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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連忙向三叔補了個禮, 又著急的求證了一遍。 明玄看她一眼, 淡淡道:“媚娘,秦晁始終與你jiejie做過夫妻,論理你該喚他一聲姐夫?!?/br> 明媚懵了懵, 心一橫, 準備和盤托出。 長孫蕙直接打斷她:“你和靖兒同他的過節, 我們都已知曉,此事自會由我們出面解決, 至于你們, 往后不可再主動招惹他,他與黛娘的事,你們也莫要插手?!?/br> 這話是連著明靖一塊兒說的, 明靖抱手稱是。 明媚:“母親你聽我說,事情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簡單,他……” “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長孫蕙意味深長道:“該說的時候不說,如今無需你說了,反倒閉不上嘴,你就喜歡反著來是不是?” 明媚徹底懵了,今日她才被那卑鄙的男人威脅,現在想坦白都沒機會了嗎? 他到底有什么神通廣大的本事,連父親和母親都被他糊弄住了? 明靖見明媚滿臉迷惑,本想解釋兩句,剛要開口,三雙眼睛齊刷刷望向他。 明靖頓時語塞。 行吧,他姑且站一回秦晁,權當是為當初的莽撞賠罪。 …… 自明黛和明媚一起赴宴后,遞來寧國公府的帖子忽然就多了起來。 阿福剛伺候明黛沒多久,只覺這帖子多的震撼,殊不知,連院里掃地的小婢子都見怪不怪。 “這有什么,郡主以前每日都能收一大摞帖子,名目五花八門,得細細篩選再回復,多半都是拒掉的?!?/br> 阿福立馬懂了。 先前,兩位郡主出事的消息傳開,多少人想看昔日驕陽沒入塵土的笑話? 沒想,先有明府強勢護女,再有圣人大肆封賞,還有那東海國保駕護航。即便明家并未走出太子妃,如今的兩位郡主,依舊不是等閑之輩能隨意折辱攀附的。 而明黛不再是內定太子妃,她的婚事順理成章成為人人可爭的機會。 有助人飛黃騰達的家世、當作一國之母培養的本事,以及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面上裝作波瀾不驚,暗地里九曲十八彎的關系都用進來也要爭一把的人多了去了。 阿福正在翻帖子,明黛的堂兄明逸來了。 “黛娘?!泵饕菔掷锉е恢淮竽竞?,看著自房中走出的少女,微微含笑。 “逸堂兄?!泵鼢煊猛暝缟啪蜎]出門,一身素裙,如瀑長發攏在身后,未梳發式,恰如清水出芙蓉。 老實說,作為堂兄,明逸沒少為此被羨慕嫉妒。 外人驚鴻一瞥的機會都難求,只因他占了親緣關系,這種機會就變得很尋常。 可一想到不知哪來的臭小子會摘走他們家這顆明珠,明逸心中亦是憤憤難平。 便宜他了。 明黛瞄見明逸手里的盒子,客氣道:“逸堂兄人來就好,還送什么禮?!?/br> 明逸失笑,心想,當真是長大了,瞧著也溫婉規矩,回想她叉著腰同他吵架的情形,說出去都沒人信。 明逸打趣:“怕是心里在想,禮送來就好,何必人來吧?” 明黛面露驚愕,環視左右,老實道:“如今你是客,我可不敢同你吵架?!?/br> 她竟還記得,明逸朗聲笑起來,“既然我是客,你是不是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br> …… 明黛和明媚往年去江南,必有明逸帶著她們四處耍玩。 如今明逸來了長安,自該輪到明黛做東。 出門時,她沒瞧見明媚:“怪了,她今日倒是消停?!?/br> 明逸干笑兩下,不曾應聲。 明逸自小習武,最擅騎射。 長安景色他看過多回,并不稀罕,唯獨對長安馬場里的寶馬良駒興趣濃厚。 明黛深知他所好,帶他去了東郊馬場。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剛走進馬場,就看到了那個悠悠等待的男人。 秦晁一眼看到他們,緩步走來,目光禮貌掃過明逸,直接粘在明黛身上,向她見禮。 “里頭已經安排好了,兩位這邊請?!鼻仃松焓肿髡?,風度翩翩。 明黛的眼神慢慢轉到明逸身上,用眼神發出詢問。 明逸躲開她的眼神,沖秦晁笑著點頭:“忘了告訴你,我還約了一位友人,就是這位秦大人,你們應當見過。那個……別站在門口說話,走,進去聊?!?/br> 明明黛有種被守株待兔的感覺。 她不是遇事退縮的性子,相府秋宴那日,他大膽直白的話已道明意思,她若裝傻畏縮,這樣的情況必有下次,甚至下下次。 明逸已經率先往里走,秦晁還站在那,大大方方打量著她。 明黛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圓領袍,長發束起,革帶皮靴,竟比男兒更颯爽俊美。 此刻,她握著一條小馬鞭,輕輕敲擊手掌,看神情像在理清思路。 秦晁微笑側過身,再次作請,下巴往里偏了一下,不進去? 明黛背起手,踱步到他跟前,語氣不喜不怒:“能請動我堂兄,秦大人本事不小?!?/br> 秦晁做思考狀,挑一下眉:“這樣你也生氣?” 明黛一怔,沒有立刻回答。 老實說,談不上生氣。 可能是因為最初見他便是坦率大方之態,以至于相府之事后,她對他的感覺陡然復雜起來。 說不上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看到他行事迂回復雜,憑算計起步,又或是沖動不計后果,渾身透著危險。 他干凈澄澈的眉眼和笑容曾打動過她。 明黛問:“正經遞貼子,有這么難嗎?” 秦晁又一挑眉,竟放聲笑起來。 明黛被他恣意的笑鬧得頗不自在,邁步就往里走:“你盡管在此笑個夠?!?/br> 手臂一緊,她被他拽住。 他正對她,她側對他,男人低醇的聲線在一側響蕩:“我說郡主,你是不知道自己每日要丟出去多少請帖嗎?下官夾在里面的殷切期盼,怕是不知被扔多少回了?!?/br> 明黛虛眼看他:“繼續編,你當我沒看過那些帖子嗎?” 說的像是他正經遞過無數次,都被她扔了似的。 秦晁眼尾輕挑,驚喜含笑:“所以,但凡看到我的帖子,便一定赴約?” 忽又作驚訝狀:“你不會每日都翻找了吧?若是這樣,我得給你賠個不是,明日起,一定每日一封送去國公府,郡主盡管扔著玩兒?!?/br> 明黛唏噓:“秦晁,你哄姑娘時,都是這副樣子?” 秦晁嗤笑:“沒見識了吧?我哄姑娘?” 他微微傾身,漆黑的眼里全都是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從來都是姑娘哄我。就是那種最漂亮、最溫柔、最善解人意、最有本事的,哄我?!?/br> 他說這話的語氣,含著不加掩飾的情意,像是在對她說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明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