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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動作撩撥起來,將她抵在墻上親吻。她徒然地看著他,又像是在酩酊之間閉上雙眼,只覺身前一片熾熱,背后卻又是微涼的。 過來的急,她身上早已有微微的汗意,屋里又許久沒有開窗,有些悶。 “熱啊?!彼谒厙聡?。 他摸摸索索去調墻上的空調開關,按幾下便作罷了,實在是騰不出手。 很快就好像連體溫都失去了控制,整個人都燙起來,又冷得好似激起層層的戰栗。周遭再沒有其他的人或事,所有動作都為他們靜止了,所以聲音都靜下來,只有初夏夜濃郁綿密的黑暗包裹著他們兩個,融進了他和她身體里。 如同第一次一樣,余白又覺得有些缺氧,所有的感官都被彼此占滿,不留一絲空隙。只有一個動作,她是記得的——他低頭吻她手臂上正在愈合的傷口,那感覺微癢,讓她又有點想哭,自己都覺得最近淚點太低,怎么就那么容易感動呢? 事后,兩人去淋浴。直等到進了淋浴房,余白才覺得不對,她本來有一套洗護用品放在唐寧這里,那天離開的時候全都理進了行李箱,今天回來的急,走了個空身,什么都沒帶回來。 唐寧嘖嘖:“你看你這個人,怎么急成這樣?就為了得到我,至于這么不擇手段嗎?” 余白一聽,當然不干了,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濕潤溫熱的胸膛覆上她的背,濕發上水珠滴落在她頸后,按了一手的沐浴露,揉在她身上,轉眼就把她洗成跟他一樣的味道。 從浴室出來,余白餓了,又有點補償心理似的,盡管已經半夜,還想到外面去野。唐寧總歸順著她,背心短褲,腳上一雙塑料拖鞋,兩人手拉著手逛出去了。 附近有一家只做宵夜生意的網紅店,每天入夜才開門,營業至天亮打烊,淡綠色瓷磚墻上掛著各路明星的照片。余白進去看著餐牌,點了小籠包,生菜,油條,白粥,醬瓜,擺滿了一張兩人桌。 “你怎么吃這么多?”唐寧笑她。 “很多嗎?我晚飯都沒吃?!庇喟椎伤谎?。 唐寧不敢再說什么,乖乖跟著一起動筷子,一邊吃一邊交代這兩天的事。 同余白想得差不多,他早已經聯系了緝毒隊,然后約記者做了采訪。消息放出去幾天,他才出發去H市做培訓,賭的就是肖賓會看見,又狂妄氣盛,不肯錯失這個機會。 第一天,一切正常。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又料錯了。 但第二天下午,肖賓還是出現了,被現場埋伏的便衣警員抓了個正著。 只是有些細節,他沒有告訴余白。警員是在樓道里找到肖賓的,從那扇門出去不遠就是他的休息室。而且,他們還從肖賓身上搜出一支針筒,里面已經裝好的液體后來被檢驗為安非他命。 他只說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到案之后,警方發現肖賓的手機號碼身份信息是一個女人,支付寶賬戶也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很快就找到了,名叫蔡嵐,二十九歲,在H市一家牙醫診所做護士。除去年紀大了一些,這個蔡嵐與萬燕,還有劉怡案中的兩個女孩子并沒有多大的不同,她們都獨身一人漂在大城市,性格內向,長相、家境、教育背景全都普普通通。 邵杰其實沒有說錯,肖賓逃脫之后,勢必需要有一個死心塌地供他吃住的人才能繼續躲藏下去。他們只是沒料到,早在劉怡案發之前,肖賓就已經認識蔡嵐了。也許是因為當時的選擇太多,他還沒來得及對她下手,跟她約過兩次之后,就說自己已經離開H市了。直到這次倉惶逃出來,他身上沒有現金,只帶了一點點貨,窮途末路才又想到她。 在蔡嵐面前,肖賓扮演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身份。他自稱名叫劉晨開,今年二十二歲,母親做服裝生意,家境殷實,正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讀酒店管理專業,難得休假才回一趟H市。 而這一次突然回來,是因為家里的生意出了意外。母親由于商業糾紛被人陷害,身陷囹圄。他也因此失去了一切,意志消沉。 蔡嵐毫不猶豫地接納了他,讓他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照顧著他,聽他的話,任他予取予求。 那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回遷小區,里面的居民大都是早出晚歸的年輕上班族,沒有人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在逃犯。就連診所的同事也沒有發覺蔡嵐有什么不同,他們只知道她一次性請完了全部的年假,說要去馬來西亞旅游。 當然,這也是肖賓要她做的。 他告訴她,自己因為家里破產,被限制出境了。但他還有些東西留在新加坡,由一個馬來西亞籍的同學保管著,希望她可以替他跑一趟拿回來。只要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重新開始,重振家里的生意。 不得不說,因為有部分真實背景的支持,故事本身編得還算自洽。就連限制出境這種cao作,也因為某國民小開的現身說法而家喻戶曉。蔡嵐對此毫不懷疑,就連機票都已經定好了。 直到警方把她帶回緝毒隊問話,她還以為是那場生意糾紛的對家在陷害他。 哪怕后來辦案警員出示了通緝令,告訴她肖賓的真實姓名和家庭背景,她仍舊堅信他沒有騙她。 因為除了吃、住和性,他的確沒有從她這里拿走過什么。 也因為他給她看過很多在新加坡拍的照片,從著名景點到高級酒店,應有盡有。 更因為他總是問她:你是不是喜歡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對你來說是不是不一樣? 這些話說得多了,她便越來越相信,她喜歡他,她要對他好,他對她來說,跟任何人都不一樣。 哪怕他其實一點都不溫柔,有時甚至會對她暴力相向。 就連辦案警員都佩服這洗腦的功力,問蔡嵐:“他打你,你怎么辦呢?” “我就抱著他呀,”蔡嵐回答,“那種時候的他不是真的他,等冷靜下來之后,他就會對我很好?!?/br> “怎么個好法?”警員又問。 “他說我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女孩?!辈虓褂执?。 直到警員向她展示了萬燕以及劉怡案中另外兩個女孩,她才近乎崩潰。 余白聽著,心中震動。她覺得曾經的自己聽到這樣的騙局,大概只會認為荒唐好笑,但現在她卻再也不會那樣想了。 其實,還是應了唐寧的那句話,如果心懷惡意,誰都防不了誰。一個人也許會覺得別人受騙上當好傻,但他也隨時有可能落入更機巧的騙局,被更高段的騙子笑他好傻。 “這個蔡嵐會怎么樣?”她問唐寧。 “應該不會有事,”唐寧回答,“她完全不知道肖賓的身份,窩藏包庇都沾不上?!?/br> 余白心里總算松了一點,更加覺得她的唐寧好棒。如果不是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