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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選擇現實?!?/br> “邵杰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鉆戒了?!”周曉薩提高了聲音。 余白趕緊拉著她出去,不讓她再往下說了。唐寧此時心里已經不好受,要是這倆人還為今天這件事分了手,他一定會更加自責。 可才剛開了門,便看見陳銳等在外面,其余人等也是氣氛詭異。陳律師臉上的表情讓余白忽然意識到,這盤口還沒開完呢! 而陳銳也沒跟她說什么,直接走到門口在玻璃隔斷上輕叩了兩下,對里面說:“唐律師到了,在會議室里?!?/br> 邵杰已經站起來,唐寧只是回過頭。 “唐寧一個人過去就行了?!标愪J補充。 唐寧聽得又笑出來,搖著頭。答案原來不是他們中的哪一個,而是每一個。 他起身出了邵杰的隔間,往會議室走去。余白又看了看陳銳,還是猜不到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怕那邊又吵起來,趕緊轉身追過去了。 會議室的門開著,唐嘉恒果然已經坐在桌邊。唐寧走進去,余白也到了門口。 “余白也留下吧?!碧萍魏憧粗?。 她這才跟著進去,回身關上了門。 等他們兩人坐下,唐嘉恒開口:“剛才電話里沒說完,但既然你已經有了猜測,我想也是該讓你知道了?!?/br> “知道什么?”唐寧問,聲音很輕,好像還帶著一絲笑意。 似是存心留出一段空白,唐嘉恒頓了頓才道:“我是立木的隱名投資人,我跟陳銳之間有代持股權的協議?!?/br> 這下唐寧真的笑出來,笑了一陣才問:“還有誰???趙文月?” 唐嘉恒倒也不瞞他,如實回答:“趙文月大學剛畢業就是我招進所里的,她給我做過好幾年秘書,直到我離開至呈為止?!?/br> 唐寧深深呼出一口氣,舉起雙臂枕在腦后,整個人靠到椅背上,像是放松至極: “合著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算玩兒的什么?楚門的世界嗎?” “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關于你一個人的?!碧萍魏憧粗?。 余白就坐在他旁邊,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忽然定在那里,而后慢慢坐正。 “立木是至呈布局的一部分,”唐嘉恒這才說下去,“因為刑事業務跟其他業務不太一樣,我們一致認為全都放在一起并不合適。而且,也想看看智能系統在法律服務當中究竟可以應用到什么樣的程度。這個計劃,邵杰在至呈的時候就跟我們談過。但至呈規模太大,推行起來遇到太多阻力。而像立木這樣規模的小事務所,會是一個很好的樣本?!?/br> “我們?誰是‘我們’?”唐寧打斷他問。 “朱豐然,我,還有其他的管理合伙人,這是至呈管理委員會共同的決定?!碧萍魏憬忉?。 “那您那天還讓我回至呈?”唐寧又問,一字一句地,雙肘支撐在桌子上,兩只手握到一起。 “那天,我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實情的……”唐嘉恒還是看著他,目光卻似是柔和了些許。 余白忽然懂了,唐律師說至呈的“刑事訴訟部”其實指的就是立木。當時,唐寧拒絕當他的合伙人,但實際上他們早就是合伙人了。 唐寧當然也明白了,開口道:“現在說也不遲,我都知道了?!闭f罷便站起來,轉身開了門。 余白拉了他一下,但他抽出手,徑直走出去,沒有回頭。 她起身要追,唐嘉恒叫住她:“余白……” “您放心,我會跟他說的?!彼换仡^說了這么一句,好像再多一個字,她自己也成了叛徒。 所幸,唐嘉恒也不為難她,點點頭,讓她走了。 出了會議室,余白又去找唐寧,哪怕方才揭曉的謎底太過震撼,倒是也沒有出去冒雨亂跑,或者上天臺振臂大叫之類的戲劇化場景。這人只是回自己的隔間了,正俯身翻開記事本,撥著一個電話。 “你干什么?”余白走進去問。 “把錢太太約過來簽委托協議?!碧茖幓卮?。 “你考慮過這案子會怎么樣嗎?”余白知道他是杠上了,坐下來試圖跟他講道理,“這案子辯護空間太有限,而且家屬期望過高,內部還有矛盾,你接下來有意義嗎?” “所以錢思涵就不應該有辯護人了嗎?”唐寧反問。 “錢思涵已經有辯護人了?!庇喟滋嵝?。 唐寧輕笑:“你覺得那個人算律師么?” 余白語塞,轉而又問:“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接這個案子?” “沒什么理由,就是憑高興?!碧茖庍€是那句話。 余白看著他,看了片刻,才忽然點頭:“行,那就做?!?/br> 唐寧見她這樣,倒是有些意外,頓了頓才道:“這件案子我自己做,你不用參與。 余白卻答:“我不管委托書上有沒有我名字,這案子你要做,我就跟著你?!?/br> 第76章 刀筆刀筆刀 就是在那一天,錢太太被約來事務所簽了委托書,偵查、審查起訴和審判三個階段都在其中了。 這一次,錢太太倒是沒拖著阿姨和孩子,穿著也講究了許多,頭發吹過,臉上化了妝,身上是一件真絲襯衣配及膝裙,還穿了高跟鞋。 這副打扮出現在律師事務所顯然十分正常,錢太太卻主動解釋了一句:“我剛剛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余白可以察覺得出來,有人對她的變化有過微詞。正如陳銳所料,人家家里人正在爭公司的控制權呢。也許在某些人眼中,丈夫進去之后,妻子最恰當的姿態就是哭哭啼啼在家里等消息罷了。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想要在這種混亂當中努力把握住自己和兩個孩子的命運。 錢太太說的“公司”,是一家投資管理公司,下面控股著三家醫療美容診所,分別位于A市和臨近兩個二線城市。醫美這行當正走紅,卻也是醫療違法的重災區,連著兩年衛健委搞專項整治,非法行醫,藥品走私,一抓抓了一大批,這才讓立木有了這一宗刑事合規的業務。但現實也真是諷刺,經營上的刑事責任風險倒是控制住了,卻沒想到法人代表又因為這件事進去了。 在委托書上簽字之前,照例需要交驗身份證、結婚證和戶口本,余白一一看過,這才知道錢太太的全名叫何婷,可開口還是習慣了叫“錢太太”,好像一轉眼那個上口好記的本名就已經模糊了。 就連錢太太自己也說,生了孩子之后不工作這幾年,無論走到哪里聽到的稱呼都是太太或者某某某mama。余白因為這句話走了走神,忽然覺得“太太”這兩個字竟然也有點恐怖,就好像古時候的張王氏、趙李氏似的。 事不宜遲,辦完委托手續,唐寧問了錢太太幾個問題,簡單分析了案情和辯護思路,便帶上送給錢老板的衣物和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