了”,認真地給高寒拆起繃帶來。氣氛一時變得沉靜,直到門口處傳來“啪”的一聲。齊東晁回頭,頓時站起身,疾言厲色道:“是你,你怎么在這?”門口站著一個一頭黃毛的瘦高個,手里拿的東西掉到了地上,他也不急去撿,而是對著房間里的人,意味不明地一笑。這個人的名字叫陳誠,末世前是這所學校的校學生會主席,現在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是學生自衛隊的大隊長、一把手。末世前,高寒身為校會副主席,卻在工作上處處壓他一頭,令他早就感到不滿。末世后,又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使他極度厭惡高寒二人。他們目前在校內的尷尬處境,有一大半是陳誠煽風點火導致的。陳誠雖然長得小鼻子小眼、白白凈凈、一副秀氣小姑娘模樣,性格可一點都不小姑娘。而且他有一項令齊東晁無比羨慕的本事,那就是能對裝逼收放自如。俗稱欺軟怕硬,捧高踩低。比如現在,他自認已經高高在上,便端著一副驕矜范兒,“康衡呢,不是說回來了嗎?怎么沒在宿舍?”“我們怎么知道?!饼R東晁簡直懶得理他。放在往常,他肯定還要糾纏幾句,非把人逼得火冒三丈才開心,可是今天,他只是不屑地“切”了一聲,“要是他回來,你告訴他下午三點到辦公室開會。啊,對了,你們宿舍有機械表沒有???不會不知道下午三點是什么時候吧?呵呵呵呵?!?/br>說完,就走了。齊東晁罵道:“神經病,一天到晚gay里gay氣的?!?/br>陳誠走遠了沒有聽見,事實上就算聽見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他現在滿腦子里只有一句話,“教工公寓那邊還有整整一套房的物資呢……整整一套房的物資呢……一套房的物資呢……物資呢……”走神沒注意看路,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頓時一個趔趄。抬頭一看,他驚訝道:“嚴昭著?你怎么回來了?”“什么叫我怎么回來了?”嚴昭著很奇怪,“請問你是?”他并不認識陳誠,這也正常,他連院學生會都沒進,自然不會跟校會有什么交集。不過陳誠卻認識他,而且知道末世剛來那幾天,他是不在學校的。“你從看守所跑出來的?”陳誠還是很詫異。嚴昭著:“神經病吧,我為什么要進看守所???”陳誠不說話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齊東晁在說“整整一套房的物資”時,提到了“老嚴”兩個字,這批物資莫不是跟這個人有關系?看來要抓緊時間去找了。嚴昭著望著神經病匆匆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走進久違的宿舍,見里面居然有人,他正要抬手打個招呼。這時齊東晁已經把紗布拆下,起身去拿新的,移開了擋在高寒前面的身子。嚴昭著整個人怔在那里。依舊是那副熟悉的面容,細皮嫩rou,尖俏下巴,三庭五眼的比例恰到好處,仰月唇、懸膽鼻,唇珠垂露,鼻尖微翹。放在往日,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可謂是一副雅致溫柔、清風朗月的長相。可是現在,他的那雙桃花眼……呢?他的眼睛,到哪里去了?流膿結痂的空洞眼窩,里面只有兩團可怖的爛rou。高寒抱著一只輕松熊,安靜地坐在床上。嚴昭著將手摁在門板上,輕微的悶響聲被他聽到,他側了側頭,問道:“門口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