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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情緒都很平靜。 看著地上的女人,他緩緩開口:“朕也不懂,既這般受折磨,當年為何要進宮做皇后?” 這句話刺中了皇后的痛點,低絮語止住,她抬頭望向元德帝。 “但凡臣妾能有長孫蕙一半的自私自利不顧大局,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陛下應該同臣妾一樣失望吧。畢竟,您看中的皇后,也不是臣妾?!?/br> 面對皇后的質疑與恨意,元德帝一直不曾回應什么。 但在他聽到這句話時,終于笑出了,連眼神中最后一絲憐憫都滅去。 他冷開口:“長孫嬅,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連朕都知道,你們長孫家為何迫切于推族中女子登上后位,你難道不知?” 長孫家,不拼兒郎拼女郎。 只因人才凋零,再難風光,便挖空心思,想要再造一個如開國皇后般的長孫皇后出來。 然后,便可扶持那些不成器的族人。 元德帝:“當年,朕連長孫蕙抗婚都可以接受,倘若你真的萬般不愿,朕完全可以在不為難你的情況下推掉這門婚事。長孫家,從來不是朕唯一的選擇?!?/br> “你捫心自問,究竟是長孫家逼迫你不得不做此選擇,還是你不甘心,只想選一門最好的婚事勝過她?” 長孫嬅如受悶頭一棍,竟半個字都吐不出。 元德帝的語氣更沉:“朕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朕已明白,你要的東西,朕永遠也給不了。至于你,或許比朕更早知道這一點?!?/br> “你總是將自己與長孫蕙作比較,卻越比越糊涂?!?/br> “既然你這么喜歡比較,朕來告訴你——” “長孫蕙之所以抗婚,是因為她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朕給不了。所以,她只爭取能給她圓滿的人。即便當日明玄選了你,而不是她,也不會影響她繼續爭取,不是明玄,也會是別人?!?/br> “而你,選了一個不能給你圓滿的人,卻又反過來怨恨他令你不能圓滿,只終止于不得圓滿的那一刻,越陷越深,糊涂不清?!?/br> “不是這樣——”長孫嬅忽然嘶吼反駁,如陷癲狂:“是她搶走的!全都是她搶走的!你們都愛她,都袒護她,是因為她我才失去一切,失去元瑯!都是因為她!” “我要她的女兒也來嘗嘗這深宮之苦,我要她也嘗嘗失去親兒之痛! 元德帝轉過身,將所有咆哮拋在身后,喚來親衛。 “皇后思子成疾,突犯瘋疾,從今日起囚禁于鳳寧宮,只留二三宮人照料起居,外人一概不準接觸?!?/br> …… 天微微亮,宮門尚未開,秦晁已被內侍悄悄引入御書房。 里面,元德帝已枯坐許久。 秦晁來時,元德帝眼珠動了動,整個人終于從一片死寂里撈回幾分生氣。 “秦卿可知,朕尋你來,所謂何事?” 秦晁跪在地上,回答的痛快:“微臣斗膽猜測,應是為太子之事?!?/br> 元德帝聞言,輕笑一,自案頭拾起一封折子,扔到了秦晁的面前。 那折子落下時被翻開,正好攤在秦晁面前。 上面是他真正的身份,從小到大,事無巨細。 “明玄和長孫蕙,為了自己一雙女兒,當真是煞費苦心。又是借東海國的名義為女兒遮掩行跡,又是為你重重安排打點。好在,他們倒也沒白忙活?!?/br> 元德帝望向秦晁:“你這女婿,大抵能合他們的眼緣?!?/br> 秦晁看著面前的東西,不由愣了一下。 就在前一日,太子還拿他的身份威脅過他。 這件事,秦晁并不懼怕。 他知道元德帝要的是什么,更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 他的身份,和當日在冬獵場上的莽撞一樣,元德帝握在手中,反而更安心。 可他沒有想到,這位皇帝陛下早已得知,還同他大大方方攤牌。 元德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再度開口。 “外人對明家,總有諸多說法。尤其是你那位岳母,橫行霸道,護內不講理。但其實,明家行事,永遠都有一個底線。而這道底線,就壓在朕這一處,一如你入朝以來,不受朝中拉幫結派影響,只專心致志幫朕做那一件事?!?/br> 秦晁默了一瞬,神色漸漸了然,也不似剛才那般緊繃。 元德帝垂眼,“朕找你來,只為兩件事?!?/br> 秦晁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第一件事,是那金身像。秦晁,朕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那金身像從何而來,內里又藏了何物?” 秦晁眼神輕動,隱約品出這話中深意,旋即叩首,沉道:“微臣從未見過那金身像,不知它從何而來,亦不知當中深藏何物?!?/br> 元德帝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那朕告訴你,金身像,只是偶然從底下撅出來的玩意兒,并非有人刻意將它放進去,那金身像的盒子里,只有一片工匠鑄造時大意遺落在里面的金箔。今日早朝,朕會對此事做個了結?!?/br> 秦晁定道:“微臣明白?!?/br> 元德帝又道:“既然你明白,就該說第二件事了——替朕轉告你的岳丈岳母,整件事情,朕希望能了結于此,若他們能理解,朕也愿意給一個交代?!?/br> 秦晁垂眼靜默半晌,再叩首:“微臣明白?!?/br> 就這樣,秦晁既沒有追問太子會如何處置,也沒有打聽皇后那頭如何。 出宮時,內侍給他送來一個錦盒。 圣人說了,請秦大人代勞,將此物親手交到國公夫人手上。 這日早朝,秦晁告假缺席。 …… 又是一年冬,梅園的精致與往年無二。 長孫蕙還記得,去年曾與阮氏坐在這里吃茶。 那時,她還沒找回女兒,急于找些事情讓自己分心。 如今,還是這處精致,吃茶的對象卻換了人。 景亭里,秦晁端端正正坐在對面,石桌上放著一只被打開的盒子,和一封讀完的書信。 盒子有兩層,長孫蕙揭開上面的隔層,看到了一抹金燦燦的顏色,還有澆筑的“御賜”二字。 是她曾交出的東西。 秦晁待長孫蕙看完所有內容,方才開口:“陛下的意思,大約是希望息事寧人?!?/br> 倒也不難理解。 年關將近,大小盛宴都在這時候冒出來,若皇后和太子同時出事,必然亂成一團。 長孫蕙擰著眉頭,許久沒有說話。 如今,所有的真相都攤在了眼前。 長孫嬅,當真恨她入骨。 所以,她明黛和明媚嘗她嘗過的苦,也要她嘗她嘗過的痛。 現在想想,過去有多少次,她曾讓明黛去到了長孫嬅的身邊? 無論長孫嬅對她說了什么,目的,僅僅是讓她一邊體會深宮的無奈與痛苦,一邊學著接受。 長孫蕙苦笑了一下:“那就這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