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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以后也總在一個圈子里混,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鬧得太僵。 于是,她跟著其他人去開會,走進會議室,才發現隔斷打通,桌子椅子都被移走,一間大屋人頭濟濟,好不熱鬧。而眾星拱月的中心,竟然真的是紐約總部的一個大佬。A市代表處的合伙人也都全體到齊,不對,不是全體。至少可以確定,吳東元并不在其中。 余白不禁有些困惑,這大會的議題究竟會是什么。 何其陽先介紹了大佬,證券發行和資本運作方面的法律專家,三十年前第一次來到A市,也是后來在此地建立代表處的拓荒者之一。 聽到此處,余白竟漸漸有些相信來自于行政部的傳言,也許這里是真的要倒閉了,所以才請出這位大佬,以示有始有終。但看何代表的神色,又完全沒有即將關張走人的落寞。以她對何的了解,倒是不信這個人會對名利和頭銜看淡到如此地步。 “相信在場的同事都知道,”臺上的何代表又再開口,“我們BK是一個全球性大型律所,雇員將近4000人,一共70家分所在40個國家執業。我們跟那些在華爾街執業的小型所不同,他們的分所無論開到那里,提供的都是紐約或者是美國幾個州的法律咨詢。但在BK,我們不僅提供美國的法律咨詢,還能夠提供日本、澳大利亞、香港、歐盟和南美國家的法律咨詢,以及方方面面的當地法律服務。國際化的視角和廣泛的業務領域。 “當然,我們這里算是個例外哈,”說到此處,何代表自嘲一笑,倒是引起下面零零落落的笑聲呼應,“政策原因,不允許外資所的律師執業,所以我們這兒一直只是一個代表處。但是針對這個遺憾,我們一直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余白開始有些預感,何其陽后面要說的話可能與行政部的版本恰恰相反。 果然,何代表繼續:“直到今天,終于可以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BK將與內資律所中的佼佼者至呈合并。兩所合一之后,我們在國內各地的所有分支機構都將更名為‘至呈BK’,擁有在中國境內的執業資格,并且能夠提供全球性的優質法律服務,晚些時候,大家可以在新聞媒體看到對外公布的消息……” 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余白還是難掩驚訝,身旁眾人也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但看大家臉上的神色,到都是當成好消息來聽的。的確,沒有倒閉,也沒裁員,雖然聯合后的名字是“至呈BK”,一前一后,明顯弱勢,但BK在全球范圍內的資源優勢是由來已久的,如今在國內有了執業資格,簡直就是天下無敵的架勢。 然而,在這一團喜氣之中,余白卻在想,那吳東元的消息呢?為什么至今沒有動靜?他人又在哪里? 就是這么想著,她沒再留下來聽何代表給眾同事答疑,擠過人群出了會議室,去樓下辦公室找吳東元。 人,其實一點都不難找。她回到自己坐的那塊地方,抬頭便看見吳東元正在辦公室里收拾東西,茶杯,鏡框,不多的幾件私人物品,一一裝進一只紙盒,身邊還有一個合規部的同事看著。 余白上前,敲了敲開著的門。吳東元抬頭,恰對上她的目光。 “這是怎么回事……”她問。 “我今天離職,”他笑答,仿佛之前真的沒告訴過她,“有點突然是不是?” 她點頭,腦中有一百種念頭,卻是紛亂而過,什么都想不出來。最后只是轉身笑問那個合規部的同事:“我跟老板說幾句話可以吧?” 她是玩笑的口氣,兩下里又都是熟人,房間里也已經撤得空空蕩蕩,那人大約不好意思太鐵面無私,笑了笑退出去,隔著玻璃等在外面。 余白關了門,問吳東元:“怎么了?” 吳東元答得十分平和:“情況有點變化,你應該也知道了,所以,現在只是我一個人走?!?/br> “你相信我,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過?!辈恢獮槭裁?,余白脫口而出,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傻。 吳東元也仿佛聽到一個冷笑話,卻還是溫言安慰:“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估計錯誤,我愿賭服輸?!?/br> 然而,余白卻突然意識到,今天的情形很可能真的是因為她。 第26章 吳東元在合規部同事陪同下走出辦公室,樓上會議室中的全員大會還未散,整個樓層空蕩蕩一片,除去保安和監工,只余白一個人送他離開。她一路跟著走到前臺,身邊有旁人在,也不好多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了門禁,合規部的人才撤退,余白卻不走,她想問過去兩天里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吳東元大約猜到她的企圖,不知是覺得此時不方便,還是徹底不想說,她未及出聲,他便先開口提醒:“聯合之后你們的合同都會重新簽,記得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package?!?/br> 是玩笑的口氣,余白自然懂這言下之意。她是吳東元手下大將,他這一走,只要她站隊即時,表態得當,自身的重要性便愈加凸顯出來。反之便是另一種可能,她會被人當作異己,除之而后快。 此時此刻,本應擐甲執兵一級準備,余白卻不知為什么忽覺厭倦,一絲戀戰的心都沒了,只伸手按了電梯,對吳東元道:“我本來就打算要走的,其實也無所謂早一點晚一點?!?/br> 這句話說出口,才驚覺竟是You jump,I jump的意思,若說只是師徒之誼,這么做似乎是過分了。 吳東元聽見也是一怔,卻似乎存心不去多想,只是笑答:“你不要心急,看過合同再說?!?/br> 余白還想再說什么,腦中卻是一片紛亂,沒來得及開口,電梯已經來了。她看著吳東元與她道別,就像尋常日子下班一樣走進去,電梯門在他身后合上,淡金色鏡面映出她的面目,有些微的扭曲。 她轉身開了門禁回辦公室去,半路就拿出手機打給唐寧,在電話接通之后開宗明義:“你是不是動過我的電腦?” 電話那一端傳來些微呼吸的聲音,卻無有回應。時間似是凝滯,余白拿著手機等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究竟是怎樣的答案。 然而,片刻之后聽到的卻是答非所問的一句話:“你們那邊已經宣布了?” “是,”她回答,重新問了一次,“你是不是動過我的電腦?” 又一段沉默之后,唐寧反問:“你覺得呢?” 身后傳來人聲,是樓上的大會散了。坐在這一層的同事陸續進來,三三兩兩討論著什么,看樣子心情都不錯。有同一組的人從余白身邊走過,對她笑笑算是打招呼,仿佛也是想跟她聊幾句。她自知躲不過,而唐寧那邊也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便只對電話中道:“我們見面再談?!?/br>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