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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老板坐監。 王清歌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就沒下文了。余白倒是笑了,回頭看了一眼唐寧,卻見他正低頭看著手機,眉間微蹙。 “怎么了?”余白覺得他面色不對。 唐寧好一會兒沒說話,只是低頭打字,然后又拉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背手關上門。 “出什么事了?”余白也緊張起來。 “是邵杰,”手機又震,唐寧一邊回著信息一邊說,“……他在西雅圖那邊出了點事?!?/br> “???!嚴重嗎?”余白第一反應想到的是車禍。 卻聽那邊回答:“BK 的律師已經介入,正在爭取不起訴?!?/br> “不起訴?”余白這下完全猜不到了,只是問,“邵杰他到底怎么了?” 唐寧頓了頓,不是整理思路,而是找一個合適的說法。余白有點驚訝,這個世界上居然也有他說不出口的話。 也許是沒找到其他可以準確替代的詞語,他終于開口道:“嫖娼?!?/br> 第148章 西雅圖未眠夜 那些消息都是陳銳發過來的,他這個時候已經趕去至呈 BK,在跟合規部開小黑會了。 這種事在國內只是違反治安處罰條例,但美國那邊的情況又有不同。而且,邵杰這一次是因為理博的項目出差去的西雅圖,投資人和合作方都在那里,這可就比他一個人出去玩要嚴重多了。還有之前“初見”打電話聯系不上他,也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在警察局里。 情況新奇,影響又很壞,管理委員會如臨大敵,跟西雅圖的律師了解完情況,還要商量這里的對策。 陳銳叫唐寧也趕緊過去,臨走之前,余白問他:“這件事曉薩知道了嗎?” 唐寧搖頭,說:“應該還沒人告訴她?!?/br> “那怎么辦?”余白隔著落地玻璃往外看了看,她們兩人合用的那個房間亮著燈,曉薩還沒走。 唐寧想了想,答:“你如實跟她說吧。就說人在警察局,事情現在還沒弄清楚,也別太擔心。她要是幾天聯系不到邵杰,肯定更著急?!?/br> 余白無語,莫名多出來這么一件棘手的任務,叫她怎么開口呢? 但真的說了也就說了。唐寧走后,她就去找周曉薩談了談。 到那時為止,她還是傾向于這件事是個誤會,不光因為邵杰在她眼中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 IT 男,而且她看得出來,邵杰是很喜歡曉薩的,兩人眼看就要結婚了,春節才剛拜見了雙方父母。他出差去美國也還不到兩周時間,再怎么饑渴都不至于這樣吧。 最初的震驚之后,周曉薩也是這么認為的——或許是警察釣魚執法,或許只是因為邵杰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甚至還松了口氣,因為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收到邵杰的消息了,本以為他只是工作忙,心想要是再聯系不上,就通過胡雨桐去合作方那里問一問?,F在不管怎么說,總算知道人在哪兒了。 時間已經不早,余白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只好打孕婦牌,說自己都快餓死了,拉她去碳平衡城吃晚飯。 等到兩人坐在餐館里,周曉薩還是六神無主,余白做主點了單。但等到菜都上齊,曉薩也只是拿筷子撥著面前盤子里的食物,幾乎什么都沒吃。 余白勸她,說:“你想想自己平常碰到委托人家屬會怎么說,現在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呢,別瞎擔心了?!?/br> 但這話周曉薩顯然沒聽進去,反而抬頭看著她問:“學姐,要是邵杰真的因為這個罪名在那邊被起訴了,結果會怎么樣?” 或輕或重,兩種答案似乎都可以。余白一時不知應該怎么回答,想了想才道:“他現在只是被捕,BK 的律師已經介入,事情肯定能弄清楚。到時候,只要檢方決定不起訴,或者開了庭,法官判 dismisal 直接放人,最多也就是留下一個 arrested 的記錄,對他以后做背景調查、正常出入境都不會有影響的?!?/br> 這些話說出口,余白就覺得自己也有點不對頭。要是面對委托人家屬,她是絕對不可能打這種保票的,肯定會告訴對方美國搞 flush the johns 之類的掃黃行動有多勁爆,管你脫了沒脫,做了沒做,只要問過價錢就進去了,罰款一千刀,坐牢三到六個月,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名字和照片還會在網上公示。 而邵杰這次是拿著 B1 商務簽證過去的,要是在美國犯了事被定罪,大概率就是罰款外加直接遣返。但這些處罰倒還是其次,麻煩的是這件事對他今后的影響。留著這個記錄,他以后是不是還能再次入境美國?又會不會因此影響了理博這個項目?以及投資方、合作方之間的關系?這些才真正是問題的所在。 雖然沒有明說,但余白知道,周曉薩心里一定也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的后果??陀^和理性,終究只是作為律師的素養。所謂醫者不能自醫,事情一旦攤到自己或者切身相關的人頭上,辦案時的那些原則就全扔到一邊去了。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唐寧從至呈回來了。 因為時差的關系,此時西雅圖還是凌晨,唐寧說那邊沒有任何新消息傳來,只是勸曉薩別太擔心,自己也隨便吃了點東西。 出了飯店,三個人一輛車,本來打算先把周曉薩送到家,他們倆再回去。 余白見曉薩一路上悶聲不響,一個人坐在后排座位上對著車窗外面,便對她說:“要不今晚上我那兒去吧,我們倆加班得了?!?/br> 曉薩回過神來,倒是笑了,說:“學姐,你跟師父怎么還分你那兒我那兒???” 被她這么一說,唐寧也轉過頭來看了余白一眼,臉上帶著點笑。 余白沒理他,雖然這的確是個等待解決的問題,但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周曉薩住的地方離碳平衡城很近,說話間車已經開到大門口。曉薩推開車門下去,臉上仍舊是笑著的,回頭跟他們說了聲再見,然后轉身往里走。 就在不久之前,她跟邵杰已經搬到一起住了。房子是新買的,品質樓盤,不錯的地段,約莫一千多萬。 余白不禁暗自感嘆,人家邵律師的結婚籌備可比她和唐寧靠譜多了。若論工作,邵杰更加沒得挑剔,一步步穩扎穩打,沒有什么背景,也在自己的領域里做到了精專??傊较朐接X得他不是那種人,哪怕撇開人品不提,也不至于犯這么愚蠢的錯誤。 只是沒想到打臉來得這么快,送走了曉薩,唐寧在小區門口調了個頭,又開到馬路上,這才開口說:“那件事可能真的有?!?/br> 余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怔了怔才明白,此時說的只能是邵杰。 “你都聽說什么了?”她問。 唐寧望著前路回答:“他是跟理博的投資人和合作方一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