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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臣妾聽聞,今日在朝上,長樂伯鬧得人盡皆知?!?/br> “此事是非分明,即便陛下有心袒護,也不好……” “袒護?”元德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皇后覺得,朕要袒護誰?” 皇后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輕狂熱血的少年,只剩一份歲月沉淀后的冷冽。 她輕輕垂眼:“蕙娘是臣妾的meimei,臣妾擔心陛下會礙于此事,不好追究?!?/br> 元德帝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皇后多慮了?!?/br> 這時,內官來稟,長孫夫人已入宮。 皇后起身,面向元德帝叩拜。 “此事全因臣妾思慮不周而起,臣妾必定妥善處置,絕不徇私?!?/br> 元德帝兩手搭在膝上,對內官道:“將長孫夫人帶去御書房,朕親自處理?!?/br> 皇后抬起頭,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元德帝起身,將皇后扶起來,又很快收回手,淡淡道:“皇后做事前未能思慮周全,眼下處置長孫氏,恐怕也難妥善,還是朕來吧?!?/br> 皇后垂眼,溫聲道:“還望陛下保重龍體,莫要過度cao勞?!?/br> 元德帝已作勢要走,聞言動作一頓,眼又瞄向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皇后不解的抬眼。 元德帝眼神深邃,淡淡道:“原以為,皇后該向朕求情,寬恕姊妹一家?!?/br> “沒想是將朕記掛在先?!?/br> 皇后從容道:“臣妾與陛下夫妻一體,自是事事以陛下為先?!?/br> 元德帝邁步離開:“那就好?!?/br> …… 御書房。 內官客氣的將長孫蕙引入御書房,請她稍候。 言辭之恭敬,根本不像是對戴罪之人的態度。 宮宴的事早已傳開,宮中無人不知。 長孫夫人痛失愛女,遲遲不肯接受現實,幾近瘋魔,連伯爵夫人都敢推下水。 他們只是做奴才的,倘若失言觸怒,可沒有長樂伯那樣的氣魄去喊冤。 元德帝來時,入眼便是一抹端雅的青色。 他不由想到了之前推拒新太子妃的事,那時,也是她在暗中主導。 后來,新太子妃木氏接連出意外,安國公府悄悄稟明。 事關太子,元德帝不得不多想一層,再聯系明家出事,的確處處透著可疑。 到最后,元德帝以今年多災為由,縮減了太子大婚的各項禮儀與開支,意在簡單cao辦,遮掩木氏女受傷的事,讓她速速與太子成婚,免再生事端。 至于明家,元德帝大概能猜到他們為何對女兒的事不作回應。 所以,明程到底是在養傷還是在做別的,他都睜一只眼閉只眼。 但長樂伯府的事,他必須給一個交代。 沉冷的帝王負手入內,長孫蕙恭敬行禮。 元德帝看她跪在地上,未曾叫她起身。 “你今日入宮,應當知道朕要追究什么?!痹碌蹖干祥L樂伯府的狀紙丟出去。 “謀害官眷是重罪。今長樂伯夫人母女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你認是不認?” 長孫蕙拾起狀紙看完,捧在手中。 “長樂伯夫人為何墜入寒冰池,臣婦不知?!?/br> “但她母女于宮宴中惡意造謠,污臣婦之女清白,臣婦的確將她家陳年丑事抖出?!?/br> 元德帝瞇眼:“長樂伯夫人,不是被你推下寒池的?” 長孫蕙淡淡道:“不是?!?/br> “你有何證據?” “那陛下又有何證據?” 元德帝眼神一沉,語氣放重:“你既聽到長樂伯夫人出言不遜,那她之后……” “那她之后墜入寒池,只能是臣婦所為?”長孫蕙忽然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那雙眼里透著從容不迫,淡定自持,唯獨沒有心虛慌亂,卑微膽怯。 元德帝與她對視片刻,低聲道:“那你以為如何?” 長孫蕙:“因她出言不遜,被臣婦當場聽到,所以她有三長兩短,必是臣婦所為?!?/br> “臣婦抖出丑聞,甚至都不算污蔑造謠,只因逼得她們走上絕路,就又是我錯?!?/br> 她竟笑了一下:“按照這種想法來推,臣婦的確錯了?!?/br> 旋即笑意淡去,全是嘲諷 “錯就錯在臣婦沒有在長樂伯夫人出言不遜那一刻,先她一步跳入寒冰池尋死?!?/br> “否則,今日上殿喊冤求公道的,就不是他長樂伯,而是我夫君明玄?!?/br> “此刻跪在這里聽陛下訓斥的,也該是那位長樂伯夫人了?!?/br> “你……”元德帝竟無言以對。 長孫蕙譏諷笑道:“什么時候,求死成了這么了不得的舉動?!?/br> “別說她求死未遂,便是真死了,做的事能一了百了,犯的錯都消失不見?” “陛下若憑此斷定,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長孫蕙!你敢這樣跟朕說話!你以為朕不敢辦你是不是!” 長孫蕙自袖中翻出一物,亮于御前。 純金令牌,龍紋作飾,正面澆筑“御”字。 “陛下可還記得此物?” 元德帝眼神一凝,雙手握拳。 他當然記得。 年少之時,他為在父皇面前露臉,于冬獵時奮不顧身。 不想一人跑偏,忽遇大雪被困,是她和年少的明玄一同找來。 那一夜,他們三人擠在雪洞中避寒。 他二人不斷為他搓手生熱,他傷了腿,是他們二人一背一扶將他帶出去的。 他們成婚那年,他固然心痛欲絕,但仍送去重禮。 曾經,他這條命都是他們救的,有生之年,他隨時愿意報償。 這是帝王重諾,一代一代傳下去,無異于傳家之寶,家族護身符。無上榮耀。 事實上,這些年他夫妻二人也并未提過此事。 元德帝心中說不出的煩躁,氣息微亂:“你要如何?” 長孫蕙的面色嚴肅起來,向座上男人行大拜,雙手捧物,恭敬呈交。 “臣婦今日,欲向陛下討回救命之恩?!?/br> “我要這長安內外,再無嘴碎之人。我要我的女兒,一輩子清白榮耀?!?/br> 元德帝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她不是來聽訓受審的。 她才是來鳴冤要公道的。 與此同時,男人心中的情緒變得極為復雜。 換作任何一個人,站在大局角度,從長遠考慮,都不會做此請求。 帝王重諾,無上榮耀,本該用在更宏大的目標上。 眼下,的確有些難聽的流言,但時移世易,日日有新,這些流言能維持多久? 甚至,她用金牌為明家求更高的榮耀,借此威懾,也好過直接用在兩個死人身上。 死去的人,縱然追加無數榮耀,也不及活著的人得到同等榮耀帶來的更多。 可……這就是長孫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