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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的事兒,咱們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四阿哥他,有自己的主意?!?/br>福晉緩緩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想問也沒處問了。更何況如今,四阿哥對我,怕是一百個看不過眼了?!?/br>“不會的,主子,”詩瑤輕聲安慰道,“您為了四阿哥,想的這般周全,四阿哥是明白人,心里會有計較的?!?/br>福晉苦澀一笑,“但愿吧?!?/br>中庭東廂房喜兒哭得滿臉淚痕,嗚咽著道,“小主,我們怎么辦???”“慌什么!”李氏吼了她一嗓子,“不過是死個奴才罷了,他死了更好,省得以后麻煩?!?/br>喜兒擦擦眼淚,抽抽鼻子,“那……那四阿哥會不會怪罪小主?”李氏目光深沉,看著窗外,“怪罪?怪罪誰?”喜兒歪著腦袋,滿臉不解,李氏回過頭看著她,“去把臉洗了,好好做你的事兒,不用擔心這些。四阿哥那兒……我自由計較……”辰時,張保牽著匹馬出了神武門。他的袖口塞著不少東西,一張路引、一份戶籍證明,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四阿哥告訴他,如果蘇培盛走到了京城城門口,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張保晚了蘇培盛一個時辰出宮,但還是很快就找到了他。蘇公公并未走遠,就在東安門外的市集閑逛,張保把馬拴好,偷偷地在后頭跟著。蘇公公一會兒在小攤前看看,一會兒到店里面瞅瞅。轉的累了,坐在了路邊的茶鋪里,喝了碗大碗茶。又咬著自己買的rou脯,跟著一幫閑漢坐在堂子里聽人說書,說到高潮處,高聲叫好,臨走還給了人十文賞錢。轉眼到了中午,蘇公公進了東安門外最大的酒樓福喜樓,自己要了一個三兩銀子的席面,大快朵頤。吃到最后,扶著腰,拎著打包的燒鵝烤鴨下了樓。下午,蘇公公繼續閑逛,路過一家飯館,將手里打包的飯菜給了門口的一個叫花子。然后蹲在不遠的地方,看那叫花子吃的直翻白眼。張保一路跟下來,水沒喝、飯沒吃,被午后的太陽一烤有點兒暈乎乎的,眼前一片金花花后,蹲在不遠處的蘇公公突然不見了。張保愕然地跑上前拎起那叫花子,“剛才給你飯的那人呢?”叫花子翻個白眼,指了指前面,“坐馬車走了?!睆埍R粫r氣急敗壞,松開叫花子就往前面追去。叫花子彈彈自己的衣服,擺擺手,身后的弄堂里轉出一個人,“謝啦,兄弟?!?/br>蘇偉拍拍叫花子的肩膀,轉身走了另一面。張保沒有追到什么馬車,回來時叫花子也不見了,到了自己拴馬的地方,發現馬也不見了,最后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了宮四阿哥又上了一天心不在焉的課,但沒有被罰跪。之前的事兒還是被皇上知道了,畢竟連灑掃太監都在場。四阿哥聽聞皇上生了大氣,一巴掌把硯臺拍翻,怒哄道,“朕的兒子學是皇子,不學亦是皇子!”張謙宜因此差點被治罪,最后還是四阿哥上了一道折子,保下了這位神奇的老師。今天的無法集中精神與之前的自甘墮落不同,是因為無論怎樣裝出淡然,他都沒有辦法不惦記那個人。蘇培盛要是走了,會是件好事兒,四阿哥這樣告訴自己。自己不用再為兩人的關系頭疼,不用再為可能的流言費心,也不會再被人抓住把柄……鎖住弱點……然,當張?;貋眍I罪時,四阿哥手里的茶碗倏然落下,心里瞬間崩斷的某根弦,清楚地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做不到那般瀟灑……“你下去吧,”四阿哥低著頭,一只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rou里。張保緩緩地叩了一頭,默默退下,這時候四阿哥與蘇公公,在他心里已是一片了然,與哀嘆……但張保難得的溫柔情緒沒能持續過三秒鐘,因為他掀開簾子時,正撞上了一張極為熟悉又極為陌生的臉,這張臉沖他笑笑,懷里抱著個大紙袋子,“你的馬一點兒也不聽話,我沒拉住自己就跑了?!?/br>“那是四阿哥的馬,”張保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蘇偉“哦”了一聲,側身擠過他進了屋子。張保緊緊抿著嘴,將握成拳頭的手掩在袖子里,一步一頓地走出了屋子。他發誓,等有了機會,蘇培盛絕對是繼張起麟后,第二個被他揍得滿地找牙的人。四阿哥在蘇偉與張保對話時,就抬起了頭,滿心驚詫地看著那個他此生最熟悉的人擠過張保的身子進了門。這人抱著個大袋子,隨隨便便地給他行了一個沒規沒距的禮,就自顧自地轉身將袋子放到榻子上。四阿哥猛地閉上眼睛,有什么濕潤的東西順著安穩起來的內心流進了身體里。再次睜開眼時,那人就站在他身前,遞過一個紙包道,“主子,這是我今天買的rou脯,好吃極了?!?/br>永和宮德妃靠在榻子上看書,清菊輕輕進門行了一禮,壓低聲音道,“娘娘,阿哥所傳來消息,吳全死了?!?/br>德妃微微揚起眉毛,“怎么死的?”“說是晚上沒注意跌進井里淹死的?!?/br>德妃沉默,將書輕輕放在桌上,清菊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四阿哥——”“算了,”德妃揚聲打斷清菊的話,“兒子長大了,自然不希望總被人看著,如今先皇后已逝,那些派過去的人本來也多大意義,能有個傳消息的就行了。其他人隨他怎么處置吧?!?/br>“是,”清菊微微躬身。正三所四阿哥臥房四阿哥坐在床邊嚼著rou脯,蘇偉坐在他腳邊腳榻上整理著自己的大袋子。四阿哥看著蘇偉的后腦勺,拿腳碰了碰他,“怎么想回來了?”蘇偉把袋子捧在膝蓋上,“我本來也沒想走,就是心里悶得慌,出去逛逛?!?/br>“少來,”四阿哥微微一笑,“爺還不知道你,那小膽子,害怕了吧?”蘇偉垂下腦袋,“有一點點兒,奴才從來沒殺過人?!?/br>“不是你殺的,”四阿哥聲音沉靜下來,“是我讓他們死的?!?/br>“可……他們是因為我死的,”蘇偉垂著腦袋,聲音悶在袋子后面,“我昨晚做了很多噩夢。我想好了,奴才和主子、我和您,進退都不由人。這不是我從前呆的地方,由不得我隨心所欲?!?/br>四阿哥定定地看著蘇偉,蘇偉悶了一會兒終于抬起頭,轉頭看向四阿哥,“十年了,爺都長大了,我怎么能越長越回去呢。都是爺總護著我,快把我護成廢物了?!?/br>四阿哥低下頭,看著手里的rou脯,“你不是廢物……”蘇偉一笑,撓了撓頭,“就這樣吧,主子,咱們兩個,就這樣吧。我,想跟您一輩子,當個奴才就行。離了皇宮,我對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牽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