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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林念搖著頭,哭道。“快點決定哦?!崩盍σ贿吰炙?,一邊把她的頭往窗外摁。嚴昭著坐在駕駛座上裝模作樣地開車,一言不發。穆青試圖去拉林母的胳膊,想要說服她。都是女兒,林念的人品比林素好多了,林母也不是沒有眼睛,難道真的能怨恨小女兒不去救大女兒不成?他們都以為,是否犧牲自己救jiejie的這個決定權,在林念手上。可是他們不知,林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母親。“她拉開車門了!”阿酷在嚴昭著腦子里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母已經抱著林念又哭又笑地跳下了車。“對不起,對不起,從小到大,都是你jiejie比較乖,都是她一直讓著你,你就讓她這一回吧,啊,念念,媽陪你,媽陪著你……”林念猝不及防,待掙扎時,已經來不及了。她被她mama擁抱著向后倒下的時候,腦海中回想的,是mama挖苦嚴昭著的那句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你推進喪尸堆里了!”現在做出這件事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自己。林念終于明白了。她的mama愛她,勝過生命,毋庸置疑。可是她的mama也愛她jiejie,勝過愛她。不論jiejie是一個多么道貌岸然、心思惡毒的女人。她都比不過她。僅僅是因為少了那一點乖巧、聽話、懂事、省心。那些她一直以為,并不重要的東西。喪尸蜂擁而至。穆青毫不猶豫,緊跟著跳下了車,沖入喪尸堆里,救人。李力費盡心機,終于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忍不住心情舒暢地笑了幾聲。沒等笑完,卻聽見“砰砰”兩聲槍響,他僵住了。嚴昭著對準他的車胎,抬手就是兩槍,心想自己早就該這么做。那輛車戛然而止,被后方沒有搶到食物的喪尸瞬間淹沒。第15章求生欲李力那輛車很快被川流一般的喪尸淹沒,車內四個人試圖掙扎,但無一幸免。嚴昭著并不是一個善心泛濫的好好先生。但他沒有猶豫多久,還是認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對感官尚可的人類,應該能救則救。這是一種著眼大局的選擇,他們面臨的大局,是所有地球人的劫難。他釋放精神力向后探去,后方的小堆喪尸組成了一個前赴后繼的包圍圈,包圍圈中央正是已經昏迷的林念,和拼死護住林念的穆青。后者儼然已是一個血人。他還在試圖突圍。至于林母,早已被撕成碎片,不見了蹤影。嚴昭著勉強用精神力罩住兩人,開啟屏蔽,穆青的壓力頓時小了大半。除了幾只沖在前端的喪尸之外,后方的喪尸沒有了攻擊目標,紛紛脫戰散開。越野車沿一條筆直的直線飛速倒開進去,后方車門自動敞開,正對穆青二人。穆青忙把昏迷不醒的林念扔進后座,對嚴昭著大喊道:“她沒受傷,只是跳車的時候磕到頭,也許還有心理打擊太大,就暈了。你們快走!我來拖住它們!”話里話外,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竟是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嚴昭著說道:“想活,就上車?!?/br>穆青想活,毋庸置疑。他熱愛生命,熱愛世界,熱愛活著能感受的一切。他只是以為自己沒救了。嚴昭著也不再廢話,一蹬油門,越野車猶如一柄利刃,黑光閃過,便向街道遠處一往無前地刺去。二十分鐘后。前方出現了一座末世前正在施工、還未開放的小公園,人跡罕至,喪尸稀少。越野車緩緩找到位置停下來。嚴昭著拽了拽領口,視圖疏散一些怪異的憋悶氣氛。下車前,他不經意地朝后座看了一眼。卻發現,林念這丫頭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了。她姿態隨意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雙深眸目不轉睛地盯視著窗外風景,仿佛外面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絕世風光。她的頭仿若寄生于脖子的一顆腐菇,脖子仿若埋進身體的一支枯木,身體仿若萬千洪流也帶不起的沉池泥沙,有長達兩分鐘的時間,一動都沒有動過。這個女孩短暫的十四年人生中,可能從未有過哪個瞬間,像現在這般乖巧安靜——或者說——一潭死水。獲得不可一世的力量時,遭到全隊嫌棄。奮不顧身保護普通人時,被對方羞辱驅逐。充滿歡欣地向親jiejie分享秘密時,招致背叛和滅頂之災。發誓用盡一切保護母親時,變成營救jiejie的犧牲品。不肯停歇的核聚變反應,耗干了太陽內所有的氫。一顆太陽坍縮形成了黑洞。嚴昭著沒有關注未成年人心理健康的義務,他看了她幾眼,搖著頭在心里嘖了一聲,面不改色地開門下車。林念的頭終于隨之擺動了一下,然后跟著下車。穆青早已蹲在外面樹下,面色如土地嘔吐。這風馳電掣的一路,他是攀在越野車車頂上跟來的,罡風裂面,其滋味簡直酸爽到飆淚,到最后只能憑借本能,狠狠扒著行李架不松,后半截身子卻脫落下去,連飄帶甩像個放不起來的風箏那樣,哐嘰砸一下這里,再啪唧砸一下那里。他本來就沒有一心求死,到底是求生欲戰勝了絕望,跟上來了。等他吐完,嚴昭著讓他平躺在地面上,脫掉所有的衣服,檢查傷口。這個皮膚蒼白、身體瘦削的青年身上,此時已是遍布傷痕,撕咬、劃傷的痕跡比比皆是,擦去覆蓋的血跡,竟有大半傷口隱現青灰。“少說有二十幾道喪尸傷?!眹勒阎f道。這就是穆青執意送死,不肯跟著走,即使跟上也不進到車里的原因。尸毒感染后,潛伏時間從幾分鐘到幾小時不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發作。林念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半晌問道:“為什么救我?是我自作自受,你應該扔下我不管,馬上就跑的?!?/br>嚴昭著指了指他小腿的另一道傷口,那道傷口與別的格外不同,血rou模糊,深可見骨,之前還包著止血繃帶。這不是一道劃傷或刀傷,簡直是剜了一塊rou去。穆青苦笑:“沒錯,其實我逃跑的那會兒就感染了,上車之后才發現的,就自己悄悄剜了去,草草處理了一下。你之前說過,及時去除腐rou,就算不能撐過三天,也可以多堅持幾個小時。我本來想出了醫院之后,就自己離開,不跟你們一道了?!?/br>林念呆楞片刻,卻是勃然大怒,“那你為什么不撐足了三天?為了一個相識幾天的陌生人,功虧一簣!”“概率太小了,而且用一個小概率的活人,換一個大概率的活人,不劃算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