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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 三年,整個地塊的改造工程全部結束,樂歐不再需要梁卓這個替罪羊了。 If I could start again A million miles away I would keep myself I would find a way Johnny Cash 唱完了最后一句,他關掉音響,繼續往林宅方向駛去。 車燈照亮前路,虛空中他似乎又看到余白的笑容。不會的,她對他說,出于那樣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信任。他忽然發覺,自己那么渴望嘗到其中的味道,就像盲人想看到顏色,聾人想聽到音樂一樣。 第101章 番外:Iion 唐寧覺得熱。 她看他的眼神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就好像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把他看清楚似的。 雨夜的水汽從四面八方滲入這個狹小的空間,車窗上起了一層霧,兩個人交纏的手指按上去,留下一個又一個形狀難辨的印子,水珠從指尖滑落。 他看到她身上濕了,不知是汗水還是雨,借著窗外的一點微亮,仿佛撒上了一把細碎的閃粉,包裹著溫柔的光芒。他吻上去,愛撫著,一寸都舍不得錯過,只覺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炸裂,一次一次,一波一波。 他想說:余白,我愛你。 感覺是不是太快了? 還想說:我們再做一次。 又懷疑會不會太猥瑣? 結果,還真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只是一言不發地送她到女生宿舍門口,臨別時拉著她的手,以為她肯定可以感覺到他滿手的依依不舍。 回到家已是第二天凌晨,他身體倦極了,腦子卻特別清醒?;貞浽偌由香裤?,反反復復。他在床上翻來翻去,一直挨到天亮。 “起來了嗎?”他給她發去一條短信,一瞬不眨地看著屏幕,等著她回復。 …… 唐寧覺得冷。 緊裹著被子躺在急診室的床上,蠶蛹似的。 “醒了?”眼前出現一張臉,從模糊到清晰,是跟他合用一個辦公室的陳銳。 他說不出話,只是腹誹,都看見我睜眼了,可不就是醒了么。 “我幫你打電話給你家里人吧?”陳銳把手機拿到他眼前。 他搖頭,不用。 “那叫你女朋友來?”陳銳又問。 他還是搖頭,沒有。 “就上次來所里找你那個?!标愪J補充。 他知道這是在說林飛揚。 自從知道他是怎么進的至呈,又看到林飛揚開著一輛豪車來找他,陳銳就在辦公室里陰陽怪氣地感嘆: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強強聯合,有錢人終成眷屬! “分手了?”此刻這家伙卻是笑了,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唐寧不予置評,仍舊緊裹被子躺著,絲毫不打算破繭而出。 進至呈是唐律師的意思,去相親也是唐律師的意思,那個時候如果有人叫他在雪地里脫光了裸奔,他大概也會照做。反正做與不做又有什么區別呢? 回想畢業之前,他去法院實習,在一次公開庭審中看到了一場堪稱完美的辯護,甚至連律師那一口不太標準的浙普都無損于這種完美,反而更增加過耳難忘的個人風格。 那個律師就是鐘占飛。 鐘占飛是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喜歡兩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走路,目不斜視,神抖抖,一米六五的身高能走出一米八五的氣場來。 結束法院的實習之后,他就去鐘教授那里應聘,進了一家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小事務所,在那里正式開始了他的實習期。 鐘占飛答應收他為徒,標志著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已經開始。 余白對他說,我喜歡你好久了,你喜不喜歡我?這份快樂便攀上了頂峰。 又在第二天一早他收到她的回復之后,從頂峰自由墜落。 但這事又沒法說理,他是男,她是女,難道控訴她欺負了他還不負責? 十四塊三毛七,他氣得兩夜沒睡著。 不止兩夜。 那段時間,他總是跟著鐘占飛全國跑?;疖嚿?,小旅館里,半夜睡下去,或者凌晨突然醒來,他總是會想起那個雨夜,被催眠了似地,捕捉到其中越來越多的細節。 突然有一天,他就想通了。 依靠樸素的推理判斷,余白分明就是喜歡他的,所以才會那樣看著他,那么主動地吻他,她的身體為他打開得那么好。 至于她第二天為什么要那么說,為什么給他十四塊三毛七,他覺得這事也怨他。他不是也沒對她說過什么嗎? 那時,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他東拉西拉地策劃了那次同學聚會,又在席散之后一路跟著她走。她果然攢了好多話跟他說,就像他一樣。都是工作上的事,跟他做的案子太不一樣,而且他的神經元全都忙著盤算一會兒怎么跟她開口,一句話都接不上,只記得她好幾次提到同一個名字——吳東元。他沒在意,要是換了他說起那段時間做的案子,鐘占飛的名字出現的頻率只會更高。 Now or never!走出那個公園之前,他給自己下了最后通牒。 “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暗夜中,他總算說出來。 而她果然點了頭。 松了口氣似的,他只覺這一段時間積聚的郁悶和陰霾統統一掃而空。 他吻了她,她也回吻了他,只是后來發生的事又有點失控。 誰能料到她這樣一個好學生,不怎么會打扮,嘴還不饒人,在那回事上居然會這么野,動不動就劈頭蓋臉地親人呢?! 總算這一次他早有準備,理論上的,工具上的。 事后,他覺得他們簡直就是天生一對。而她只是感謝他的傾情演出,給了他十五塊,說不用找了。 他又氣得兩夜沒睡著,直到想明白問題就出在“工具”上。他去找她解釋,她看起來不怎么相信,但又好像沒所謂。 你不認真,我也不認真——于是,他也這么惡狠狠地想。她要炮友,他奉陪就好了。 這種事要是換了別人可能巴不得是這樣,他覺得自己沒理由不接受。而且,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他一直存著一種幻想,總有一天事情會有一點不一樣。 后來那段時間,他們抬杠,上床,在床上抬杠,簡直百玩不厭。 可是每次看到她在他面前解開發繩,長發散落在肩上,便會讓他聯想到海的波光,一顆心也跟著涌動起來,根本無法控制似的。 還有每次做到最后,她微微睜開的雙眼,臉上帶著那種沉迷似的表情,在他耳邊輕輕地叫出他的名字,他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也就紛紛碎成了渣渣。 他覺得自己準是沒救了。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