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毫無保留,仿佛言語無法訴說的一切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才能把多少年空缺的遺憾補上。但那真的是遺憾嗎?再細想,卻又不是。她甚至覺得,正是因為其間一次次的糾纏與聚散,才有了他們此刻的圓滿。 第二天清晨,余白是被熱醒了,還閉著眼睛就覺得怎么這么熱呢?都快熟了似的?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裹在厚厚一層被子里,被子外面還包著一個唐寧。他倒好,大半身體露在外面,兩條光胳膊大猩猩一樣抱著她。 她沒法伸手,用臉貼了貼他的肩,只覺得一片涼。她也是無語了,這人有時候就跟小孩兒似的,昨晚先是說冷,后來又說熱,睡覺貪涼快,踢被子,滿床滾。她半夜醒過來還給他蓋過一回,結果到早上一看又是這樣。 她掙扎出來,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唐寧還在夢里,隱約察覺懷里人沒了,含含糊糊說了句什么,伸手摸過來,一把攬了她的腰,又往自己那邊撈過去。余白看著他這動作,輕輕笑起來,卻還是依了他縮進他懷中,抱住了他的背。唐寧把腦袋埋在她肩上,她抹開他亂亂的頭發,湊上去輕吻他的嘴唇,只是慢慢地,淺淺的。他還是不睜眼,卻回應著她的吻,漸漸反客為主,吻著吻著,又有點起興。他換了一個姿勢,翻身又壓在她身上,動作不像昨夜那樣激烈,只是溫溫柔柔,地老天荒似的。 在此地要辦的正事都已經辦完,返程的航班定在下午四點半,時間充裕。兩人一直到天光大亮才遲遲起身,外面雪已經停了,房上樹上積了白白厚厚的一層。 唐寧先出門,正碰上司機大哥在外面抽煙,余白隔窗聽見他們對話。 司機看到唐寧就問:“你們南方來的,這是頭回睡火炕吧?感覺怎么樣?” 唐寧盛贊:“挺爽的,又大,又硬,又燙?!?/br> 司機大哥哈哈哈笑起來,余白在屋里只覺天雷滾滾,心道你聽得見自己在說什么嗎? 她真懷疑此人是不是雙重人格,有時候讓她喜歡得一塌糊涂,有時候又連承認自己認識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等她洗漱完了出去,唐寧還站在房檐下跟司機聊天,一看見她就朝她招手。余白以為他有什么要緊事找她商量,趕緊過去。 沒想到此人把她拉到一旁,湊近了小聲問:“北極光,去不去?” “大白天的看什么北極光???”余白不懂,他們下午就要回去了。 唐寧卻神秘一笑,道:“我問過司機了,那地方離這里很近的,我們去機場的路上正好經過?!?/br> 余白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司機大哥隆重推薦過的北極“光”。 “你有病吧?”她嫌棄。 “去嘛去嘛,難得來一次,留個紀念?!彼\意邀請。 “人到中年,最忌寒氣入體?!彼眯囊巹?。 他卻完全沒有那種自覺,自信道:“我不怕冷,我有真氣?!?/br> 余白看著他,覺得這人的病得治一下?!靶?,那就去?!彼饝?。 唐寧這下滿意了,倒還挺替她著想,怕司機偷拍,讓她也成為手機里的眾多收藏之一,索性多給了點錢,把車租了半天,打算自己開過去。 兩人吃過早飯上路,雪后初霽的天空是一片無垠的蔚藍,沒有溫度的陽光斜斜地照下來,樹林,雪野,縣道,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格外的清明。路上有些地方沒信號,所幸前路只有一條,他們只需要往前開下去,再開下去,想迷路都難。 目的地是個小村莊,來的游客多了,已經有些套路化。但好在淡季人少,兩人還是興致挺高,把里面能玩兒的都玩了一遍,就連看到村民劈柴,都要上去試兩下。無奈唐寧怎么都學不像,輪到余白上手,卻是有模有樣,一斧子兩塊,彈無虛發。 “你怎么還會劈柴???!”唐寧看得也是驚了。 “我還會燒大灶呢?!庇喟椎靡?,嘴上輕描淡寫,只在心里暗暗道,好吧,有點夸張了,就是在奶奶家見過而已。 最后找到那塊碑,上面篆著四個大字,中國北極。兩人趁著周圍沒人,快速行動。 “你先脫,我架手機?!庇喟钻P照唐寧,把手機靠在車窗上,裝模作樣調整角度,借著玻璃上的鏡像觀察身后的進度。 “那你快來啊?!碧茖幰呀浝_外套扔在雪地上。 余白等著,直等到他脫完上衣,即刻回身按下幾張連拍,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跑。 唐寧這才知道上當,大叫著追上來。余白也大叫,才跑出沒多遠就被他捉住,撲倒在雪地上。 他冷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卻還要做壞,一雙冰手伸進她衣服里。她怕癢掙扎,一樣還要笑他:“你不是說你有真氣嗎哈哈哈?” 等到拍完照上車,唐寧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余白這才不鬧了,趕緊給他打足空調,給他保溫杯,讓他喝熱水。 這人卻又欺身過來,壓她在座椅靠背上。 “感冒了你還亂親?!庇喟椎謸?。 “著涼感冒不傳染的?!彼匀欢嗟氖抢碛?,明知故犯,深深地吻著她。 這一圈玩得有些過了,等他們回到林場,時間都有點來不及,即刻捎上司機,先去鎮上退房拿行李,然后再出發去機場,一路趕得不行。 可到了機場,才發覺想太多了。一夜的大雪之后,跑道全部關閉,正在除冰作業。當天的航班都已經取消了,復航時間尚不確定。 “那怎么辦?還有什么辦法去哈爾濱?”余白有些急了,靠著柜臺問地勤。 “坐火車啊?!钡厍诨卮?。 余白又問:“火車過去要多久?” 地勤又答:“大概十四個小時?!?/br> “我們是要到哈爾濱?!庇喟走€當是人家聽錯了。 “對啊,K字頭,從這里到哈爾濱,十四個小時?!钡厍谟X得這人好像沒什么常識。 “沒有其他的車次嗎?”余白不甘心。 “沒有,”地勤搖頭,“動車,高鐵,特快,都沒有,只有K字頭?!?/br> 余白還想再問,被唐寧拉走了。 出了機場,包車司機早就沒影了,兩人叫了輛出租車到火車站。去售票窗口一問,倒是巧了,因為航班取消,特別開了一趟臨客。余白買到兩張硬座票,離發車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足夠他們在火車站外面吃一頓東北鐵燉鍋,再買兩串糖葫蘆。 等到進站走上月臺,唐寧看到那列火車就笑了,道:“余白,恭喜你,坐上真正的綠皮了?!?/br> “火車不是好多都是綠色的嘛,還有什么真的假的???”余白不以為然。 “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所有綠色涂裝的火車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綠皮?!碧茖幗忉?。 “那你說什么是真正的綠皮?”余白倒想聽聽。 “三個標準,”唐寧開始上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