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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面去教訓教訓那幾個碎嘴子,結果還沒開口,就見八阿哥遠遠而來,兩人一時心慌,急忙躲進了殿里。“九哥,十哥,”突然響在背后的人聲,著實嚇了胤禟、胤誐一跳。“胤禵啊,小點兒聲,”胤禟一把把十四阿哥拽到身邊,還前前后后地看了兩圈,“你瞧見八哥沒有?他是不是在后面?”“沒瞧見啊,我剛和小十八他們說話來著,”胤禵一臉好奇,“你們倆這是怎么了?是在躲八哥嗎?”“沒有,”胤誐下意識地否定,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京里最近有些流言,你聽說了沒有?”“你說的是哪起???”胤禵彎了彎唇角,“是四哥的,還是八哥的?”“胤禟、胤誐——”心虛的兩人還沒來得及跟十四阿哥解釋,背后就傳來最不想聽的那個聲音。八阿哥還是一派閑適的神情,走到幾人跟前,沖十四阿哥笑笑道,“剛還想找你呢,一會兒一起到八哥那兒坐一坐?”“不了,我今日府里還有事,他日再去叨擾八哥,”十四阿哥沖八阿哥拱了拱手,略帶戲謔的眼神掃過胤禟、胤誐兩人,自己轉身走了。“八,八哥,”胤誐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拿余光沖胤禟使勁使眼色,胤禟卻只是笑,笑的臉都快抽筋了。“這幾日怎么都沒見你們兩個?”八阿哥卻是神情坦然,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眼前兩人的緊張,“我讓人備了酒菜,今兒就到我那園子去喝一杯吧?!?/br>胤禟、胤誐自是不敢拒絕,尷尬地笑著跟在八阿哥身后,往承恩園去了。雍親王府程斌邁進西配院時,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只花花綠綠的蝴蝶風箏,高高地飛在武小主院子的上頭。隨著一步步走近,院子里悅耳的笑語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小主,再放高一點兒,再放高一點兒?!?/br>“不能再放了,這風箏竹骨太軟,線長了會掉下來的?!?/br>“嘻嘻,是小主把風箏做的太丑了,不好意思放得太高吧?!?/br>“誰說我的風箏丑了,我就喜歡花花綠綠的。聽說王爺還是個孩子時,蘇公公就做了個奇丑的風箏,后來在御花園飛的很高呢?!?/br>“這不還是丑嘛,小主也承認自己做的風箏丑了吧?!?/br>“你個臭絮兒,敢笑我——”院子里主仆兩人笑鬧成一團,看門的婆子也跟著看熱鬧,待程斌都走到門口了,這才發覺來了人。“程太醫屋里請?!?/br>程斌被請進內堂時,詩玥已經收拾妥當,只是雙頰還微微泛紅,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顯得人精神又靈秀,程斌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了頭。“程太醫快坐,”詩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剛讓程太醫看笑話了?!?/br>“這有什么,多活動些對小主的身體也好,”程斌低下頭拿出脈診,替詩玥把起了脈。少頃,程斌抬起手,又看了看詩玥的臉色,“小主這些日子郁結之癥好了很多,可見上次的藥方還是起了作用的?!?/br>詩玥眼神微閃,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彎起唇角,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再幫小主添上兩味藥,畢竟身體有虧,還是多調養一陣為好,”程斌又道。“麻煩程太醫了,”詩玥扣緊袖口,看著程斌打開藥箱,收起脈診,又有些遲疑地停滯了片刻。“有什么事嗎,程太醫?”詩玥偏過頭,有些奇怪。程斌抿了抿干澀的嘴唇,踟躕了片刻,慢騰騰地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只密封的陶罐。“這是——”“是王致和的豆腐乳,”程斌的嗓音有些低,眼神也有些閃爍,“可能比不上府里供上的,但也是南醬園的老師傅做的,小主要是不嫌棄,就收下這壇吧。平日能多用些飯,對小主的身體也好?!?/br>詩玥和站在門邊的絮兒都有些詫異,絮兒直覺有些不妥,但一時也挑不出理來。倒是詩玥直爽,只略頓了頓,就大方地接過陶罐道,“那就多謝程太醫了,我這些天還真惦記著呢。正好,我這兒新做了些桂花糕,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會兒讓絮兒也給你包一些去?!?/br>“那就,多謝小主了,”程斌站起身,跟詩玥告辭離去,接過那包桂花糕,心里一時五味雜陳。翌日,不眠不休的九經三事殿偏殿終于議出了第一批應戰章程,很快經康熙爺批復,又八百里加急發往邊關。圓明園梧桐院內,四阿哥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張廷玉尾隨其至與四阿哥商議,蘇偉像模像樣地接過奏章,給在場幾人誦讀。“發西安滿洲兵三千,總督標下營兵二千,甘肅提督標下兵亦酌量派出,星急前去救應。再行文青海左翼及喀爾喀、扎薩克等各令防備。西安滿洲兵,令將軍席柱與副都統一員帶領??偠綐讼卤?,令副將一員帶領。甘肅提督亦令帶領標下兵。俱于文到三日內啟行!兵馬錢糧令西安巡撫永泰沿途料理。此三處兵應派大臣一員,前往調遣?!?/br>四阿哥皺了皺眉,蘇偉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廷玉,繼續道,“西寧、嘉峪關兩路各設驛站,派筆帖式坐臺。西寧、青海等處事務,令侍衛阿齊圖等暫駐西寧料理?,F今甘肅兵丁俱調出接應,調涼州兵一半至甘肅要路防守。再,策妄阿喇布坦現侵哈密,未必不至喀爾喀地方。應派大臣一員前往傳諭喀爾喀,并厄魯特王策零旺布、公多爾濟色卜騰、茅海、輝特公羅卜藏等各令預備?!?/br>奏章念完,蘇大公公滿眼金星,張廷玉倒是有條有理,逐一分析道,“此次調兵,確實過于分散,應該也是為了各地駐防??雌饋?,皇上確實十分擔心策妄阿拉布坦是有備而來,不只是哈密,而是從各個關卡,先后發難?!?/br>“準噶爾要大范圍在邊境調兵,我們總不能一點兒風聲都不知道,”四阿哥向后靠到椅背上,“我更傾向于,這是一次試探?!?/br>“可是,這種試探實在不像準噶爾的作戰風格,”張廷玉也有些困惑,“準噶爾以騎兵為主,一向講究出其不意,速戰速決。貿然試探,只會暴露他們的兵力部署。而且,如果真的惹怒了當今圣上,大兵進舉準噶爾,只怕策妄阿拉布坦會更加被動。不過,若此舉不是試探,又沒有其他部署,那么準噶爾的目標就只能是哈密,這卻也說不過去。哈密不算水草豐美的地方,定居的百姓也少,根本沒什么好搶奪的。準噶爾冒著重重風險而來,不是得不償失嗎?”張廷玉的分析十分有理,四阿哥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眼前哈密的情報還是太少,“無論這次準噶爾的目的是什么,都說明策妄阿拉布坦這個人絕不是個簡單人物?;拾敍Q策果斷,希望真的能重創準噶爾,最起碼可以破壞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