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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jiejie在此處,還有另一個名字,叫江月?!?/br> “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秦 晁花錢從勾欄瓦舍買回來的妓子?!?/br> 明媚的眼神空了一瞬,捏著杯盞的指尖已泛白。 那只漂亮的手幾乎用盡了全力捏著茶盞,以至輕顫抖動,盞底最后一口涼茶跟著蕩漾。 忽然,明媚揚手將茶盞摔了出去。 一聲脆響,隨著茶盞碎裂一地,室中氣氛將至冰點。 景珖揮退利豐和利行,茶室中唯余他們二人。 他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干燥的大掌輕輕捧住她的臉。 “生氣了?我幫你殺了他,把jiejie救出來好不好?” “屆時,我帶你們一起回家,順道拜見明將軍與長孫夫人?!?/br> 男人的氣息靠近,帶起明媚心中一大片的不適。 她都記得,從被他禁于懷中至今,每一件事她都記得。 她生來尊貴,多少男人殷勤獻媚,她亦不曾看過一眼。 可眼前這個男人,幾乎看遍了她所有丑態。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是恥辱,就要洗刷,毀滅,然后忘記。 生氣嗎? 好像也不。 明黛還活著,她們還能再見面,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只要同明黛回到家,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會被洗去,惡心的事情,忘了就好。 要甩掉的狗皮膏藥,來一個是處理,來兩個也是處理。 她更慶幸方才沒有沖動相認了。 若叫那男人知道明黛的身份,他又豈會輕易放手。 也許會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日日盤算著怎么繼續糾纏。 …… 明媚看著他覆在自己臉上的手,漂亮的眼輕轉,又慢慢看向他。 她和這個男人相處了近半年,太了解他了。 他到現在,怕是還想用那些曾經的親密來捆住她。 他苦心搜羅秦晁的過往,故意說這些,不過是想在一個卑劣的人的襯托下,顯得他不那么卑劣。 因她留在他身邊錦衣玉食,明黛卻遇上那樣的男人,甚至被當成妓子,所以她就該感激又慶幸? 她覺得好笑,眼里真的帶了星星點點的笑意,純凈又漂亮。 秦晁不是東西,你就是東西了?五十步笑百步。 少女的笑嫵媚撩人,景珖忍不住靠近:“如何?你想他怎么死?” 她偏偏頭,沒有抗拒他的靠近,甚至也伸手撫上男人的臉,輕輕游走撫摸。 我想他——和你一起死呢。 水到渠成,想到好主意不過一瞬之間。 明媚忽然一改醒來后的冷漠疏離,主動傾身靠過去。 景珖喉頭一動,順勢坐在地上,長腿屈起,讓她坐在身上,緊挨他的敏感之處。 少女媚眼如絲,吐氣如蘭:“說他之前,是不是也要先說說我們的事?” 景珖的眼神終于變了。 她醒來時故作不識,他已隱約察覺她的態度。 她大概想將過往悉數揭過,只用簡單的救命之恩來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做一個了斷。 可惜不行,他不會讓她這樣跑掉。 拆穿她的戲碼,他驚喜的發現,哪怕她變回了明媚,依舊是那個張牙舞爪的小瘋子。 她并沒有消失。 于是,他們對曾經的親密只字不提,相處在一種微妙的熟稔中。 而現在,她竟主動提了。 景珖心中起了波瀾,語氣溫柔許多:“我們之間?怎么說?” 明媚眼波清凌,雙臂搭在他的肩上:“你可知那日我醒來,為何假裝不識你?” 景珖搖頭。 明媚輕嗔:“因為我不想理你,待我回到家,便立刻忘了你,忘了這里所有的事!” 景珖眉眼微沉,她果然是這樣想的,他將她抱得更緊:“為何要忘了我?” 明媚眨眨眼,委委屈屈的說,“因為你總是欺負我?!?/br> 景珖第一次領略到,她清醒比瘋癲更要命。 對你下狠手時,能讓你心寒涼成冰渣子。 可一旦對你嬌軟嫵媚,被她涼透的心,又同樣被她焐熱,直至火燒一般。甚至讓人輕易就忘了此前的她是何等冷漠狠辣,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對,你說的都對。 他親著她,喃喃道:“不欺負,不會欺負你?!?/br> 明媚捧著他的臉不許他親,咕噥道:“我與你有了肌膚之親,這輩子萬不會再有別的男人?!?/br> 景珖露出笑,輕輕“嗯”了一聲。 明媚眼中已然蓄淚,嬌俏的少女,情緒像六月的天,聲都顫了。 “我jiejie是何等高貴的人,沒想到,竟被這樣的男人糟蹋,還被當成妓子……若母親知道,一定會傷心至極?!?/br> “你雖欺負我,但也沒叫我受過那樣的委屈。所以,我又不生你的氣了?!?/br> 景珖心都在顫,用手指為她揩淚,“不哭,我幫你把jiejie救出來。再殺了那個男人?!?/br> 明媚吸吸鼻子,用力搖頭。 景珖輕笑:“怎么?不忍心?因為你jiejie始終跟過他一場?” 明媚捧著他的臉,身子貼在他身上,臉慢慢貼近。 “我要親自弄死他,可我現在能信賴的人只有你,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親親他的鼻尖:“等把jiejie身邊的臟東西處理干凈,你再派人悄悄通知我家里,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拜見爹娘和阿兄,好不好?” 兩個“好不好”,含盡撓人的乞求與挑逗。 景珖想,她真是妖精,毒到要命的妖精。 男人的瞳孔伸出涌出更多暗色,似被攝魂一般。 “好,都聽你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墒?,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些訂金?!?/br> 他掐著她的腰,將她往下按,讓她感受。 明媚眉頭一皺,扭著腰躲閃,氣鼓鼓的伸手把他捏成鴨子嘴。 “我才沒有與你說笑!你時常應酬飲酒,渾身酒臭味!” 她撒開手,推著他起身:“等你何時戒了這討厭的酒,再談訂金也不遲!” …… 明黛又去了良姑的鋪子,這次她帶著秦心,為她裁衣。 如今她出門,秦晁若不能陪著,必會讓胡飛或孟洋跟,今日輪到胡飛。 這里多是女眷,胡飛不方便進來,就在門口等著。 秦心羞澀的跟著女徒進內堂寬衣量身,明黛在良姑的指引下,去了店內的庫房。 解桐已等了許久,見到明黛,她開門見山。 “我已查過了,景家這幾年名下產業添的最多的就是茶莊?!?/br> “從南到北,皆有往來,他們最貴的一餅茶,曾賣到一百金!” 明黛有些意外,一百金一餅,無疑是天價了。 解桐又道:“但你說的對,景家還沒到完全給齊家撐腰的地步!” “否則齊洪海絕對不會只用這點力道跟我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