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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蕩里緩了幾秒,才意識到他們的左腳腳踝還纏在一起,茨木剛要收回來酒吞馬上一使力將他的左腳夾在自己左腿與墻面之間,茨木掙脫幾下沒成功突然左腳上抬右腳起跳雙腿夾住他的左小腿一夾將他整個人掀倒在地,重心不穩的一刻酒吞不甘示弱地往茨木身上倒過去,玻璃的茶桌被撞碎成無數碎片。茨木被他摁在玻璃碎片的正中,身下是已經面目全非的桌子骨架,鍍層的金屬閃著冰冷的光。等他們都終于停下,酒吞才看清茨木的臉,他滿臉都是淚,淚水血污還有之前沒涂完的紫藥水糊了一片,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去,鼻子里還在淌血,鼻梁骨斷了,顴骨也是,他把茨木的臉捧起來,想低頭親他,然而茨木突然就不干了,在一堆玻璃渣里面瘋了似的胡亂掙扎,兩只手都扎了口子,酒吞于是不動了,不敢動了,于是他們都不動了,像是玩什么游戲似的一動不動的互相看著。這一刻酒吞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茨木到底是有哪里不對,有哪里變得不一樣,才讓他幾個月來抓心撓肝得難受,以前無論什么時候,茨木只要看見了他眼睛就是亮的,仿佛他只要出現在那里,就點燃了他的世界,可現在卻不是了,這雙眼睛里面開始有了別的東西,它開始會傷心,會難過,會絕望,會憤怒,還會對他失望。他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自己更愛茨木了,還是因為茨木沒有以前那么愛自己了。最終他再度低下頭來,茨木以為他還要吻他緊接著側過臉,然而酒吞卻只是用自己的臉頰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就仿佛一只在用親昵請求伴侶原諒的野獸。于是茨木轉過頭來,他們接吻。tbc。第二十三章chapter23姑獲鳥的葬禮來的人不算少,曾經由她照顧過的孩子全都到場,據說人其實更多的,只是死的比活下來的多得多。酒吞也到場,臉上掛著彩,貼著紗布纏著繃帶,茨木也一樣,法事是青坊主來主持的,酒吞對這些人同意讓一個身為警察的外人進來多少有點意外,司儀是夜叉,席間一直沒有人說話,令酒吞擔心的會有人針對茨木發作的情況也并沒有發生,最后抬棺的是茨木和夜叉還有一對分別叫做黑羽和月白的兄弟,結束以后夜叉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青坊主追出去,那對兄弟里叫做月白的那個看起來是個穩重的,找到茨木面前,小聲安慰了幾句,其間戒備地看了幾次酒吞,而他哥哥則像個門神一樣守在他背后仿佛挑釁一樣毫不避諱地瞪著他,這讓酒吞想沖上去把茨木直接拉回來上車回家,但是那么做只會讓茨木的處境更加為難。八歧門下的人手眾多,他死以后多半樹倒猢猻散,這些人迫于生計暫時離不開他,在他們贏得這場戰爭前,他不能夠這么做。茨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沒說話,酒吞破天荒地親自下廚給他做飯,他的廚藝不好,絞盡腦汁地把蛋包飯做成了蛋炒飯,還燒糊了,guntang的冒著煙端上來,茨木看都沒看拿起勺子就要吃,酒吞拉住他那只手,看了看他,把盤子推開了。“出去吃吧?!彼f。“會有危險?!贝哪菊f。酒吞不容他多說,拿了錢包和外套,打了電話讓人把他的車從車庫里開到樓下。他們去了原來那個小公寓附近,酒吞想找過去他們兩人常去的那家拉面館,到了卻發現已經改成了一家奶茶店,只好就近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進去坐下,隨便點了點套餐之類的東西,茨木吃著漢堡那看窗外,酒吞在一邊嚼著薯條一邊在手機上看烹飪入門的食譜,煎成心形的糖心蛋,拼出小動物笑臉的海苔飯團,炸成翻腿小章魚的香腸,用番茄醬畫出愛心的炸豬排。然后茨木突然說。“我是不是只能在你的下屬和床伴之中選一個?!?/br>酒吞抬起頭來,仿佛有東西卡在他嗓子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然而他聽見自己說道。“是?!?/br>然而茨木既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他的床伴。茨木反倒終于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來,然后說。“那你能放了我嗎?”這頓飯酒吞也不記得是怎么吃完的,只記得渾渾噩噩,直到回去的路上差點撞了前面的車被左右前后都狂摁喇叭才回過味來,而茨木坐在副駕駛上,似乎以為他是被周圍的喇叭聲煩到了,激動地說道。“摯友,是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br>酒吞根本不理他胡言亂語,一聲不響地打了轉向。回去以后酒吞就給茨木打開了那個定位環,茨木坐在他們打過架的那個沙發上,酒吞半跪在地上,抬起他的腳腕,鑰匙插進去,咔噠的一聲。酒吞把它拿下來,隨手丟掉。茨木有些忐忑地看著他做完這些,生怕酒吞反悔似的,他覺得他想通了,什么情啊愛都比不上命重要,尤其比不上酒吞的命重要,所以姑獲鳥說的那些,就當這么聽過去了好了,一顆心不值什么錢,比不上一條命,尤其是酒吞的命,不該浪費時間在這些東西上。比起躲在這個人背后,他更想一輩子站在酒吞身邊當把好槍,酒吞過去說的對,他們確實不是一路人,就算勉強都活下來了也不該在一起,酒吞為人傲氣不羈好自由,骨子里卻是個古典主義的英雄,情愛也好仇恨也好,無論什么一旦認定了的就再不撒手,他這樣的人結局應該是一個家庭,一份摯愛,一場人生,然而自己不一樣,他從來沒向旁人遮掩過對那種寧靜而溫暖的生活的向往,然而行為卻是與之背道而馳,在他的未來,不會發生那樣一個從此永遠幸??鞓返厣钤谝黄鸬墓适?,酒吞讓他的人生軌跡從炸藥、槍,變成唯獨為了那個人鳴放的煙花、禮炮,賦予了他意義而有所并非不同的結局。但事到如今,他們都變得和過去不一樣,都各自懷揣了滿腔說不盡燒不完的情,無論是哪一種情,他們總該各退一步了,從來都是茨木先退的那一步這一回酒吞先讓路了,那他也就明白了,如果酒吞真的不樂意他死在自己前面,他就做好準備,讓這個人活個長命百歲,守著他風生水起成家立業,最后負責替他收尸入殮,出了葬禮的門,張嘴吞顆子彈。酒吞看起來有些頹廢地半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了他的腳踝一陣子才站起來,去吧臺給自己倒了杯酒,第一杯一口氣喝光了,第二杯喝得慢一些,也不過不到一分鐘的功夫,第三杯,茨木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酒吞倒滿了,朝著茨木舉起來,做了一個干杯的姿勢,隨即又是一仰頭喝完,根本沒給茨木攔他的機會。酒吞站在那里欣賞了一會茨木惶恐至極又進退兩難的樣子,露出一分慣有的不羈不屑來,笑了笑,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