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3
早就按耐不住了……”張廷玉領了四阿哥的密令,行禮告退。張起麟進了東小院,向四阿哥行禮,稟告了福晉的請求。“嘉儀?”四阿哥皺了皺眉,這幾日忙里忙外,腦子昏昏的。“就是那日,爺在東花園石門旁撞到的姑娘,”張保上前一步提點道。“哦,”四阿哥惶然,“就是那個眼睛有點像蘇培盛的女孩兒?!?/br>兩位張公公一時赧然,四阿哥卻沒有所覺,隨意地擺擺手道,“既是福晉的娘家人,就由她做主吧。一個格格而已,入誰的府都耽誤不了什么?!?/br>“是,”張起麟領命而下。張保有點好笑,給四阿哥倒了碗茶道,“這嘉儀小姐是福晉的親侄女兒,福晉也是舍得,那八福晉是有名的不好相與啊?!?/br>四阿哥翻著內閣送來的折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心思太多,腦袋太笨,就是可惜那雙眼睛了……不過,也不算啥可惜的,反正也沒有蘇培盛的圓……”張保愣了片刻,默默地退回了角落里。可惜,張公公沒有給人點蠟的技能,否者此時此刻,他一定買上兩麻袋紅油蠟燭,從四爺府一路點到八爺府后院去。第242章陰溝里翻船康熙四十五年三月中旬八爺府一本印了紅鸞的名冊被“啪”地按在炕桌上,銀質的護甲微微彎曲,在綢制的緞面上掛出點點絲痕。“福晉,您別動怒,”侍女金環小心地上前一步,給八福晉掖了掖腿上的毛毯,“那烏喇那拉氏的府上沒什么有權有勢的了,等回頭進了門,咱們隨便找個由頭發落了就是?!?/br>“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八福晉冷冷地瞥了侍女一眼,金環脖間發涼,連忙退了回去,“也不知這四福晉發的什么瘋,突然向貴妃求了這門婚事。咱們爺和四貝勒的關系,朝上誰人不知,回頭那丫頭真要在咱們府上出了事,還不知會鬧出什么留言呢?”金環抿著唇角,垂著頭沒敢答話。八福晉捏著手中的錦帕,沉吟了片刻道,“那張氏和毛氏還沒動靜嗎?”“沒有,”金環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們進府時間太短,貝勒爺顧及著福晉,也沒寵幸她們幾次。就算有了動靜,現在也看不出來?!?/br>八福晉深吸了口氣,低頭看了那冊子一眼,“你讓人給那烏喇那拉氏收拾一間院子出來,既然四福晉那么放心地把娘家人送進咱們府,咱們也不能虧待了人家?!?/br>“福晉?”金環有些不解。八福晉抿了抿嘴角,生生地壓下一臉的怨氣,“貝勒爺在朝中的處境正尷尬,咱們也不能再節外生枝,更何況,這別人送上門的棋子,不用白不用……”三月十八乾清宮三貝勒胤祉站在內殿香爐旁,成箱的書稿擺在楠木的書架下。康熙爺難得地露出笑顏,從箱中揀出的幾本單冊被他翻了又翻,“朕這幾日略略翻閱,尤為驚異,這本比起明朝也是不遜分毫??梢?,你潛心著書多年,沒有白費心血,能成就此番利于千秋的功業,朕心實慰啊?!?/br>“皇阿瑪謬贊了,兒臣不敢承受,”胤祉彎下腰,拱了拱手道,“這本是陳編修一手主持修纂的,兒臣只是從后幫襯,提供一些銀錢的支持,或幫忙收攏些藏書孤本,實不敢攬此千秋功業。如今,文稿初成,兒臣也是想替陳編修向皇阿瑪求個恩典,為此書賜一正名,也好借皇阿瑪福祉流傳百世,造福后人?!?/br>“好,”康熙爺彎了彎嘴角,略一沉吟后,提起毛筆,揮毫潑墨,“這萬卷書稿采擷廣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收錄了由古至今的文獻精要,朕就賜它一名,也算我大清千秋基業的一筆重墨?!?/br>“兒臣替天下百姓謝吾皇圣恩,”胤祉掀袍下拜,雙手接過康熙爺親筆書下的“古今圖書集成”六個大字。毓慶宮天氣轉暖,石路兩旁的盆栽都落了油似的,綠的發亮。太子與四阿哥坐在廊下對弈,一個臉生的太監捧著茶壺,在一旁伺候著。“我倒是沒想到,先有動作的竟是三弟,”太子穿了一件寬袖的便袍,下棋時不得不小心地按住袖口。“三哥也是忍得久了,”四阿哥落了白子,端起茶碗輕抿一口,“當初他與阿爾松阿等人合謀,參奏大哥行巫蠱之術,最后卻沒什么好處都沒落下,反倒幫襯胤禩脫了張明德一事的罪責,想必心里窩火的緊?!?/br>太子聞言,冷冷一哼,落下的棋子發出清脆的一聲,“眼下我剛出咸安宮,還不能輕舉妄動。但當初他們蓄意下毒謀害,老三也是脫不了關系,待得日后,我定一并與他們算賬?!?/br>“二哥也不用動怒,”四阿哥放下茶碗,彎了彎嘴角,“三哥以為憑借一本書,就可讓皇阿瑪刮目相看,未免太過天真了。即便這次,皇阿瑪晉他個親王之位,也不過擔個虛名。他為了著書立說,遠離朝堂日久,手下勢力單薄,根本不足為懼。至于老八那兒,如今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皇阿瑪本來就忌諱他與群臣相交,他哪敢再在此時對王爵有所渴求?”“四弟也不要低估了老八的膽量,”太子慢慢揀出棋盤上的死子,“他的野心,咱們兩個是見識過的,比起大哥當初,怕是也不讓分毫?!?/br>四阿哥抿著唇角,點了點頭,“凡事都有萬一,皇阿瑪那兒也是個便數。為防老八驟起,咱們還是得想個法子才是?!?/br>“四弟可有好的建議?”太子將棋子放回,抬起頭微微揚眉。“也不算是好建議,”四阿哥略有踟躕,“此一事,二哥可能要冒些風險,畢竟那人一旦出事,皇阿瑪最先懷疑的怕就是二哥了?!?/br>太子蹙了蹙眉,沉吟片刻道,“你說的是,大哥?”吉盛堂日頭剛過晌午,蘇偉風塵仆仆地下了馬車,邁進鋪門先灌了一大碗溫水。“蘇弟也不要太過cao勞了,”王相卿吩咐伙計給蘇偉沏了一碗牛乳茶,“這酒樓要開起來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更何況你那定制的鍋子都沒做好,何必急在一時呢?”蘇偉捧著牛乳茶,打了個奶嗝,“我這鋪子馬上收拾好了,等定制的銅鍋一到,就能開張了,這幾日難免忙一些,吉盛堂這面就有勞大哥辛苦了?!?/br>“這是哪兒的話,”王相卿笑了笑,“酒樓那兒有需要幫忙的,蘇弟就直說,千萬別和大哥客氣。我那老伙計史大學最近從烏里雅蘇臺前營到張家口了,我寫信讓他進京一趟,他手里應該有不少好貨,到時也給咱們鋪子多撐撐門面?!?/br>“那敢情兒好,”蘇偉揉了揉肚子,沖王相卿一笑,“申文彥那邊兒又跟咱們簽了一筆香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