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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腰,當眾打殺個婆子,還把在場的奴才好生教訓了一通?,F在后院的奴才提到大格格,各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要奴婢說,主子當時就不該把請宴的事兒都放權給大格格?!?/br>“那是王爺有心提拔她。畢竟,咱們王府里就這兩個女兒,茉雅奇還是長女。我也想著日后她出息了,多少能幫幫咱們弘昀,”福晉翻了翻手上的賬本,眉頭卻微微皺起,“不過,這兩個女兒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兩年說不準就該議親了。這在王府里還能被寵著縱著,等嫁出去了,可就未必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了?!?/br>詩瑤聽了福晉的話,眼珠轉了轉,隨即一笑道,“可不是,要說現在,也該讓兩位格格好好學學如何為人處事了。只是,李嬤嬤如今身子不好,平時都在家里休養,怕是沒有多少精力教導兩位格格了?!?/br>“那就再尋兩個妥帖人送去,”福晉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格格們是要嫁出去的,甭管以后嫁到哪兒,總得行止有禮、進退有度,否則自己要受苦不說,還會丟了咱們王府的臉面?!?/br>“還是主子想得周到,”詩瑤起身沖福晉福了福,“奴婢去找兩個宮里出來的教導嬤嬤,有背景有資歷,就算為了兩位格格日后議親做準備,李側福晉和宋小主也一定會感激福晉的?!?/br>七月十七,西配院絮兒聳拉著腦袋邁進院門時,詩玥正焦急地徘徊在門口。“絮兒——”“小主!”絮兒抬起頭看見詩玥,慌忙上前攙扶,“這大中午的,您怎么也不避避太陽?”“沒事兒,我不熱,”詩玥抓住絮兒的手,眼中滿是殷切,“你打聽的怎么樣?蘇公公被送到哪座莊子上去了?咱們的包袱什么時候能送過去?”“那個……”絮兒慢慢低下頭,不敢再看詩玥的臉,“府里的人一提到蘇公公就像見了鬼似的,平時跟奴婢相熟的幾個車夫,現在都扒著那個萬公公。奴婢轉了好幾圈,也沒敢跟人開口……”“小主,是奴婢膽小,是奴婢沒用……”絮兒說著,眼眶一紅,眼淚落了下來。詩玥緩緩直起身,臉色有些發白,看向絮兒的眼神卻依然溫和,“快別哭了,這哪里是你沒用,明明是我強人所難了。你不敢輕易跟人提,還不都是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的?!?/br>“小主,”絮兒哭著抬起頭,語氣中滿是心疼,“我跟了您這么長時間了,雖然很多事情搞不懂,但是我知道,小主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奴婢實在不想看見您傷心,奴婢真討厭自己,總是幫不上小主的忙……”“傻丫頭,”詩玥拿下帕子給絮兒擦眼淚,自己的眼眶卻也隱隱泛紅,“我有什么好傷心的,今天的結果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了。只是我自己一時想不開,鉆了牛角尖,其實不過就是兩件衣裳,送不送的能有什么區別呢?快別哭了,咱們晚上吃醬鴨,再向鈕祜祿小主要一壇果釀,你不是最愛喝那個嗎?蘇公公平平安安的出去了,咱們合該慶祝慶祝才是?!?/br>絮兒抽著鼻子點點頭,自己又拿袖子擦了擦臉,沖著詩玥傻傻一笑。七月二十,農莊寬敞的農戶里五臟俱全,窗外綠蔭如蓋,幾根柳枝伸進窗欞,被冰山上的寒氣熏得露珠淋淋。“來來來,再轉一圈,”被王府里的人日日念叨的蘇大公公此時正盤坐在榻上,手邊是鎮好的西瓜和一堆閃瞎人眼的金環玉飾。被打扮一新的圓明園新任總管李英,正滿臉不情愿地,頂著瓜皮小帽,穿著一身鑲金綴玉的青色長袍,在屋子中央轉圈圈。“誒,好看,好看,咱們小英子這樣一打扮絕對是威風八面啊,”不遠處趴在圈椅上的張起麟撅著腫大的屁股仍然不忘湊湊熱鬧。靠著床柱的張保公公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師父,這辮子上的玉墜也太重了,”小英子甩了甩一身叮當亂響的掛飾,臉都皺成了一團,“我這樣走出去肯定笑死一大片,還能跟人談什么生意???”“誰讓你都帶著了?”蘇偉撿起片西瓜咬了一大口,“我這不是看看哪幾件最稱你嗎?這在京城里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場。買賣人的氣場從哪兒來???還不是從穿著上來。就得穿得讓人能看出你有錢,又看不出你有多少錢,這樣價碼才能開得活,買賣才能談得成?!?/br>小英子低頭拽了拽身上的馬褂,滿腦袋都是問號,“師父,你都從王府里出來了,要談生意你就自己去嘛,做生意那些彎彎繞我哪搞得清楚?!?/br>“不用你搞清楚,”蘇偉晃晃手里的西瓜皮,“讓你出去是給為師撐場子的。今時不同往日,這蘇培盛的大名在京城里一時半會兒是不頂用了?!?/br>小英子撇撇嘴,蘇偉放下西瓜皮,一臉正色道,“但你不同啊,萬歲爺近來要駕臨圓明園,而你正好剛剛添為圓明園總管。這不僅是王爺對你的信任,更是莫大的榮光啊。在京城里不說橫著走,對付幾個狗眼看人低的也是足夠用了?!?/br>“切,”小英子不屑一哼,一邊低頭解腰上掛了一串的玉佩,一邊嘟嘟囔囔地道,“要不是哪個沉不住氣的燒了人家天和商號,現在也不用特意推出去一個撐場子啊,還不是你自己瞎得罪人——”湊熱鬧的張公公在旁邊噗嗤一聲樂,黑了臉的蘇大公公一巴掌拍在炕桌上,震得小英子立時閉了嘴,“少給我廢話,趕緊穿好了出去練!今兒要是給老子賠了錢,看我不把你活剮了涮鍋子!”傍晚,農莊剛換了藥的太監王朝傾、王以誠并肩趴在涼席上,王府給他們安排的住處在農莊的東北角,一連三間小院,正房廂房都有,幾個人住的倒是很寬敞。王以誠挪了挪腫痛的下半身,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咱們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這頓板子挨得著實莫名其妙。你說,王爺不會就此發配了咱們,讓咱們在這兒悲慘終老吧?”“想什么呢?”王朝傾閑閑地哼了兩句小曲兒,“咱們要是被發配來的,還能住上這么寬敞的屋子?你當莊子里的管事都是傻的啊,他們耳目聰靈著呢?!?/br>“道理我是明白,”王以誠又皺了皺眉,“可我這心里總是懸得慌。當初咱們被押進暗房,我可是當真以為王爺是不滿咱們這批內監在王府里掌權過重了,想卸磨殺驢啊。如今雖說是活著出來了,可咱們還有沒有那個命能重回王爺身邊伺候,真是誰也說不準啊?!?/br>“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王朝傾抬手拍了拍王以誠的肩膀,又順著門縫指了指屋外那最大的一間院子,“看見沒,只要那位主兒還在,咱們遲早能回去的?!?/br>翌日,雍親王府辰時,萬祥打著哈欠走進了東路的大廚房。來送柴的鄭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