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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琮這才得以逃也一般離開辦公室,但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郁結了。他其實也想問,虎毒不食子,他媽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許琮是單親家庭,從小由母親徐媛撫養長大,徐媛嗜賭,家里常常掀不開鍋,許琮磕磕碰碰讀完高中,險些輟學,但因為高考超常發揮,母校破例資助他上大學,他原以為大學畢業后人生會撥開云日見月明,誰想到半年前他剛畢業,徐媛就因為欠下一大筆高利貸將他賣給了WAH。他還記得當時徐媛給他煮了一餐飯,他毫無防范的吃下,信誓旦旦說以后一定會讓徐媛過上好日子,結果卻是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渾身赤裸躺在床上,身側是毫不相識的男人。許琮掙扎過,逃跑過,又被抓回來過,反復幾次吃了不少苦頭,最終卻敗在了一張張被偷拍的照片上。他再見徐媛,徐媛哭訴著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了,可是他呢,錦繡前程被毀,從此落入低賤的行業,抬不起頭再難見天日。哪怕有一天他離開了WAH,這個污點也會伴隨他一生。人家都說,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這句話在他這里徹徹底底是個笑話,他是被自己的親媽推入地獄的。許琮渾渾噩噩回自己住的小居室,全身疲憊不堪,草草收拾過就躺上床休息了,望著斑駁的天花板,覺得人生不過也如此,再慘不過也就如此了。連著幾天的雪,京城地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霜,許琮走了十分鐘路,就被凍得不行直打哆嗦。他白天是不上班的,生活節奏日夜顛倒,尋常是晚八點到會所,運氣好的話半夜就可以走,運氣不好得到天亮。許琮的客人很多,因為他有一張好看的臉,即使在床上像具死尸一樣躺著,單是看著他的臉都是賞心悅目。但許琮喜歡把臉埋進枕頭里,讓客人采取后入式弄他,這樣不必面對著,似乎也減少些屈辱感,雖然他知道不過自欺欺人。因著下雪,WAH今晚有點冷清,許琮就靠在偏僻的走廊里閉目養神,他和這里的人處得不好,別人嫌他太清高,又因為他的價錢總比別人高些,三三兩兩聯合起來孤立他。許琮對此倒無所謂,反正都已經自甘墮落了,孤獨和熱鬧都是一樣。不一會就見陳姐風風火火趕來,說是萬尋帶著人來了,要會所里的mb出去招待。一直對這種事情不太熱衷的許琮今天卻拉住陳姐的手,問自己能不能跟著去。陳姐對此有些詫異,但拍著他的手道,“你想開了就好,那些公子哥玩得大,你能應付得來嗎?”許琮抿了下唇說能,陳姐這才松口帶上他。旁邊兩個同事冷哼著,“人大學生也想通了,肯落下身段來伺候人了?!?/br>許琮當做沒聽見,別人都當他想通了,只有他心里清楚,賀聞是和萬尋交好的,每次萬尋來都會帶上賀聞。他就是想再見賀聞一面,哪怕是奢望,也想親口和那人說聲謝謝。第2章推開門的時候談笑聲灌入耳里,里頭倒是敞亮,坐著六個青年,皆是豐神俊朗的模樣,但許琮還是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左側的賀聞,嗜著一抹薄薄的笑,有讓人怦然心動之感。許琮不敢看太久,很快就挪開了目光,他和幾個同事進了包廂,同事皆是上道的,不乏有相好,很快找了位子坐下。許琮有點不知所措,正是猶豫,陳姐將他一把推到萬尋面前,笑道,“萬少,給你介紹個新鮮面孔,你看可還滿意?”許琮有點失落,眼見賀聞身邊已經坐了個人,只得勉強沖萬尋笑笑。萬尋用一種從上而下的眼神打量他,像在評估一件商品,末了怪道,“陳姐你不夠意思,有這么好模樣的人怎么現在才交出來?”“這不是給萬少帶過來了嗎,”陳姐應付人有一套,轉而低聲對許琮道,“別給我出什么岔子?!?/br>許琮應了聲是,在這里磨了半年,他再不識抬舉,也不敢發作,便乖巧的坐到萬尋身邊去。萬尋和賀聞只隔了一個位子,許琮只要轉頭見能見到賀聞的側臉,萬尋一只手已經搭到他的肩上,“叫什么名字?”許琮這才將目光收回來,低眉順眼的報上自己的名。萬尋忽然嗤笑了一聲,揚聲道,“這琮字在古代可是玉器,怎么到你這兒淪落為下九流了?”頓時包廂里一陣笑聲,有人搭腔,“玉不琢不成器,萬尋你別看不起人,保不住你懷里這個床上功夫了得,把你弄得舒舒坦坦?!?/br>許琮聽著這些話,臉色微白,但依舊陪笑不說話,他是沒資格和這些高干子弟置氣的,開幾句玩笑怎么了,忍忍也就過去了。萬尋湊到他耳邊,“他們說的對不對?”許琮垂著頭搖搖頭又點點頭,給萬尋倒酒,希望萬尋放過自己別再拿他開玩笑。萬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也就不再為難他。一晚上下來,玩得很瘋,許琮跟著萬尋出去的時候正見賀聞壓著身旁的人在接吻,一時間滋味萬千,他分明是來見這人的,見是見到了,賀聞卻連個眼神都不給他。晚上萬尋帶他去開房,對他在床上的功夫不是很滿意,把他壓在床上沖撞的時候,勢必要許琮叫兩聲聽聽,但許琮怎么努力,發出的都是難聽的單音,很掃萬尋的興。只做了兩回就放過他了,但沒急著走,摩挲著他的臉,問道,“剛才我就注意到了,你一直看著賀聞,怎么,對他有意思?”許琮心里一咯噔,主動在萬尋手心里蹭了蹭,現在他撒起謊來已經不動聲色,“沒有,我看著您?!?/br>萬尋不置可否,但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滿意,這才是轉身出了房間,留下渾身黏膩的許琮發著呆。許琮在房間里清洗過才回家,次日陳姐就說萬尋給他劃了很大一筆錢,要他好好把握機會,許琮只苦笑,昨晚他讓萬尋掃興而歸,只怕萬尋來找他麻煩,怎么還敢去見他。就是沒跟賀聞說聲謝有些可惜。許琮以為再也不會有接觸賀聞的機會,沒想到一個星期后,萬尋竟然親自點了他的名讓他過去陪酒。他心里疑惑,卻又為可以見到賀聞隱隱欣喜。包廂里,萬尋把酒杯遞給賀聞,嘻嘻哈哈的笑,“媽的上次眼睛盯著賀聞都快掉出來了,我猜他絕對對你有意思?!?/br>賀聞冷哼道,“那又怎樣?”“證明你賀少魅力無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