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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子,這沙穆哈肯定是得了大阿哥那邊的授意,擺出一副懼怕索額圖的樣子,甚至不惜大不敬地要求記錄與皇上的對話。大臣的實力過強本就是上位者的忌諱,更不要說是曾經風頭一時的索額圖了?!?/br>如玉皺著眉頭,為難地道“那,咱們該怎么辦?”溫僖貴妃揉揉眉心,輕聲道,“如今,咱們能做的不多,只能盡量地籌辦太子的婚事,讓太子早日贏取太子妃,穩固毓慶宮的地位。至于皇上那兒,圣心難測,此次就要看太子與索額圖如何應對了?!?/br>四月春濃,此一年皇上一直沒提往暢春園的事兒,蘇偉就總借著宮里悶的油頭,跟四阿哥請假往外跑。三月的拜褥事件,以四月的祭祀結束。四阿哥告訴蘇偉,說索額圖稱病在家,推了很多等辦的事兒,連續很多天沒來上朝,只一天往宮里遞一遍請安折子。四月,小格格的滿月禮,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小格格總算有了點兒rou呼呼的樣子。四阿哥抱著小格格進宮給德妃看,德妃喜歡的不行,送了小格格一整套金打的首飾,價值連城。李格格平日里百無聊賴,總是往御花園去,蘇偉聽蕭二格說,李格格與大阿哥院子里的郭小主多有來往。毓慶宮德柱掀簾子進來時,太子正拿著之前那張神秘紙條看。“殿下,”德柱到太子跟前一行禮,“給索相的禮品已經送去了,索相說他身子尚好,叫太子不要擔心,更不要過多關切?!?/br>太子放下紙條,輕嘆口氣,“我明白索相的意思,圣心難測,毓慶宮出了這么多事兒,如今我只有韜光養晦的一條路可走?!?/br>德柱垂頭走到太子身邊,看了看桌上那張紙條,“爺猜出送信兒的人是誰了嗎?”太子伸手按了按那張紙條,“從看到這字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誰了。只是等了這么多天,他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起來他還是沒做好決定?!?/br>德柱歪著頭看那副字,太子看了看他,笑了笑,“這宮里寫董字的人不少,但能寫的如此風骨的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皇阿瑪,一個是胤禛?!?/br>蘇偉又趁著歇班出宮晃,四阿哥讓他給帶毛筆、燒鵝和牛rou脯回去,蘇偉一路嘟嘟囔囔的,給帶那么多東西也不說意思一下,文坊齋的毛筆八十兩一只呢。不過,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快,蘇偉在文坊齋拿了毛筆要交錢時,竟有人先他一步遞了銀票。“何公公?”蘇偉有點兒驚訝地看著面前滿面笑容的何舟。“蘇公公,”何舟拱了拱手,“咱們有緣啊,我也常到這家來給大阿哥買毛筆?!?/br>蘇偉笑了笑,回頭一把抽回何舟遞過去的銀票,“何公公太客氣了,八十兩不是小數,我不稟了四阿哥不敢收?!?/br>何舟也沒強迫,收回自己的銀票,兩手握在袖子里道,“咱們好不容易在宮外碰到一次,怎么,一起喝兩盅不?”蘇偉跟何舟進了飄香居,小二將兩人領到二樓,指著墻角的位置對蘇偉道,“這位客官,上次與您同坐的那位公子也在呢?!?/br>德柱一身雪青色長袍,手里握著酒杯,沖蘇偉一笑,在看到蘇偉身后的何舟后,一雙眼睛閃了閃。蘇偉有點兒呆地立在原地,他只是出宮打個醬油,怎么突然覺得自己碉堡了呢?第91章酒桌博弈康熙三十三年飄香居角落里坐著三位年輕人,若是有些見識的盡可從這三人的穿著上看出,都是宮里出來的。蘇偉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面是德柱,左面是何舟。與德柱是第二次見面,但蘇偉對德柱的耿直印象很好,就像現在,德柱顯然對何舟沒有那般熱絡,打了招呼后就不說話了,只偶爾與蘇偉交談兩句。何舟也算是阿哥所的傳奇太監了,年紀不大,端得上是恭謹穩重、八面玲瓏。何舟與柳絮不同,雖然是大阿哥的太監總管,但為人謙虛親和,對待粗實的小太監都沒有一句大聲。當初蘇偉跟著四阿哥遷到阿哥所,各個院子的太監們時常碰上,第一個與蘇偉打招呼的就是這位何公公。不過,因著四阿哥與大阿哥不算親厚,蘇偉并未與何舟交往過深,天生一副笑面的何公公,在蘇偉眼里總有些笑里藏刀的滋味。小二端菜上來,蘇偉招呼著給兩人倒上酒。事到如此,蘇偉也不傻,何舟的出現與德柱的偶遇恐怕都不是偶然。“相逢即是緣分,小弟先敬兩位一杯,”蘇偉端起酒杯豪邁道,他酒量不好,所以特地要了果酒。只要喝了兩杯上了臉,他就能借著油頭尿遁了。何舟身后是大阿哥,德柱身后是太子,這兩伙人找到他,目的肯定不單純。“哎,蘇哥哥如今位及七品,理當是由我敬您,”何舟端起酒杯道。德柱一旁未說話,只是拿著酒杯看著蘇偉。“咱們如今在外面,不講究這些,”蘇偉推辭了一番,與何舟、德柱共飲了一杯。何舟放下酒杯看看德柱道,“沒想到蘇哥哥相交甚廣,與德柱公子也這般相熟?”蘇偉咧了咧嘴,“我這人自來熟,德柱公子又是個沒有架子的,說起來也是由著文坊齋認識的,還是德柱公子告訴我那兒的毛筆好呢。這不,我家主子用了一只,又吩咐我來買,就碰到老哥了?!?/br>何舟一笑,剛想接話,蘇偉卻話鋒一轉,沒有留下空隙,“不過,說起這個毛筆啊,最近內務府也不知怎的,進的湖筆是越來越糙了。那毛峰軟的不像話,一點彈力都沒有,動不動就飛毛。特別是寫大字的,沾飽了墨都寫不到最后一筆,我家主子總是生氣。要說這制筆也是個精細活,那狼嚎、紫毫的都得精挑細選,不能參假,有一根雜毛,都能看出來……”等蘇偉好不容易說完了將近一刻鐘的毛筆大論,何舟已經點頭點得有點暈了,見蘇偉好不容易住了口,剛想接話,蘇偉卻一拍巴掌道,“你看,凈聽我說了,喝酒吃菜啊,來咱們敬德柱公子一杯?!?/br>放下酒杯后,蘇偉又就蘇繡的品質、荔枝的成熟期等問題與在座兩位交換了意見,結果將近一個時辰的飯局,何舟愕然發現自己統共沒說上三十個字。等蘇偉紅著臉蛋被扶下樓時,何舟的笑面已經要控制不住了,蘇偉反倒是心情很好,經過此一役再次證明他現代的主要生存能力沒有退步多少。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蘇偉的主要工作就是談合作、拉客戶,這酒桌上的學問,千百年來都沒有多大變化。“哎呀,我沒醉,”蘇偉擺著手,被德柱搖搖晃晃地扶出了飄香居的大門。“蘇管家,”一個挺熟悉的人影擋住了出門的三人,蘇偉瞇縫著眼,看了看,“張保?”“少爺在前面等你,”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