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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認。 秦晁是騎馬來的,但他顯然不準備騎著馬送。將韁繩拋給隨行的一個護衛后,他也上了馬車。 趕在日出之前,隊伍出發,明靖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車隊走出巷子。 …… 城門才剛剛打開,第一波趕早的行人涌完之后,往來便稀稀落落,沒什么人了。 馬車里安安靜靜的,馬車外也安安靜靜。 長孫蕙說的莊子,是一處專門制琴的地方,里面的師傅手藝極好。 許多長安貴族學琴伊始,都會在這里定制自己的琴。 就是距離有些遠,單程去就要一日的時間。 到中午時,車隊停下歇了片刻,秦晁下了馬車,拿了些吃的,又返回去。 明逸欲言又止,由著他去。 草草用完午飯,車隊再次出發。 眼看著日光西斜,明逸忍不住敲敲車窗。 “秦兄,你再送,回去怕是進不去長安城了?!?/br> 馬車停下,秦晁從馬車中走出來,調下馬車后,他理了理松開的領子。 明逸看的愣了一下。 知道秦晁與明黛早已是夫妻,可出門在外的路上還不忘親昵,還做得旁若無人,就有些過了。 秦晁牽來自己的馬,走到馬車邊,敲了敲窗。 馬車窗戶掀開一些,露出里面的人臉。 秦晁低語兩句,那車窗又放下。 明逸嘆道:“夠了,這般你儂我儂依依不舍,你就該同黛娘一道過去!” 秦晁并不理會明逸的打趣,笑了笑,翻身上馬,與他們道別。 直至車隊重新啟程,秦晁還在一步三回頭。 …… 明逸帶著大隊人馬往前走,一路上都很小心翼翼。 冬日里天色暗的早,尋常的旅人,此刻已經找地方歇腳。 但因明黛這一趟是直接抵達,中間不歇,所以天色暗下來時,明逸命人加強戒備,速度也更快。 天全黑時,他們已經下了官道,山莊近在眼前。 就在明逸準備問問明黛要不要吃點東西時,意外一觸即發。 亂箭自暗中射出,舉著火把的隊伍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明逸大喊一聲“小心暗襲”,幾個身手好的護衛已經翻身下馬尋找躲避處。 明逸連忙扔了手里探路的火把,準備躲到馬車邊。 就在這時,亂箭之中,兩支箭精準的射中了馬車的車夫,和兩匹馬的屁股。 只聽得馬兒嘶鳴一聲,竟是瘋了般發足狂奔。 “糟了!”明逸暗道中計,正欲帶人上馬去追時,黑衣人已涌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 馬車一路狂奔,明黛死死握住扶手,試圖出去控制住馬。 忽然,馬車發出兩聲沉響,像是有人跳上了馬車。 車簾子被掀開,一個黑衣人坐在駕駛座,已經控住了馬,另一個黑衣人沖進來,在她脖頸間一砍,明黛頓時昏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明黛緩緩睜開眼。下意識想動,卻動不了。 她身體受縛,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外面的天色還是暗的,分不清是剛剛入夜,還是即將天明。 入眼是一間荒廢的破爛神廟,神態上供奉的神像已落滿塵埃,看不清本貌。 幾個黑衣人守在邊上,她一醒來,他們便察覺了。 明黛垂首看身上,并無被冒犯的痕跡。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擄我來這里?” 話音剛落,又有兩人架著個男人走進來。 這男人,前不久才剛剛同她道別。 他半醒不醒,身上臟了,還有勾破之處,明黛記得他是騎馬來的,這個情形,更像是從馬上被絆下來摔得。 “秦、秦晁……”明黛輕輕喊了一聲,旋即像是才反應過來,情緒終于涌上來:“秦晁!” 秦晁的待遇,顯然沒有她這么好。 他被直接丟在地上,不知碰到哪處傷痛,他悶哼著蜷縮一團,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臭蟲。 這些人,顯然是沖著他們來的。 為首的黑衣人帶著一個鐵面具,看不清容貌,聲音也沙啞難聽。 “秦大人,我們無意為難盛安郡主,請秦大人來此,是有一事想要委托,只要秦大人照辦,我們絕不為難二位,還會將二位完好的送回去?!?/br> 秦晁還聽得到聲音,他在地上緩緩翻了個身,輕喘著仰視面前的人。 他沒答話,兀自笑起來。 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啊……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安順遂 ̄感謝在2020-12-30 23:51:10 ̄2020-12-31 23:3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呵呵 10瓶;葉子、、 5瓶;米酒香 3瓶;喜洋洋 2瓶;溫染琉璃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39、第 139 章 秦晁在地上躺了一會兒, 撐著身子坐起來。 低頭一看,原本潔凈的淺色圓領袍已臟的不像話。 秦晁皺皺眉,伸手在身上撣了撣。 剛撣兩下, 一把劍尖指向了他。 秦晁動作一頓, 順著劍尖望向持劍的黑衣人。 他笑笑:“衣裳臟了?!?/br> 黑衣人皺了皺眉, 顯然沒興趣同他浪費時間。 “秦大人, 吾等無意冒犯郡主,但若秦大人拒不配合,那我們很難保證郡主不會吃苦頭?!?/br> 被綁在柱子上的明黛臉色一沉,抿唇不語。 秦晁動作亦頓住, 他看了明黛一眼, 又慢慢轉向黑衣人, 淡聲道:“你們想要如何?” 黑衣人道:“日前在郊外發現的那座金身像,如今已在圣人手上, 吾等今日請秦大人與郡主來做客, 是希望秦大人能幫一個忙——將金身像帶出來?!?/br> 秦晁如聞笑話:“金身像已經在圣人手上, 豈是我能隨意帶走的?” 黑衣人不為所動:“秦大人聰明睿智,花招百出,能為一個盛安郡主做出這么多事, 帶走一個金身像, 又有何難?” 秦晁沉默片刻, 沉聲道:“圣人對金身像格外重視,難道這位兄弟就沒想過, 倘若我行跡敗露, 圣人震怒不說,金身像的勢,可能會比現在鬧得更兇?!?/br> 站在秦晁面前的黑衣人眼神輕動, 半晌沒有回應。 破廟之中,陷入一片短暫的死寂。 少頃,黑衣人給同伙使了個眼色,只見另一個黑衣人提著刀走到了明黛面前。 刀刃提起,橫在明黛細白的脖頸間。 明黛后腦死死地抵著木柱,再無可退,眼神直直的盯著刀刃,到未見慌亂。 秦晁看到這一景,眼里先是摻雜幾分漠然,俄而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