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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噶爾丹大敗,幾乎已沒有實力再興風作浪?;拾斪屬M揚古留守科圖,大有一鼓作氣之勢,準格爾的多年動亂,就要接近尾聲了。宮中的年長阿哥已經越來越多,準格爾一經平定,咱們出宮建府的日子就到了?!?/br>“真的?”蘇偉興奮了,“那我出去玩是不是就很方便了?”四阿哥臉色一沉,拍了蘇偉一巴掌,“就知道玩!等咱們有了自己的府邸,你要管的事兒多著呢,別想還像現在一樣偷懶!”蘇偉扁了嘴,賭氣道“我什么都不會做,你讓張保去管……我什么都做不好……”四阿哥嘆了口氣,摟著蘇偉的腰,“誰說你什么都做不好?你不是把爺伺候到這么大了嗎?”蘇偉呆了呆,抬頭看看四阿哥,“對哦,你是我養大的……”四爺囧了半天,回頭從床下拿出一只木盒遞給蘇偉,“這是爺讓博敦費了很大勁找來的,送給你?!?/br>蘇偉愣了愣,接過盒子打開,卻猛然一驚,“槍!”“噓,”四阿哥比劃了一下,從盒子里拿出一袖珍版火槍,“這槍,槍筒比鳥槍短,射程也短,威力不大,不過也是自來火,是工部一官員私自收藏的,爺花了大價錢才讓博敦買過來?!?/br>蘇偉接過槍,墊了墊,很有分量,其實這槍只是縮短版的自來火火槍,比現代手槍還是長很多,但確實比尋?;饦尯脭y帶。四阿哥攬了攬蘇偉的腰,“你不是會打槍嗎,這把就留給你防身,以后出門就帶著它?!?/br>蘇偉看看四阿哥,又低頭摸了摸那金屬直柄,眼前又模糊了起來。皇宮午夜,一個黑色的影子,險險地避過巡邏的侍衛,翻進了鐘粹宮的圍墻。桃兒抱著膝蓋坐在屋子角落,赫舍里氏躺在床上,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自打她們小主發病,太醫統共來過兩次,說是得了疫病,需要隔離。隨后,延禧宮派人來,遣走了所有奴才,只剩了她一個。除了時不時地來送飯的人,桃兒再沒見過其他人。小主發病吐血,她拼命地敲著鐘粹宮的大門,又哭又喊了一天,都沒有一個人來應她一聲。突然,門口一聲異響傳來,桃兒一驚,看了看床上的赫舍里氏,顫抖著身子站起來。房門被人慢慢推開,桃兒驚愕地捂著嘴,看著一個渾身漆黑的人走了進來。第100章忠康熙三十五年夜鐘粹宮“你!你是誰?”桃兒攔在赫舍里氏的床前,單薄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別怕,”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來人摘下面巾,“我是太子的哈哈珠子,德柱?!?/br>桃兒眨了眨眼,聲音頓了頓,“你是太子的人?”“是,”德柱點點頭,“鐘粹宮被惠妃封起來了,太子想了很多辦法都進不來,我只好鋌而走險,庶妃娘娘怎么樣了?”桃兒扁了扁嘴,眼淚掉了下來,“主子怕是不好了,這兩天總是吐血,太醫開的藥早就吃完了,也沒人再送來。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怕……”德柱嘆了口氣,朝床邊看了看,“庶妃娘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真是肺癆嗎?”“不是,”桃兒使勁地搖頭,“小主身子一向很好,怎么會得那種病呢。再說,我一直和小主在一塊兒,要是肺癆的話,我肯定也不行了?!?/br>德柱抿了抿唇,向桃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回去稟告太子,看還有什么辦法——”“不用了,”一個沙啞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德柱的話。“小主?”桃兒一驚,跑向床邊。屋里唯一的燭火照在赫舍里氏青紫的臉上,竟顯得那雙微睜的眸子異常清亮。赫舍里氏看看桃兒,又偏頭看看黑暗中的德柱,“你,過來……”德柱一步步走到燭火下,赫舍里氏無言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庶妃娘娘,”德柱壓低了聲音,“太子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您不要放棄?!?/br>赫舍里氏微微揚了揚嘴角,“該放棄的時候,就該放棄……無謂的堅持只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告訴太子,不要再為我費心了,以后的時日,如履薄冰,務必要,珍重自身……”“小主,”桃兒見赫舍里氏說話越發沒有力氣,眼淚掉得更兇了。赫舍里氏看著桃兒,一只手虛抬到半空,“你這丫頭,什么時候能出息點兒……”六月二十日清晨,庶妃赫舍里氏卒毓慶宮太子背著手站在窗前,德柱低頭立于其后,“殿下請節哀……”太子望著窗外,長嘆了口氣,“從出生起,額娘就離開了我,在姨母進宮以前,皇阿瑪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一直記得,五歲那年,一個眉目姣好,宛如畫中仙子的人站在假山下沖我招手。這么多年來,姨母對我似乎頗為嚴厲,可只有我知道,這宮里,她是唯一一個會一夜不睡地為我縫制寢衣,會一眼不眨地為我熬制補品的女人?!?/br>“殿下,”德柱上前了兩步,太子轉頭看著他,“以后不要做那樣危險的事了,這世上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br>赫舍里氏的棺木被暫時安放在了鐘粹宮,鑾駕于六月二十五日歸京,皇上回宮當天,下旨追封赫舍里氏為平妃。寂寥了幾個月的鐘粹宮在一個清晨猛然熱鬧了起來,搭建靈棚的奴才,主持喪儀的宗親命婦,一同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大門。然,眼前的場景卻讓所有人在初夏的陽光中瞬間寒到了骨子里,伴隨著一聲尖叫,幾個老嬤嬤當場撅了過去。赫舍里氏簡樸的棺槨上,一個紅色宮裝的女子懸在梁上,雪白的墻壁被一個大大的毒字染得通紅。這一幕,像一個怨毒至深的詛咒,轉眼間就傳遍了整個宮廷。正三所蘇偉梗著脖子聽張起麟繪聲繪色地描述鐘粹宮的一幕,大夏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太不科學了,”蘇偉胡亂擺擺手,“割個手指能寫個多大的字,你凈胡說八道!”“真的,”張起麟繃起臉,“根本不是割手指,我那敬事房的兄弟說,那姑娘幾乎把整個手掌都削掉了?!?/br>“哎呀,行了行了,”蘇偉原地一蹦,“我不聽了,反正跟咱們沒關系,你也別到處瞎說,回頭上面怪罪下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br>“就是,”門口一個突兀的清亮聲音插進來,“張公公怎么比我們女孩子還大嘴巴,福晉可下了禁令了,不準咱們討論鐘粹宮的事兒?!?/br>“哎呦,詩玥姑娘,”張起麟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咱家知道了,以后不說就是了。你這是,來看蘇公公的?”“是啊,”詩玥把拎著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蘇公公的傷剛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