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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假地關照周曉薩:什么時候打算辭職,務必提早跟他說一聲。 曉薩也只是笑,不予置評,那樣子看起來像是不好意思。 但余白卻覺得這不只是不好意思,在這個問題上,周曉薩一定會有自己的選擇。 這一陣,她簽下的刑事合規和企業常年,都是帶著周曉薩一起做的。 此舉出于兩方面的考量。 一是因為幾個月之后,她很可能要休產假,需要有人做她的后備,把這部分客戶接手過去。 另一個原因,是唐寧那次“染色行動”之后,邵杰曾經說過的那番話。 雖然后來他跟唐寧很快言歸于好,但那次的事余白一直都沒忘,尤其是曉薩家里的情況,以及唐寧作為師父的疏忽。唐寧不靠譜的地方,她也可以彌補。 而在旁人看來,她現在還這么想可能有點多此一舉,因為邵杰今非昔比,前途可期。 要不是因為小事務所缺人,邵杰可能直接就不做專職律師了,再奮斗個三五年,理博做大上市,實現財務自由,都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撇去這些酸氣和小心思不提,一幫人坐在一桌吃得挺開心。 陳主任一邊吃飯一邊給王清歌洗腦。 自從王清歌換了紅本正式執業,陳銳覺得不能只讓她跟著自己做事,號稱要鍛煉她獨立辦案的能力,但為求保險,又不能拿花錢的客戶當做試驗品,就得從不掙錢的那一類開始做起,于是順理成章地把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給立木的公益案件都丟給她辦了。 其他人覺得陳銳欺負自家徒弟,可又不好明說,只能暗示。 陳銳不理他們,只對王清歌道:“你本來也沒案源,法律援助雖然錢少,但蚊子再小也是rou??!做一件補貼一千五,你要是一個月做十件,不也月入過萬了么?” 王清歌點頭,覺得師父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收入算過了,不扣除一下成本?”唐寧在旁邊找茬。 “你以為我是你???成本怎么可以不考慮?”陳銳表示當然也算過,“法援的刑事案件無非那幾樣,盜竊,傷害,危險駕駛。絕大多數案情簡單,也就是跑一趟看守所,寫一份法律意見,一份辯護詞,再加一次出庭。年輕律師做這點事,給一千五,挺可以的啦?!?/br> “看守所那么遠,跑一趟也不容易啊?!碧茖幚^續挑撥離間。 陳銳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直接跟王清歌說:“現在市郊都通地鐵了,你就坐地鐵去,帶點吃的,再帶瓶水。一次多接幾件案子,同一個看守所的當事人盡量約在同一天,見完一個出來,直接再取號見下一個,一點都不麻煩?!?/br> 王清歌又點頭,覺得師父說得挺對啊。 唐寧沒話了,瞧一眼余白,意思:人家徒弟多聽話啊,你再看看你。 余白埋頭吃,不理他。 不料王清歌想了想,終于還是沒忍住要拆師父的臺:“可是這盜竊案,好像也沒那么簡單吧……” “哪里不簡單了?”陳銳讓她盡管說出來,一副現場答疑的架勢。 “就你昨天給我那個案子啊,”王清歌開始倒苦水,“一個女的在便利店里偷零食,十幾家連鎖店的監控視頻,幾百張收銀條,光核對證據,沒一個禮拜就下不來啊?!?/br> 這種瑣碎案子,饒是陳銳也沒轍,除非存心不好好做,隨便混過去。他只能安撫王清歌:“這個問題你得統籌著看,講究一個規模效應,說不定下次就給你遇上一個十七歲偷電瓶車的,你只用說一句初犯從犯請求輕判就完了呢?” 唐寧也跟著哈哈哈,岔開話題說:“這什么女的???這么能吃!” 王清歌接口道:“就是啊,光巧克力就幾百條,我生怕那些店長把當月盤損都算在她頭上,拉著視頻記錄一條條地核對,結果還真的都是她拿的!” 余白在旁邊聽著有些奇怪,心想唐寧這人怎么這會兒又幫陳銳解圍呢?一抬眼,就見他正笑嘻嘻地看著她面前一摞三個盤子。 嗯,這女的吃的是有點多。 孕七周,將近八周了,余白仍舊處于吃什么都特別香的狀態。 而按照書上和網上的說法,人家正常孕婦五六周就開始晨吐了。 她本來還覺得,別人都吐,她不吐,真幸運! 直到上次去醫院做了檢查,才算知道了真正的原因,HCG 水平低,所以她才沒有晨吐的感覺。 這一天過得挺充實,此時她才又開始瞎想,身體深處那個三厘米的胚胎有沒有長大一點?會不會有一顆初初長成的小小的心臟,已經悄悄開始搏動了呢? 正想著,桌面傳來輕微的震動,是唐寧的手機在響。 周圍太吵,他起身揉了一把余白的肩膀,走遠了幾步,找個背靜的地方聽。 余白像是預感到了什么,轉過頭去張望,只見他臉上的神色從微笑到凝重。 電話掛斷,他朝她走過來,附身在她耳邊輕聲道:“譚暢出事了?!?/br> 第109章 契科夫法則 消息傳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 看守所那邊打電話通知唐寧,說譚暢正在醫院搶救,已經通知了家屬,讓他和余白也一起過去一趟。 電話掛斷之后,唐寧過來對余白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跟大家打了聲招呼,說他們有事要先走。兩人匆匆出了飯店上車,過江往新區那邊去。 雖然,看守所的來電并沒有說明譚暢這一次就醫的原因,但不說反而更加顯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他們當天上午才剛見過譚暢。那個時候,人還好好的,不說毫無異樣,至少目測沒有什么傷病。不過十個小時之后,卻已經到了需要入院搶救的地步。 一路上,兩個人幾乎沒說什么話,但各種各樣的猜測已在腦中競相涌現,與曾經那些獄內離奇死亡的傳聞疊加拼接。 那所醫院就在新區看守所附近,距離碳平衡城所在的舊城市中心將近二十公里。好在此時早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時間,車子駛出過江隧道到了濱江新區,再往市郊去便是一路坦途,不過半小時就到了。 譚父比他們早到一步,已經進了設在醫院的警務室。譚暢還在手術中,也不能見。 仍舊沒有人跟他們說明原因,只是分別請他們去談話。余白這邊是兩個看守所的警察,唐寧那里還有負責這個案子的經偵專案組的人。 兩人在分開之前,短暫對視了一下。余白看到唐寧眼中的神色,真不知道自己當初堅持要參與這個案子究竟是錯了還是對了。 一方面,就像陳銳說的,現在出了事,他們倆還能互相做個見證。 另一方面,卻也多了一分對彼此的擔憂。 就這么想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察把她帶到一間閑置的辦公室里。 核對身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