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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傾聽他講話的人吧,他從小就跟著宮隨風,但大人們都把他當小孩子,童心有時還是挺寂寞的,他明顯很喜歡和王阿實相處,王阿實也喜歡單純善良的童心,他們很快就成了朋友。宮隨風也不是很難相處的人,雖然有時會說一些很怪的話問一些莫名的問題,把他和童心搞得滿頭霧水,但對他還是不錯的,一直很細心的醫治他身上的傷。后來回想起來,王阿實覺得這是他在昱凌堡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在昱凌堡眾人關注的中心當然是堡主司斐軒的一言一行了,近來他的行為很反常,許多奇怪的現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心里都十分迷惑,但他們也不敢隨便打聽或議論,昱凌堡是不容許有人嚼舌根的。首先是司斐軒回來后居然命人召了幾個男寵回來,因為司斐軒的姬妾從來都只有女人,也沒有任何現象表明他喜好男色。雖說現在養幾個男寵也不算什么,特別是對司斐軒這樣的人來說,奇怪就奇怪在他根本不碰那些人,還把他們趕得遠遠的,連看也不想看到他們。再來就是司斐軒雖然本來就冷酷無情,高深莫測,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最近卻陰晴不定起來,原就十分迫人的氣勢更是演變成了低氣壓,堡里人人自危,只被他用眼神一掃,全部人都要被凍僵了。眾人都感覺到了他的心情極壞,現在每晚他都連續寵幸幾個姬妾,他以前也欲望強盛,但只是正常需求發泄而已,不像現在暴躁地泄憤似的直把她們弄得受不了暈過去為止。反常的還不只這些,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司斐軒讓一個神秘的男人住在他的"正凌宮",聽說那人身受重傷,除了來醫治他的宮隨風和童心,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那個房間,更別說一窺他的真面目了。大家紛紛猜測那人的身份及他與司斐軒的關系,司斐軒的"正凌宮"從未有第二個人住過,就算是他的姬妾在受到寵幸之后也不能留下過夜。七宮隨風一身飄逸白色長袍,一手執紙扇輕輕拂動,一手置背,悠悠地踱進忘憂圓。"今晚大家還真有興致啊,但也太不夠意思了,都跑到這里來,居然不叫我。"幽怨的眼光直直射向自家愛人。可惜冷離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冷漠嚴肅的表情絲毫未變,全部心神都投在眼前尊貴的主人身上。"不叫你也會來不是嗎?"司斐軒微微側頭,狹長的俊目里有著淡淡的嘲諷。"我怕你一人獨飲怕寂寞啊,特意來陪你,嘿嘿。"宮隨風睜眼說瞎話,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此時忘憂圓燈火闌珊,周圍都掛起了燈火,湖心樓亭里坐著司斐軒與他的數個姬妾,貼身侍衛戰豫青及四大侍婢隨侍在一旁,而昱凌堡的三殿殿主也在場,這也就是冷殿殿主冷離丟下宮隨風的原因。宮隨風大刺刺地坐到司斐軒對面的位子上,拿起酒杯倒滿后一飲而盡。"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一觴雖猶進,杯盡壺自傾。不錯,哈哈,酒為歡伯,除憂來樂,這上好的‘忘憂物'應該有珍藏十年了吧?"酒味非常醇香,雖是烈酒入喉卻不會辛辣嗆鼻,讓人很容易忽視它的烈性而貪杯。淡淡地瞥了他一個"算你識貨"的眼神,司斐軒一杯接一杯地酌飲,無視身旁幾個絕色姬妾的癡情眼神,她們想靠上來卻又不敢過分接近觸怒他,只得爭著幫他斟酒希望贏得他的注意。右邊的一名從一開始就只靜靜凝視著司斐軒的清絕如蓮的女子忽然站起身來微微欠身,嬌脆清亮的聲音柔柔響起:"堡主,綠意彈唱一曲來助興可好?"司斐軒面無表情地點頭應允,綠意便接過丫環抱來的琴在雕欄邊上擺好,手輕輕撫上琴弦,一串美妙的琴音悠揚飄出,綠意檀口微張:"碧圓自潔,向淺洲遠渚,亭亭清絕。猶有遺簪,不展秋心,能卷幾多炎熱。鴛鴦密語同傾蓋,且莫與、浣紗人說。恐怨歌、忽斷花風,碎卻翠云千疊。回首當年漢舞,怕飛去、謾皺留仙裙摺。戀戀青衫,猶染枯香,還嘆鬢絲飄雪。盤心清露如鉛水,又一夜、西風吹折。喜靜看、匹練秋光,倒瀉半湖明月。"慕容綠意,人稱"冰水清蓮"的江南第一藝妓,單憑一身超凡琴藝和清幽絕塵的歌喉就引來追隨者無數,更別說其容貌傾國傾城,但她生性清高,雖身陷青樓卻冰清玉潔賣藝不賣身,直到遇到那個天神般的男人,心甘情愿成為他卑微的姬妾只為自己無望的癡戀。深情的秋水明眸,滿溢于胸的愛戀,道不盡的風情,婉轉回腸的繚音無一不投向司斐軒,然而他卻始終冷漠地注視著亭外的鋪滿湖面的接天蓮葉,從來沒有什么人能得到他的眷顧,也沒有人能從他墨黑如星夜的眼眸里猜出他的心思。"出水佳人入眼迷,紅衣舞盡鶴亭西。不爭粉黛三千色,自絕風塵伴荇泥。"此情此景連宮隨風不禁嘆息,為她的癡,他的無情。"喜歡的話就賞給你好了。"司斐軒回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宮隨風卻分明看到他的眼里有一絲毫不掩飾的戲噱。"不、不、不,我不喜歡,我只要離就好,哈哈。"心里嚎叫一聲,他趕緊為自己澄清,眼睛偷偷瞄向冷離,卻無法從他冷漠嚴肅的表情里探出情緒變動來,若引起誤會的話他今晚就別想睡在冷離床上了,司斐軒果然是惡魔,故意要誤導他的冷離。似笑非笑地看著宮隨風,司斐軒手輕輕一揮,"都退下吧,你留下。""是。"司斐軒的命令從來不要質疑,慕容綠意和其他幾個姬妾雖不愿,卻也只能跟著其他人一起靜靜離開。收到冷離警告的眼神,宮隨風只能幽怨地目送他離開,自己乖乖地留下來。"陪我喝完這些。"司斐軒從容地指了指旁邊擺著的幾壇酒,都是上好的"忘憂物"。"哇,你千杯不醉我可不行,"喝完這些他肯定要爛醉如泥了,"不過你這樣喝還真是浪費啊。"司斐軒不理會他,一言不發地端起酒來就喝。初夏的微風輕輕挑起他的衣襟,烏亮柔軟的發絲也舞動起來,他面對著夜空下墨綠色的湖面,幾盞米白的燈籠在荷葉的縫隙中從底下支起,柔白的光投射在他身上,但深邃的眼眸卻依舊漆黑如墨,仿佛燈光都被吸進去了,修長的手拿著酒杯酌飲,舉手投足都帶著渾然天成的高貴優雅。"可惡!"宮隨風不滿地嘀咕一聲,雖然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但司斐軒的完美讓他也不禁嫉妒,再想到冷離對他的重視和對自己的淡漠,他就來了氣,抓起酒壇就一陣猛灌,和司斐軒拼起酒來。等幾壇酒都喝光后宮隨風果真趴下了,倒在地上說著醉話,喊著冷離的名字,"忘憂物"的后勁果然不容小看,連千杯不醉的司斐軒也有點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