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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錯估了藏地的復雜?!?/br>“朕看他們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康熙爺重重地哼了一聲,“朕派他們鎮守邊關,是讓他們保家衛國,不是讓他們去爭名奪利的?!?/br>“自古以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萬歲爺這次若想再度出兵入藏,務必要派一位能鎮得住這些老油條的統帥才行?!?/br>“統帥……”康熙爺念叨了一句,對李光地倒也沒有隱瞞,“朕也想過了,這次與當初策妄阿拉布坦侵擾哈密不同,朝廷已經吃了敗仗,西藏已落入敵手。朕不能再單單指派一位大臣去平事了。不管川陜邊關養了多少土皇帝,朕都得讓人敲碎了這塊兒硬骨頭!”“那,萬歲爺心里定是有屬意的人選了,”李光地心里也大概猜得出,卻也沒有明確說出來。“啟奏皇上,”梁九功適時走進了內殿,“輔國公阿布蘭有急事求見圣上?!?/br>“阿布蘭?”康熙爺與李光地對視了一眼。李光地想了想道,“阿布蘭近來不是輪值看守咸安宮嗎?”永和宮十四阿哥與德妃坐在內殿,手里端著茶碗,卻半天沒喝上一口。德妃最是了解兒子,任他發愣半晌,終于想起要喝茶時,才開口道,“清菊,卻給胤禵換杯新茶?!?/br>“是,”清菊笑了笑,拿過十四阿哥的茶碗,“阿哥先坐著,奴婢去去就來?!?/br>清菊出了屋子,殿內就剩了母子兩人。“說吧,今兒來額娘這兒,總不是來發愣的吧?”“什么都瞞不過額娘,”十四阿哥笑的有些復雜,“四哥這些日子常來給額娘請安嗎?”“每月初一、十五總要過來的,府里也常送東西來,額娘也不指望別的,有這份心就好?!?/br>“如今,四哥在皇阿瑪面前很受重用,”十四阿哥抿起嘴角,“朝臣對他,也都很尊敬……”“額娘知道,”德妃靠在軟榻上,神色很平靜,“但額娘更關心你怎么想?!?/br>“你自小在額娘身邊長大,是額娘這些年僅剩的慰藉了。額娘失去過很多孩子,你四哥剛一出生就被抱到了承乾宮,你六哥早亡,溫憲自幼在太后身邊長大,如今也離世了……”“額娘,是兒子不好,讓額娘傷心了?!?/br>十四阿哥垂下了頭,“可是,兒子不甘心,兒子不比別人差。所有人都在爭,難道只因他是我的親兄長,我就得退避三舍嗎?”“親人反目,兄弟鬩墻,這對天下所有母親來說,都是最殘忍的!”德妃嘴唇微抖,臉色越發蒼白,“可是,我也知道,額娘勸不住你,更勸不住你四哥?!?/br>“額娘,”十四阿哥往前坐了坐,企圖與德妃靠得更近些,“兒子不會要求您做什么的。兒子只想您不要參與進我與四哥的爭斗。反正,無論我與四哥誰贏了,您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br>“太后?”德妃笑了,笑容里滿是苦澀,“孝惠先太后病重時,額娘與其他嬪妃一起侍疾。萬歲爺何等賢孝,對待嫡母猶勝親母??墒?,孝惠先太后這些年,又何曾真正地開懷過?年紀尚輕時,她還惦念一些權勢??珊髞?,人也老了,頭發也白了,每日里除了青燈古佛,再無他事。日子過得像一團死水,這宮里的嬪妃、孩子又有哪一個與她真的相關?哪怕再高高在上又如何?這樣的日子,過得不如一個死人?!?/br>“額娘……”十四阿哥有些不忍開口,“我害怕您受到傷害?!?/br>“你小看額娘了,”德妃擦去眼角的一點濕潤,臉孔又恢復了平靜,“額娘在宮里活了大半輩子,什么苦沒經歷過?什么疼痛沒忍受過?在這座死城里,要想活的有聲有色,就要學會爭取,學會割舍?!?/br>外間突然一陣吵鬧,清菊快步走了進來,“娘娘,十四阿哥,咸安宮那邊好像出事了?!?/br>咸安宮“你們去后殿!你們去庫房!”“快!動作都快點!”“翻仔細一些,每本書、每張紙都不能放過!”正殿堂上,二阿哥坐在中間的木椅中,面上無悲無喜,雙眼清冷地看向門外,無視了周遭的一切。李佳氏站在二阿哥身邊,身前的小丫頭護著她,她不肯去里間躲著,她不放心二阿哥一個人在這里。突然闖入的侍衛,說是奉了皇命,二阿哥心懷不軌,私與外臣勾連,開始大肆查抄咸安宮,搜尋所謂的證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佳氏幾乎是咬著牙道,“這咸安宮被封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他們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二阿哥的書房里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李佳氏咬緊了嘴唇,看著那些粗手粗腳的侍衛把二阿哥的藏書、手稿、畫卷一堆一堆地抱出來,扔在院子里。“畫卷!”李佳氏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恰在此時,一個侍衛抱著一只長匣走了出來。“你放下!”李佳氏正要上前,卻被二阿哥抬手抓住。“由他去吧……”長匣被打開,畫卷被人隨手一展,接著落到了泥土翻飛的石磚上。咸安宮后院二福晉石氏與侍女玉沁躲在臥室里,看著外面一眾侍衛在庫房進進出出。“也不知這是又怎么了?咱們見天兒呆在咸安宮里,能有什么事兒呢?”石氏捂著胸口,有些喘不上來氣。玉沁從桌上端起一碗藥,走到石氏身后,“福晉先把藥喝了吧?!?/br>“這時候還喝什么藥???”石氏急的直跺腳,“不行,我也得去前院看看,萬一爺那兒有什么事怎么辦?”“福晉還是別過去的好,”玉沁仍然端著藥,“奴婢聽說了,是二阿哥利用給福晉看病的太醫,與外臣偷偷聯系?!?/br>“你說什么?”石氏轉過頭,胸前開始劇烈起伏,“二爺他,不,不可能的!”“怎么不可能?此事是千真萬確的!”“你怎么知道?”石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們才闖進來,你一直跟我在一起,連前院都沒去過,你從哪里聽來的?”玉沁沒有說話,向外頭看了一眼,又舉起了藥碗,“福晉,您該吃藥了……”咸安宮前院院子中央,跪著一個人。咸安宮里上上下下對這個人都非常熟悉,只因這幾個月他常常出入于此。“賀太醫,”侍衛首領蘇布禮手里拿著一根皮質馬鞭,拍了拍賀孟俯的臉,當著二阿哥的面就直言問道,“您還是招了吧?二阿哥是怎么安排你傳書給鎮國公普奇的?傳了多少次?書信里都寫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賀孟俯好像已經嚇傻了,只搖著頭道,“我只是個傳信的,信都是用礬水寫的,表面什么都看不出來。我這幾個月都是把信藏在腰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