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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才知道他出事,又不知通過什么途徑找到這里。 此時唐寧不說話,場面便有些許尷尬。余白只得笑對唐嘉恒點頭,叫了一聲:“唐律師?!?/br> 好在很快病房里又熱鬧起來,不知是什么頭銜的院領導帶著專家進來,方才那位主治也被召回,拿著唐寧的病例和攝片,向唐嘉恒講解。 整體移位,又傷到關節,雖說手術成功,但徹底恢復還是需要挺長一段時間。 余白聽到專家這幾句話,忽覺自己一語成讖——這人還真是瘸了。 她又有點想哭,但此時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無論如何還是得憑借多年的定力忍住。 唐寧似乎已看出端倪,又拉住她的手對她笑,是賴定了她的意思。 等到一眾白大褂走掉,病房里又恢復平靜,還是原來那三個人,不變的尷尬場景。 片刻,唐嘉恒先開口:“我去安排轉院吧,六院骨科最好?!?/br> “不用了?!碧茖幓卮?,沒有理由。 “或者換個病房,” 唐嘉恒又提議,“特需那邊條件好一點?!?/br> “折騰什么?這房間不也只有我一個人么?!碧茖庍€是拒絕。 唐嘉恒一時無語,似是想說什么,卻又看向余白:“余律師,我跟唐寧講幾句話?!?/br> 余白自然知道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她點頭想走,唐寧卻沒松手:“有什么話就說吧,余白就呆在這兒?!?/br> 唐嘉恒看看余白,又看向床上的唐寧,靜了許久,終于開口問:“經過這件事,你應該懂了吧?” “懂什么?”唐寧卻笑。 “我早告訴過你,”唐嘉恒說下去,“這世界就是這樣,法律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到處都可能會有讓你失望的事情,你不能這樣一直逃避?!?/br> 余白聽得心中一動,這話唐寧也曾說過,就在他向她求婚的那一晚。 一直逃避。逃避什么?她猜不到。 “我也早跟你說過,我做我該做的事,怎么就是逃避了?”兒子卻是反問。 父親嘆一口氣,似乎努力耐下性子:“你總要成家立業,這個樣子怎么對你的家里人負責?” 兒子還是反問:“你又是怎么對你的家里人負責的?” “唐寧你適可而止!”父親提高了聲音。 余白見唐嘉恒面色不好,知道他已是氣極,自覺實在不便再當這個旁觀者,讓這父子倆又有些話要說又不能說,怕是會憋死。 她于是抽出手對唐寧道:“你們好好談,我出去買點東西?!?/br> 說完便走出病房,回身關門的時候,聽到隱約的一句話——“她不一樣?!?/br> 那是唐寧的聲音。 繞著那一層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余白在電梯旁邊看到一臺自動販賣機,停下來買了瓶飲料。鋁罐滾落,她俯身拾起,再抬頭恰好看見唐嘉恒走過來,伸手按了下行鍵。 “唐律師?!彼耘f這樣稱呼。 唐嘉恒也還是像從前那樣對她點點頭,但神色卻有些疲憊,像是瞬間老了不少。 余白見他只是看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變化,轉身要走,卻又被他叫住。 “你有沒有時間?我們聊幾句?!碧萍魏銓λ?。 “唐寧……在里面等我?!?nbsp;余白猶豫。 說話間,電梯已經來了,唐嘉恒于是抽出一張名片遞到余白手中。 電梯門開,里面的人不耐煩地問一聲:“上不上?”倒像是在催促她意思。 她驀然接了名片,看著唐嘉恒走進去,門又在身后關上。 走回病房的一路,余白都有些恍惚,心想若是沒有唐寧這一層關系,唐嘉恒這樣的人物塞名片給她,非要跟她談一談,那她也算是走上人生巔峰了。 然而,現實中偏偏就有唐寧。她知道,這是一個了解他機會,但其實她更想聽他自己說。 進了病房,卻見唐寧已經開了筆記本,擱在床邊桌上工作。 余白走過去在床沿坐下,合上電腦,看著他,是想好好談談的意思。 唐寧倒也不反對,亦看著她,伸手撫摸她的頭發,然后是臉,然后是胸。 “你干嗎?”她打掉他的手。 “你覺得呢?”他反問。 “你都這樣了!”她簡直無語。 “我是腿斷了,又不是別的地方?!彼麉s笑,又說,“你去把門關一下?!?/br> “我要回去一趟?!庇喟撞淮蛩阍偃?,站起來收拾東西,心想這人為了回避談話,實在是無所不用其極,那好,她只能另想辦法。 “還回來嗎?” 唐寧看著她問。 不知怎的聽著有些可憐,余白笑出來,無奈點頭:“還回來,你放心?!?/br> “去多久?”他又問。 “吃晚飯的時候再來吧?!彼烂艘幌聲r間。 “這么久?”某人還沒完,顯然撒嬌上了癮。 余白耐下性子解釋:“我要洗澡換衣服,還要給你煲個湯?!?/br> “你還會煲湯?”唐寧笑,“什么湯???” “豬蹄?!彼卮?。 “不要了吧,太膩了?!彼窬?,“還不如你早點來?!?/br> “必須的?!彼唵未直?。 “為什么???”他抗議。 “吃什么補什么,我媽說的?!彼咽蘸脰|西,背上包走到門口。 “那下午穿個裙子來啊?!彼?。 她已然猜到他的意思,也是無語,回身看著他搖頭:“我說唐寧你這人怎么就這么齷齪呢?” 床上的他卻是一臉無辜:“我叫你穿個裙子怎么了?我欣賞欣賞,也算心理進補?!?/br> 明知是那豬蹄湯的仇,但她忍,沒再跟他斗嘴,轉身走掉。 第33章 出了病房,余白拿出唐嘉恒給她的名片,深呼吸一次,撥了上面的號碼。 電話接通,她開宗明義:“唐律師,我是余白,我們談談吧?!?/br> 唐嘉恒其實也是才剛離開醫院,當即說了附近一處咖啡館,約在那里見面。 余白沒有開車,步行前往,推開玻璃門走進店內,便看見唐嘉恒已經坐在角落里一個沙發位子上等著她了。 她點了杯飲料,在這位業內大拿對面坐下,想到就要聽他訴說家長里短,仍舊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唐寧他還好吧?”唐嘉恒甫一開口便是這么一問。 一時間,余白不知該怎么回答。 她忽然想起那一次帶唐寧回家,他曾對她感嘆——你家里人真好。當時的言下之意也許就是覺得父親對他并不關心,事實可能根本就不是那樣,只是關心與知道如何去關心,恐怕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她于是點頭又搖頭,終于還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感覺:“我也不確定,他總說他很好,哪怕是這一次,他還是表現得好像什么事都沒有?!?/br> 唐嘉恒眼神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