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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那天穿的衣服。整整兩天,她借口生病,穿著長袖高領。直到她媽等不下去,拉她去拍照,她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父母帶著她去報了警,在警署又是那樣一場鬧劇,什么證據都沒了,對方什么都不承認。最后,雙方談定了一筆賠償,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也是因為這個結果,她跟父母大吵。她罵他們,他們也罵她。她以死相逼,才拿走了那筆錢里的一半,終于離開家來到A市。 她進了視覺藝術學院讀書,開始鍛煉,還紋了身,選擇最兇悍的圖案,覆蓋整個背脊,從肩膀一直到大腿。這是她可以承受的最大的面積,不是因為怕疼,而是因為錢。紋身也是很貴的,而且她還要留著甜美的門面出去掙錢。 健身教練,視頻主播,她什么都做。但在A市的開銷也不小,學費,房租,紋身,健身,還有每個月近八百元的抗抑郁藥。 轉眼四年過去,她像是換了一個人,卻仍舊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他們讓她跪著,手撐在地上,從她身后進入。 她沒有朋友,更沒有男朋友。直到半年前,她因為那個視頻節目,認識了董宇航。 當時,一部科幻美劇大熱,節目組想找個所謂的“硬核原著粉”出鏡。她在學校里聽說過“零態飛行”,通過同學介紹,主動找了他上節目。 那期節目錄完之后,兩人又有過幾次接觸。董宇航請沙伊菲吃飯,看電影,給她補習過英語,替她寫了一篇算期末成績的小論文,幫她換了筆記本電腦的顯卡,好讓她完成視頻作業的剪輯,還把她正在玩的游戲角色練到了滿級??傊?,都是大學男生女生之間的正常交往。 有一天晚上,兩人在學校里散步,逛到理科圖書館西面的小山。那里很黑,沒有其他人,男生覺得可以更進一步了,他把女生拉到一個角落,吻了她。 “他手伸進我衣服里,我就覺得不對了,”沙伊菲回憶,“根本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他可能誤會了,手又伸到我褲子里,就這么一直摸下去,直到旁邊有人經過?!?/br> “那次之后,你跟他說過什么嗎?”唐寧問。 “等我緩過來就跟他說了,”沙伊菲點頭,“我說我不想這樣,他問我什么意思,我說沒什么意思,就是不想?!?/br> “所以你說不止拒絕了一次?!碧茖幥笞C。 “對,”沙伊菲點頭,“那次拒絕之后,我以為就這么結束了,因為他看起來好像挺生氣的。但是過了兩天,他又來我,向我道歉,說是那天晚上的事是他不對,因為喜歡我,所以太著急了?!?/br> “這是哪天的事?”唐寧問。 “就是十七號,”沙伊菲回答,“那天晚上,我們在A大東門的步行街一起吃了飯。從飯店出來,他陪我走回去,一路上都談得挺好。走到了我住的地方樓下,他問我那個視頻作業做得怎么樣了?是我說,上去放給他看?!?/br> 說到這里,她低下頭,方才繼續:“等進了房間,我打開電腦放視頻。屋里地方比較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寫字臺,我跟他都坐在床沿。他突然就動手了,又像上次一樣吻我,手伸進我衣服里。我說你干嗎?我說過我不想這樣。但他就那樣看著我,把我推倒在床上,繼續手上的動作。我心跳得很沉,聲音像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只往房門那里爬了一點,就已經把所有力氣都用完了。但他抓住我的腿,一下就把我拉回去了。一直到他做完,收拾好離開,我都躺在床上沒動地方,就那么躺著。第二天早上,聽見隔壁合租的人起來刷牙煮早飯,我才跟著爬起來,簡單清理之后,把衣服、床單和紙巾都裝了自封袋,然后出門去了醫院和警署……” 余白一直在記錄,知道其中還缺了一個細節。她抬起頭,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開口問,沙伊菲卻已經說了:“避孕套是他從我包里拿的,我隨身一直備著一個?!?/br> 每一件事實都可能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解釋,余白又一次這樣想。 在路人眼中,這可能是沙伊菲放蕩不羈的證明。在警察的筆錄里,也是一個有悖常理的疑點。其實,卻只是女孩經歷過一次性侵之后自我保護的方式。 那場談話結束之后,余白送走了沙伊菲,又回到唐寧的辦公室,在門口剛好碰上陳銳。 “聽曉薩說你們在做A大那個強jian的案子?”陳銳探進頭來問。 唐寧坐那兒點點頭,余白已經準備好了聽他批評,盡接這些見不著現金流的生意。 “提醒一句哈,”陳銳開口,卻完全是另一門課,“要是沒有檢驗結果提示,被害人也沒說自己神志不清,千萬別往那個方向問。我認識一個律師,就因為問被害人有沒有覺得頭暈、惡心、冷。被害人感覺有,就說嫌疑人給她下了藥。但警方怎么查都是沒有,被害人到了警察那里,又改口說是律師讓她這么說的。所幸這事后來算了,要是認真告起來,那個律師得吃不了兜著走?!?/br> 唐寧聽得笑了,余白倒是一震。 眼下這案子其實也有這樣的可能,如果對方真的反過來告沙伊菲敲詐勒索,他也會被牽連進去,比如說他引導慫恿提供偽證。 正想著,王清歌聽到他們說話,也湊了過來,一看余白就問:“唉,你手怎么了?” 余白知道是問她手腕上那道印子,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正要想詞。 還沒等她回答,陳銳口中“嘖”了一聲,對自家徒兒道:“別問,問就是摔的?!?/br> “怎么能摔到手腕呢,”前刑警表示想不通,“不可能,摔到臉都不可能摔到手腕?!?/br> “叫你別問,怎么這么不懂事兒呢?”陳銳教訓著把她拽走了。 余白關了辦公室的門,轉頭就看見唐寧在笑,她也是無語了,這人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擔心呢? “沙伊菲的案子,接下去怎么辦?”她在對面坐下,看著唐寧。 唐寧回答:“我們現在需要找個臨床心理學家?!?/br> 第47章 崇拜一下 余白知道這其中的意思,雖然現在還在等法醫檢測的結果,但檢測只是一方面,解釋沙伊菲筆錄中的疑點,并且證明董宇航的行為違背了她的意愿,又是另一個重要的方面。 不過,臨床心理學家上哪兒去找,還有費用怎么辦,都是問題。余白十分懷疑沙伊菲的花唄還有沒有足夠的余額可以應付這些額外的開支。 “這個專家你準備怎么找?”她問唐寧。 “我先問問孟越吧,”唐寧笑答,“我叔什么人都認識?!?/br> 余白想了想,卻道:“算了吧,你要是沒有現成的,那我去想辦法?!?/br> “你?”唐寧看著她,倒是有些意外。 “忘了我本科哪兒讀的了?”余白反問,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A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