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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計劃里。他的人生,蘇家父母早已經定好了,三十歲以前全世界各地玩一圈,回來在自家的商業街給他開一個大畫廊,整日陪著蘇父母玩樂,當個快樂的吉祥物。現在被迫趕鴨子上架,他對這一行壓根不了解,也不感興趣。蘇父常說一句話,‘船有船錨,人有籌劃’,蘇喬覺得,他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活著,得有自己的規劃。這次試鏡在本市的一所高檔五星酒店,蘇喬和衛星早上九點準時到達。大廳的沙發上坐滿了人,旁邊的工作人員發號牌,拿給蘇喬時,語氣瞬間溫柔了幾分,“旁邊有水果,你可以先吃點?!?/br>蘇喬手里的號碼牌,拍到了八十多名,沒想到演藝圈的市場這么激烈,像這樣的劇組,都有這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去。衛星去拿來一份這部戲的介紹。蘇喬仔細看了看,比靠譜,這部戲叫,是一部校園青春言情劇,女主周旋在學霸和校霸之間的愛情故事。他在看簡介,周圍的人卻都在看他。今天來試鏡的,之前都有些作品,個個都牟足了勁打扮自己,紀梵希、香奈兒、古馳、全副武裝,爭奇斗艷,爭取給導演留下深刻印象。但蘇喬穿著黑色的飛行員夾克,修身牛仔褲包裹著筆直修長的腿,白色的T恤束在褲子里,更顯腰線削瘦,比例格外的好,全身上下的衣服似乎加起來不超過三百,但沖著蘇喬外貌,驕矜的舉止,自然流露出身豪門的貴氣,這身衣著又似乎是巴黎來的奢侈品牌高定。過于出色的外貌,曾經是蘇喬在上流社會的通行證,誰不喜歡有錢又漂亮的男孩子?但在這里卻成了一條界定線,原本坐在他周圍的人,假意起身打電話或喝水,悄無聲息的換了位置,角落留給了蘇喬一個人,沒有人甘愿給他做綠葉。轉眼到了中午飯點,眾人都在等待試鏡,衛星拍了拍蘇喬的肩膀,關切的問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給你買?!?/br>“為什么出去買?”蘇喬記得這家五星酒店的中餐還不錯。衛星撇撇嘴,伸出手指比劃一個八,“這里一碗蛋炒飯88,你吃得起?”蘇喬想到微薄的月工資,側過頭,沉默的靠在沙發上,思考人生。這個位置正對著電梯口,蘇喬并沒有太注意,一行人從電梯中出來,其中一個腦滿肥腸,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老男人,半摟半抱著一個年輕男孩。蘇喬看不清男人面孩,但從男孩無力推搡的肢體動作判斷他好像喝多了,并且并不愿意跟地中海走。在場的人視而不見,該做什么做什么。蘇喬還沒有想明白,以為男孩是喝醉了被朋友拖走,直到看到男孩嘴唇一張一合,口型似乎說“不要”?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大廳,眼看著馬上要出門。蘇喬猛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在他打算開口制止這一瞬,酒店的自動旋轉門轉了圈,進來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打頭的中年人一邊走一邊說:“賀總,您看,現在這是您的酒店了,早上給您看了圖紙,建筑面積……”周圍的人清一色的西裝,唯獨賀知瑾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呢子大衣,全身上下散發著干凈冷漠又禁欲的氣場,眾人簇擁,如同眾星拱月一般,浩浩蕩蕩走了進來。這攝人的氣魄把地中海鎮住了,一時之間立在原地,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賀知瑾。地中海懷里的年輕男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掙扎推開地中海的懷抱,軟倒在了賀知瑾身上,虛虛的抓著他的衣擺,迷迷糊糊的哀求,“救救我……”年輕男孩的臉頰染上一層欲-望的薄紅,衣服下皮膚guntang,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遭遇了什么事。賀知瑾低頭看了男孩抓皺的衣角,眉角微皺,似乎不高興,旁邊的人立刻扶住了男孩,低聲問道:“賀總,怎么辦?”“送他去醒酒?!?/br>賀知瑾朝著蘇喬的方向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如兩灣深潭,蘇喬脊背一緊,立馬坐下了,一下拉扯到酸痛的背肌,他疼的“嘶”一聲,連忙拿起桌上背熟的劇情簡介,豎在臉前,遮住自己的臉。賀知瑾收回目光,大步往前走去,助理扶著“醉酒”的年輕男孩,散開的人群又聚集跟了上去,似乎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留下地中海在原地目瞪口呆。等到賀知瑾上了電梯,蘇喬松了一口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剛才那一幕太眼熟了,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周圍來試鏡的演員沸騰了,立馬有人拿著手機搜索,礙于公共場合,壓低了聲音交談討論。一個資深的女演員,意味深長的說道:“吳東的總裁賀知瑾,看看剛才,不覺得和似的嗎?”這句話像潘多拉魔盒,蘇喬一瞬間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怪不得他第一次聽到賀知瑾的名字總覺得耳熟能詳。這他媽是他夢了幾回的一本主角之一。一本晉江文學城的狗血的男男愛情。從蘇喬十歲起,每隔一年,就會夢到這本的內容,直到十八歲之后,再也沒有夢到過了。書中,十八線演員程淮被投資商下藥,“被迫”與豪門大佬賀知瑾419,從此開始了我愛你時你不愛我,我不愛你時你又愛你了,如此這般反復折磨。兩人崎嶇坎坷的情路,皆因豪門大佬心中有抹白月光,在賀知瑾最落魄的時候勾搭了他,玩夠了后干脆利落的分手。白月光在原著只出現了幾次,連個名字也沒有,出場就是貪得無厭,利欲熏心,找賀知瑾要錢要資源,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把賀知瑾心底那一點美好消耗殆盡。這導致賀知瑾變成清冷苛刻,寡情薄意的冷血動物,直到與程淮相戀,才逐漸在程淮的柔情攻勢下瓦解。后來白月光免不了俗套的下場凄慘,窮困潦倒一生。賀知瑾還叫趙琛的時候,蘇喬爬在他肩膀上吐槽過,在一碗溫暖的白粥面前,勢利眼的白月光算什么?如今,蘇·白月光懵了。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他和賀知瑾分手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