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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的走了。我和江郁明走到粉絲們中間坐下,給她們簽名后隨意聊了兩句,前臺工作人員照顧的周到,茶水點心都呈在桌子上。好在粉絲們不比記者,不會問冒犯的問題而且小心翼翼的注意禮節,僅僅十分鐘的交談,賓主盡歡。離開之際我讓秘書準備了些小禮物送給她們,江郁明的助理也來催他趕通告了。“江董,可以擁抱一下嗎?”小姑娘鼓著勇氣提議。我點點頭,和她用力的擁抱,片刻放開,她已經臉頰通紅了,喏喏說不出話。我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學習,說不定以后能來坦途工作?!?/br>她用力的點頭,像只啄米的麻雀。最后她們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坦途娛樂,我乘電梯回到辦公室工作。近一周沒有七方的消息,我掏出手機,一條信息躺在屏幕上——【白琦?!叻健?/br>我心下一涼,接下來手機震動,照片傳輸過來,都是江郁明坐在咖啡廳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的畫面,他戴著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他的一半臉,放大照片,精細的像素沒有糊,江郁明的表情陰鷙的可怕。清亮的眼瞳如一潭污水,咕嘟嘟的熬著毒湯。唇抿成一條直線,他就像站在光暗之間自由轉換兩種身份的邊緣人,只消一把尖刀刺入仇人的胸脯釋放壓抑的惡意。我將照片導入電腦存進兩個U盤,刪掉手機的信息和電腦里的文件。我得想想,白琦如果死了,或者江郁明不小心暴露了我該怎么收尾。江郁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就算這樣,他還是我弟弟。第14章交接上午的工作基本結束,我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屏幕顯示【江家主】,想來是江淮安掐著時間打來的。“淮安?!蔽医悠痣娫?,重新坐回辦公椅,接過秘書遞來的西裝外套攏進懷里。“陵意?!苯窗舱Z氣含笑,催促著我,“來清韻閣?!?/br>“好?!蔽覒?,又到了一周里喝茶下棋的日子了。他歡快的掛了電話,似乎有什么喜事等著我,抑或是,一些他認為有趣的事。我有些毛骨悚然,穿上外套理了理袖口走出辦公室,不忘吩咐秘書下午會議推遲一個小時。聽江淮安如此有興致,談話時間不會僅僅一個中午。開車到了清韻閣,車鑰匙交給門童,我一路上了二樓,拐進最里面的隔間,果然江淮安坐在窗邊側頭沖我笑:“來坐?!?/br>我坐下,這才注意到他帶著一個小男孩,他坐著,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得筆直。“來見見,這是你兒子?!苯窗矔攘艘谎坌∧泻?,眼神轉向我,“你給起個名字?”“……”我勾勾唇角,心下無力,“我哪來的什么兒子?!?/br>“別啊,我挑了半天選中的?!苯窗矄问滞兄掳?,把桌上擺放的文件推給我,“你簽個字,他就是你兒子了?!?/br>“……”我拿起文件粗略的瀏覽一遍,被江淮安氣得直笑,“什么挑了半天,這根本就是江家的孩子?!?/br>“是啊,江五的種?!彼焓秩嗳嘈∧泻⒌哪X袋,輕蔑的樣子像是在揉一條狗,“女方跑了,他帶著,餓得跟猴一樣,我看不過眼接了過來?!?/br>我是不相信江淮安的話的,著名的笑面虎哪來的好心去收養一個私生子的私生子,我不是冤大頭,沒道理幫江五養孩子,隨手放下文件,我問道:“江五今年十九歲,這孩子看上去也得四五歲了,難不成江五十四五就有了小孩?”江淮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小家伙五歲了,江五十四歲鬧出來的種?!?/br>“……”我有點接受無能,江五全名江撼城,聽來霸氣的名字,和人完全對不上號,長相僅次于江郁明的容貌,然而人卻是個草包,和江冕一個模子扣出來的花心風流,我懷疑江淮安接來的只是江撼城的孩子們之一。江淮安的神情稍微正經了一點,他牽起小男孩的手放進我的手心:“江撼城活不長了,艾滋病,這孩子跟著他我不放心?!?/br>不放心?我挑眉看他,跟著我就放心了?他笑盈盈的任我在腹中反駁他,又把桌上的文件往我這邊推了推:“你養著江郁明,不就是心里沒個寄托嗎?這孩子給你養著,過幾天你就不稀罕江郁明了,小家伙乖巧聽話,比江郁明小時候好一萬倍?!?/br>我知道江淮安對江郁明有意見,沒想到意見這么大,能花費心思找個小孩子轉移我的注意力,然而轉瞬我就覺得自己太自戀了,江淮安什么身份,能來關心我真是見了鬼了,肯定是閑著沒事找樂子,剛好我撞上,索性就丟給我養著。我不再反駁,拉著小家伙的手輕聲問他:“你有名字嗎?”小男孩搖搖頭,怯怯的看著我:“叫什么都可以?!?/br>我皺眉,盯著小男孩和江五足有六分相似的眉眼,拍拍他單薄的肩膀:“你可以選一個名字?!?/br>江淮安饒有興趣的歪頭看著我倆交談,輕飄飄的開口:“陵意,你讓一個小孩子給自己起名字,是不是有點傻?”“……”這倒是,我摸摸鼻子沒有反駁,在紙上寫了三個名字遞給小家伙,“認識字嗎?”他點點頭,接過我手中的紙條,盯著看了半天,抬頭問我:“峻蒼是什么意思?”“高峻如山嶺,宏遠如蒼穹?!蔽医忉尩?。“我要這個?!彼虼桨鸭垪l遞還給我。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他居然認識不少字,我有些起了收養他的心思,抬頭問江淮安:“撫養他直到成年?”“當然?!苯窗部隙ǖ?,抬手把筆扔給我,“我知道你想把坦途留給江郁明,但他才比你小幾歲?還不如留給個小的,還能多堅持幾年?!?/br>我接過筆,看了一眼小峻蒼,問他:“你爸爸對你好嗎?”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喏喏的開口:“我只見過兩次爸爸,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br>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江五真是狠心至極,我又問他:“你愿意跟我回家嗎?”他看著我,黑亮的瞳仁里滿是堅定:“你給我取了名字?!?/br>我啞然,低頭在文件上簽下名字,這孩子倒是和江五南轅北轍的性子,我有些期待和他相處的日子了。“這小子倔,從來沒在江五面前叫他一聲爹,可把江五憋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