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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那一下。 可真他娘的丟人。 …… 秦晁從床邊搬出個竹制屏風和一床席子,成色很新,是剛置辦的。 席子鋪在床邊,竹屏隔開二人。 就在明黛權衡自己是睡床還是睡地上時,秦晁忽然轉身走來,身子猛傾,雙手撐在床沿,將明黛圈住。 一抬頭,兩張正對的臉險些親上。 明黛后仰要躲,秦晁同時抬手,穩穩按住她的后腦。 男人眼中無半點□□,語氣卻相反 “今夜是個好日子,我們先試一試床上,再試一試地上?!?/br> 他唇角勾起下流的弧度:“凡能行夫妻之樂的地方,為夫都想和娘子試一試,娘子應不應我?” 明黛雙眸睜圓,瞳孔地震。 她在心中詰問自己 他始終是個陌生男人,你何以毫不設防?甚至在今日扯了面紗? 女人眼中罕見的害怕和緊張取悅了秦晁。 他忍著笑,沖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明黛順著他目光所示望向窗邊,瞬間了然,她怎么忘了,他一向敏銳。 然而,心中懼怕與慌亂淡去,又開始一絲一絲往外躥火。 要對窗外之人演戲,大有更含蓄的說法。 他倒好,滿口sao話,怎么下流怎么說! 誰信他不是故意的? 秦晁樂夠了,松開手站直。 明黛偷偷吐出一口氣。 秦晁抓起桌上一只杯子走到窗邊,狠狠擲地。 啪的一聲碎響,隨之而來的,是他涼嗖嗖的警告 “再不滾,就對著頭招呼了?!?/br> 門外一陣窸窣響動,三三兩兩的腳步聲,落荒而逃。 秦晁豎耳傾聽片刻,又在房中轉一圈,檢查門窗。 再次進屋時,她還傻坐在那。 秦晁笑一下,走過去繼續鋪床。 他做這些十分熟練,三下兩下,地鋪平整鋪就。 “怕了?” 明黛抬眼,見他搭著手臂靠在竹屏邊,似笑非笑。 她別開眼,故意不理。 秦晁第一次見她使性子。 大方得體呢?沉穩冷靜呢? 他垂眼低笑,轉身坐到地鋪上,脫去黑靴:“知道怕,就記住了?!?/br> 男人聲音低醇,似說書人講故事述至柔情處。 明黛心頭一動,慢慢回過眼,看著面前的竹屏。 剛才那翻姿態,他的確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她,讓她害怕,讓她防備。 卻不是因為男人骨子里的惡趣味。 他是在提醒她,怕就對了,怕就記住了。 別忘了對他設防。 …… 竹屏那頭沒了聲音。 明黛輕輕起身,越過竹屏,秦晁已合衣睡下。 少女眼中浮起一絲動容,轉回去拿過一早放在床頭的小包袱,越過屏風站在秦晁腳邊。 “起來?!?/br> 秦晁是側睡,聞言,慢吞吞轉頭,睜眼,一言不發盯著她。 明黛在他腳邊蹲下,小包袱順勢放在地上:“脫衣服?!?/br> 秦晁一條眉毛慢悠悠挑起。 明黛知道他聽見了,索性抱腿蹲在那,與他大眼瞪小眼。 秦晁身子沒動,漫不經心道:“是誰說,做夫妻不是只有那種事的?” 他斜眼瞥她:“若我沒理解錯,你說好好做夫妻,可不包括這個?!?/br> 明黛猜測,在她開口那一瞬間,他一定又在心里攢sao話。 直至說到她羞憤撤退為止。 明黛抿唇,拎過小包袱,取出兩只青瓷藥瓶,輕輕放在秦晁面前。 看到藥瓶瞬間,秦晁所有的輕佻與不屑悉數凝固。 那句“你臉這樣,我實在下不去口”卡在喉嚨,出不來,下不去。 明黛微笑:“夫君怕是嫌我手藝不佳,不如明早我去幫你請阿公?” 下一刻,她臉忽沉,直接冷冰冰命令:“起來,脫衣服?!?/br> 秦晁看的真切,心里笑罵。 你他娘的,會變臉啊。 牙根咬了一下又一下,秦晁撐著身子坐起。 頓了頓,他背對明黛,寬衣解帶。 最后一件中衣褪去,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聽到他近乎顫抖的吸氣,繼續拆紗布。 哪怕明黛已經做好準備,仍忍不住心顫。 男人的后背,沒有一塊好皮。 鞭傷,刺傷,甚至……烙傷。 明黛看了一眼,覺得自己身上都開始疼。 只因身形走樣,便嫉妒作祟逼著貌美的婢女一并走形的女子,好不容易與心儀男子共赴春宵,卻得到身為女子最大的侮辱,怎會輕饒? 新婚之夜,朱寶兒必定大發雷霆。 打罵教訓都是常理。 所以,當秦晁沒事人一樣回來,明黛反而生疑。 …… 在明黛的猜測里,朱家不能用私刑弄死秦晁。 否則,秦晁是否不行無法求證,朱寶兒卻坐實強搶贅婿殘暴害人之名。 而在不弄死秦晁的情況下,朱家得讓過錯都在秦晁。 所以,淮香村忽然滿天飛的流言,像是蓄意安排。 要讓所有人知道,秦晁身體有疾騙婚。 朱姑娘何其無辜,還是黃花閨女。 這當中,明黛唯一想不通的是 朱家不動私刑,也不至于直接寫和離書放人。 畢竟,稍加打點,就能讓他牢底坐穿。 從淮香村流言四散的情況來看,朱家也沒多在意朱寶兒清名。 思來想去,明黛將設想放在秦晁身上。 他早有準備,吃點苦頭,然后全身而退。 朱家忽遭查封,就是她猜想的印證。 …… 秦晁身上有傷,是明黛在心中種下的疑。 從前,他動輒出村,不見人影。 從朱家回來,他安安靜靜在家中呆著。 之前,他夜里洗澡,赤身而歸。 后來,仍是暗沉的夜色,路上無人,他卻穿的嚴嚴實實,緩步而歸。 他分明耐心配合秦阿公辦喜事,卻在秦心為他量身時格外不耐煩。 碰都不能碰。 但明黛沒有想過,這傷如此可怖。 她甚至不敢想,那幾日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 秦晁背對著明黛,察覺身后久久沒有動靜,撇嘴一笑:“你自己要看,看了又怕可別賴我?!?/br> 還是沒聲。 秦晁皺眉,側身看去。 身后,少女盤腿而坐,一手抓一只藥瓶,苦惱皺眉。 秦晁抿抿唇,冷冷出聲:“我要睡了?!?/br> 明黛抬頭,連忙制止:“你等等?!?/br> 她看看藥瓶,又看看他的傷:“這是我養傷時阿公給的,專治我身上的外傷??赡恪?/br> “這都是用什么傷的,應當對癥下藥吧?” 少女輕柔的語調,先于所有傷藥敷在傷口之上,意外的鎮痛。 秦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