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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皇子不就完了?!?/br>“事情沒那么簡單,”四阿哥翻著書架上的書,“東岳廟建于元朝,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在民間享有極高的聲譽。前年莫名失火,毀了大半,民間就有為權不善的說法?;拾敒榱税矒崦裥?,特意下旨從廣善庫抽取銀兩修繕。廣善庫平時負責抽取戶部努銀,貸借給八旗兵丁,關乎旗民生計,是絕對的肥差。如果接了東岳廟的差事,就能接觸到廣善庫,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就大了?”“原來如此啊,可以接觸到銀子,”蘇偉雙眼放光。四阿哥無奈地翻個白眼,“你腦子里就那點銀子。接觸廣善庫,等于接觸八旗兵丁的生計大事,這其中的人力關系才是最主要的?!?/br>蘇偉撇撇嘴,“什么人力關系,有錢就有關系”。傍晚四爺書房“主子,打聽到了,”沈廷正拱手道,“裕親王身子并無大礙,雖然宣了太醫,但是開的都是補體益氣的補藥,沒有什么具體病癥?!?/br>四阿哥點點頭,“那就好,裕親王最得皇阿瑪重視,若是真的病了,咱們得登門看看才好?!?/br>傅鼐站在一旁,微微蹙眉道,“主子,裕親王既然并無大病,為何突然棄了這東岳廟的差事?按理來說,整修廟宇是閑差啊,更何況關乎廣善庫?!?/br>四阿哥彎了彎嘴角,“裕親王在朝堂浮沉多年,做事向來自有原則,這別人趨之若鶩的事兒,對于他來說可能是避之不及呢?!?/br>“那,主子又做何打算呢?”常賚拱手道。四阿哥抬眼看了看常賚,面色淡然,“爺可不想湊這個熱鬧,讓他們爭去吧?!?/br>四福晉院里詩玥在后宅庫房里挪騰著布料,路過的絮兒慌忙地走進去幫手,“詩玥姐,你怎么一個人來搬這些???”詩玥拍拍手上的灰,揚了揚嘴角,“福晉讓我來清清積壓的布匹,看有沒有生蟲受潮的?!?/br>絮兒幫著詩玥抬起一大匹棉布,略有踟躕地道“詩玥姐,福晉是不是生你氣了?我聽府里的人說,福晉都好幾天沒叫你進屋伺候了?!?/br>詩玥抿了抿唇角,“可能是我做事太馬虎了吧,不過福晉一向寬宏大度,怎么會跟我一個奴婢生氣呢,肯定也是想借機鍛煉鍛煉我?!?/br>“哦,”絮兒點點頭,眉眼彎成月牙形“那,那我幫jiejie,我也鍛煉鍛煉?!?/br>“謝謝絮兒meimei了,”詩玥笑笑,“回頭請你吃點心?!?/br>內廳,姜嬤嬤躬身將賬簿遞給福晉,“福晉,咱們后院人口少,花費也不多,貝勒爺讓賬房劃來的銀子大半都剩著。您看,這天漸漸熱了,要不要找裁縫來,給幾位小主、格格、阿哥制些新衣服?”福晉翻了兩頁賬簿,點了點頭,“找個時間叫人來吧,我讓詩玥去庫房清理布料了,往年積壓下來的今年也都拿出來用,給府里的丫鬟婆子們都做一身,也算是遷府以來的犒賞了?!?/br>“誒喲,”姜嬤嬤一俯身,“主子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奴婢替姐妹們謝福晉賞了?!?/br>福晉微微笑了笑,姜嬤嬤站起身,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說起來,詩玥姑娘最近很少來屋里伺候了,可是有什么不周到的讓福晉不滿意了?”福晉嘆了口氣,“這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貪心不足,起了一點風頭,就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我是沒時間和她掰扯,讓她自己去悟吧?!?/br>“主子,”詩瑤邁進屋里,“貝勒爺來了?!?/br>福晉看了看姜嬤嬤,連忙站起身,理了理衣擺,迎上四阿哥,“給爺請安?!?/br>“不用多禮,”四阿哥負手走進屋里,“今天沒什么事兒,來你這兒看看?!?/br>福晉微微笑笑,“妾身讓丫鬟把弘暉領來?!?/br>四阿哥點點頭,福晉揚手,詩瑤連忙俯身走出門外。“對了,”四阿哥端起茶碗,刮刮茶沫,“你這屋里有個丫頭的父親中舉了是吧?前幾日,我聽奴才們提起,就讓吏部給他留了一個外放的名額?!?/br>福晉愣了一下,連忙俯身道,“讓爺費心了?!?/br>“這有什么費心的,”四阿哥抿了口茶,“好歹是你屋子里的人,說一句話的事兒罷了。不過,你怎么也不跟爺提一句呢?說起來也是好事一樁啊?!?/br>福晉笑了笑,“是我馬虎了,詩玥跟我說過一嘴,我一忙就給忘了。還好爺知道了,要不然真耽誤人家了?!?/br>四阿哥彎彎嘴角,“也算是給你爭光了……”“阿瑪,”一聲清脆的童音,伴著噔噔的小步子,一個rou呼呼的小人兒撞進四阿哥懷里。“弘暉,又胡鬧!”福晉瞪了大阿哥一眼。“誒,”四阿哥抱起弘暉,“男孩子嘛,淘氣些應該的?!?/br>弘暉裂開小嘴,把小臉貼在四阿哥臉上,“阿瑪,弘暉會背詩了?!?/br>“是嗎?背給阿瑪聽聽,”四阿哥把弘暉放在榻子上。弘暉規規矩矩地站好,背了一首床前明月光。“好,弘暉真聰明,”四阿哥把兒子摟進懷里。福晉笑著搖搖頭道,“爺不知道,這孩子平時淘氣得很,好不容易教會這一首,一天四處給人顯擺?!?/br>四阿哥笑笑,“弘暉眼看四歲了,是得開蒙了,先把柴玉調給他,等明年爺再給他挑兩個侍讀,讓他搬到三進院去?!?/br>福晉臉色微變,緩緩垂首道,“是?!?/br>傍晚,送走四阿哥,福晉嘆了口氣坐在塌子上。詩瑤端了碗玉米甜酪來,福晉接過,用勺子舀了舀,又遞了回去,“去把詩玥叫來吧,我想喝她做的紅棗牛乳茶了?!?/br>詩瑤一愣,強忍住滿心妒意,緩慢垂首道,“是?!?/br>傍晚紫禁城一輛擋著黑簾的馬車駛進神武門,駕車的人遞上內務府的通行令牌。看守的侍衛檢查一番后,盯著馬車看了片刻,“這車里是什么人???”“是調派回來的太監,”駕車的人垂首道。“太監?”侍衛蹙起眉頭,“太監要做馬車?掀開簾子我看看!”“哎,”車夫攔住侍衛的手,“我們都交了令牌了,您何必再費心檢查呢?!?/br>“什么話?”侍衛瞪了車夫一眼,“檢查來往車馬是我的責任,用你來教訓我費不費心?給我躲開!”侍衛一把推開車夫,猛地掀開簾子,卻立時愣在原地。一塊兒金底兒赤龍的令牌被一位面目冷峻的男子拿在手中,侍衛身上一寒,慌忙跪下道,“奴才不知是毓慶宮的馬車,請大人見諒!”簾子被放下,車夫看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的侍衛一眼,牽著馬走了。馬車上,手持令牌的男子拍拍縮在角落的太監道,“你別怕,見了主子如實說就可以,不過千萬別耍你當初那些小心思,知道嗎?”太監哆哆嗦嗦地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