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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學生時代。那時的她又土又傻,卻是無憂無慮,滿身的不服與沖勁。不像現在,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 唐寧拉她起來,自己也在床沿坐下,將一只茶杯塞到她手中。她喝了一口,恰是她需要的溫度。她于是轉過臉來對著他,他亦看著她,伸出雙手捧著她的面孔。余白喜歡他的手掌的觸感,側首愈加靠上去。他難得的安靜,似是也沉浸其中。有那么一瞬,她以為他會吻她。結果卻是沒有,他只是用拇指輕輕抹去她眼下微暈的妝,對她道:“去洗個澡,把妝卸了?!?/br>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暗,亦勾起她的欲望來。像是被催眠,她點頭,去浴室洗漱??傻鹊搅茉⊥戤?,她披了浴衣出來,卻發現他已經走了。 余白簡直想要罵人,要說意外,卻也不算。唐寧那人性急,如果真有意,早就動手了,至少在她洗澡的時候就會加入進來??梢f全在意料之中,倒也不是。她原本以為他今晚之所以出現在吳東元的婚禮上,就是為了來撿她這個漏的。 此刻卻是獨自躺在床上,對著手機上的一條新信息,是唐寧發來:“我走了,你早些休息,明天再談?!?/br> 還談什么?!余白有氣,干脆撥了電話過去。 “有什么話就現在說清楚,也不用明天再麻煩?!彪娫挷艅偨油?,她便開門見山??梢坏┱f出了口,又覺得有些怪異,倒有些像是感情走到盡頭的老夫老妻在談分手。 唐寧大約也有同感,嘿嘿笑起來。余白聽得愈加氣憤,差一點就要把電話掛斷。 那邊卻又靜下來,這短暫的沉默叫她有些失神。 仿佛過了許久,唐寧才又開口,說:“我不想再像從前那樣?!?/br> “從前什么樣?”余白不懂,他們之間似乎談不上什么從前,打一開始就是說清楚了的。 然而,唐寧卻回答:“你把我心都傷透了?!?/br> 隔著電話,余白看不到他的表情,無法判斷他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但這話由唐寧這樣的人說出來實在是有些好笑的。 “我?把你傷透了?”她簡直無語,“你是嫌我互動不夠還是怎么的?” “那倒也不是,車上那次差一點,后來還挺好,你覺得呢?”唐寧又皮起來。 果然,只是玩笑。 余白亦不愿輸給他,捺下脾氣揶揄道:“只好請您多包涵,車上那回我是第一次,經驗不足,錯都在我。后來交的男朋友,無論中外,都沒您能干,滿意了吧?” 究竟滿不滿意,唐寧沒有表態,卻是反問:“我也是第一次那怎么算?” “什么?”余白有些意外。那一次實在太過不堪,他們事后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再也沒有提起過,但要說唐寧也是第一次,她倒是真不相信。 但電話那端并未回答她的問題,反過來問她:“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假的?”她被繞得有些糊涂了。 “后來交的男朋友,都沒我能干?”唐寧引用她說過的話,一本正經有如在法庭上質證。 “那你說第一次是真的嗎?” 余白不想回答,回到上一個問題以為可以反將他一軍。 卻不想他答得擲地有聲:“是?!?/br> 余白聽著,忽覺好笑,這一開頭竟是笑得停不下來。 “喂!” 那邊試圖喝止她的魔音,“你不覺得這是性別歧視嗎?!” “不是……”她還是笑,“別人倒也就算了,你?那幾年妖艷賤貨一樣到底是在干嗎?” “說真的,”他亦笑答,“是人就有喜好,我唐寧也不是來者不拒的?!?/br> “好,好,你喜好什么?”她勉強收了笑。 “我喜歡西瓜?!彼麉s又胡扯起來。 “承認吧,”她冷冷說出真相,仿佛毛利小五郎,“只有我一個請你吃了西瓜?!?/br> “不是所有西瓜我都吃的?!彼€是狡辯。 “隨你怎么說,總之我對我們學校女生的智力水平有了全新的認識?!痹瓉碇挥形乙粋€這么傻,余白幾乎就要這樣回答,只是自尊心作祟,沒有說出來。 懸案既有定論,她一時茫然,不知道再說些什么。電話兩端同時靜了片刻,直到她又開口,終于問:“今晚的婚禮,你真的只是代表你爺爺去的?” “不是,”唐寧答得坦率,“我是去找你的?!?/br> “找我做什么?”她繼續。 “你應該謝謝我?!彼麉s答非所問。 “為什么要謝你?”余白搞不懂他的邏輯。 “去看你西裝右邊的口袋?!彼V定地笑著。 余白不明就里,從床上起來去拿沙發上的外套,手伸進右邊口袋,里面果然有東西,只是一張名片,上面印的名字是“張一博”,空白處用黑色水筆寫著一行字——可以認識一下嗎? “看到了?”唐寧問。 “這是什么???”余白根本不記得有這么個人。 “新娘朋友那桌的一個傻逼,盯著你敬酒的那個?!碧茖幓卮?。 余白想不起來,那時她的心思全在別處,但還是敷衍著答了一聲“嗯”。 “認識一下?張,一,博,”唐寧拿腔拿調背誦名片上字,而后下了判斷,“真他么猥瑣!要不是我在,你現在肯定在后悔怎么跟這個人上了床?!?/br> 余白簡直無語,罵道:“你以為我是你嗎?說真的,你找我干嗎?就為了挽救我失足?” “余白……”唐寧突然叫她的名字。 “說??!”她氣仍未順。 “今晚找你,是想問個問題?!彼K于道。 她等著,莫名有些緊張。 似是過了許久,唐寧方才開口:“我打算自己開業了,跟我一起干,你愿意嗎?” 余白無語,這實在是個太過諷刺的問題,尤其是在這一夜。僅僅幾個小時之前,林飛揚與吳東元對彼此說出那三個字——我愿意。 第4章 余白想,自己這種土人市儈,待遇果然差著人家一大截,所以也只配得到唐寧這樣一個問題:愿意一起干嗎? 撇去其中曖昧的歧義,她還是認真考慮了一下同意或者拒絕之后可能帶來的利弊。反正唐寧也不急著要她做出決定,甚至還誠邀她去他的辦公室友好交流,參觀學習。余白剛調回來,正式上班之前還有幾日休假,抱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以及對唐寧執業生涯的些許好奇,一口答應了下來。 兩人的工作一向南轅北轍,除了剛畢業那會兒,她幾乎沒有聽唐寧談起過他接的案子,只隱約記得此人拿了律師證之后的處女辯是一樁盜竊案,標的物是三只羊,價值大約三千多塊,而那時的她正跟著吳東元做一樁跨國兼并,涉及金額近二十億美元。大約是因為酒醉,她怎么也記不起來那三只羊的案子最后是贏了還是輸了,甚至不記得唐寧究竟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