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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唰唰的腳步聲,蘇偉回過頭,四阿哥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他走過來,王朝卿、張保一臉驚恐地在后面護著,生怕四阿哥摔倒直接滾下斜坡。可能是受突然的多愁善感影響,蘇偉沒有立馬迎上去,而是呆坐著看著四阿哥走到他身邊。胤禛好不容易走到蘇偉旁邊,挨著他坐在地上,好奇地左看右看“你坐在這兒干什么呢?”“看太陽落山……”蘇偉指指前方,四阿哥順著看過去,波光粼粼的水面,萬頃草原,夕陽最后的光華將一切鍍成金色,四個年輕人或坐或站地在一片碧綠的坡地上感嘆著少見的美景。這一幕,像是一幅畫卷永遠地留在了四個人的心中,多少年后總有人懷念,卻再難復當時的心境……一連幾天,北巡的隊伍都在草原中行進,過了九隘口就進了木蘭圍場的范圍。阿哥們每天縱馬打獵,四阿哥雖說學騎射時間不算長,但也有不少收獲。蘇偉不得不倒出幾口箱子裝四阿哥打到的皮貨,幾張上好的鹿皮,一張狐皮,四阿哥都打算帶回宮里獻給皇貴妃和德妃。八月初五,上駐蹕紅崖,附近有一座皇家牧場,養了很多牛羊,皇上下旨犒勞上三旗護軍和八旗先鋒。牧場當晚宰牛殺羊,圍起篝火,隨扈的士兵們都吃個過癮。蘇偉也吃到了四阿哥親手獵到,又親手烤制的鹿rou,雖說有點兒焦,不過還是相當美味的。八月初八,圣駕駐蹕野豬川,喀喇沁部落、翁牛特部落貴族來皇帳請安。晚宴時,蘇偉也是第一次看見蒙古貴族,頗有游牧民族風范,皇上跟他們也不講太多繁文縟節。開宴時,正中間被架起火堆,考上全羊。宴席上,蒙古勇士表演布庫,蒙古美女跳民族舞蹈,眾人都拍手叫好。不過,最讓蘇偉印象深刻的還是喝酒??赡苁且驗榈搅瞬菰?,所有的酒杯都換成了碗。四阿哥因是第一年到草原來,自是受到了格外的關注。一碗碗馬奶酒倒下來,蘇偉暗暗捏了把冷汗。雖說四阿哥很小就開始訓練酒量,可在宮里飲宴,還是以果酒為主。如今情況卻是大大不同了,四阿哥第一次被這么多人敬,也不懂得喝一半、撒一半、袖子抹一半的道理,還好納穆圖、松甘懂事兒,盡量給擋,但架不住人家的一片盛情。一輪圈的敬下來,直接的后果就是四阿哥醉了。四阿哥的酒風還是很好的,在宴席上一點異常沒有,就乖乖地坐著。宴席結束后,回到帳篷里,蘇偉才發現四阿哥的不正常。不過,已經晚了……“小嘛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不怕風雨狂……”王朝傾、庫魁一臉冷汗地護著在床上蹦蹦跳跳的四阿哥,這首歌很新奇,聽起來還有點熟兒,問題是這都半夜了,吵到皇上怎么辦。蘇偉在一旁有點兒愣地站著,這個朝代為嘛沒有DV機,他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傳到微博上。“蘇培盛!”四阿哥突然原地一蹦,指著蘇偉喊了一嗓子。蘇偉嚇了一跳,慢騰騰地挪著步子湊過去,“主子……”四阿哥撅起嘴,“我要飛,你背我……”蘇偉咽了口吐沫,“主子,您都九歲了,奴才背不動您了……”四阿哥沉下臉瞪著蘇偉,一旁庫魁小聲道“主子,奴才背您吧?!?/br>“不要!”四阿哥蹲在床上,“我就要蘇培盛背……”張保端著醒酒湯進入帳篷時嚇了一跳,只見四阿哥、蘇公公臉對臉地瞪著對方,王朝傾、庫魁站在一旁一聲不吭。“這是干什么呢?”張保湊到庫魁身邊問。“蘇公公和四阿哥比誰先眨眼睛,輸了的背對方?!睅炜吐暣鸬?。最后,四阿哥抵不過酒精的召喚,倒頭睡了過去。王朝傾、庫魁齊齊向蘇偉比大拇指。第二天,蘇偉從鋪位上爬起來,正和坐起身的四阿哥四目相對。“主子,您怎么樣,頭疼不疼?”蘇偉湊上前問道。四阿哥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偉,蘇偉感覺背脊傳來陣陣寒意,“主子,你看著奴才干什么?”四阿哥瞪了他一眼,頹廢地低下頭,“昨天晚上的事兒不許說出去,等我長高些了,再背你……”接下來的五天,北巡大隊都行進在茫茫草原中,一開始蘇偉還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色震撼,沒過兩天就厭煩了。尤其在蘇偉出恭時被蚊子咬了一屁股包后,這種厭煩到了頂點。八月十四,鑾駕大軍駐蹕喀喇屯行宮。當晚,巴林部落多羅郡王納木達克、翁牛特部落多羅郡王達爾罕、貝勒額琳臣等朝見圣上,并帶來了各自部落的貢品。大批牛羊被圍在大營周圍,成車的奶制品、皮貨被拉進帳篷,不過讓蘇偉目瞪口呆的還是那近百個美艷的蒙古女孩。第二天,不少貴族女眷托人給四阿哥送來禮品,并希望四阿哥轉達自己一族對皇貴妃的敬意。自孝昭仁皇后離世,皇上一直沒有再立皇后,皇貴妃在后宮執掌大權,位同副后,對于這些蒙古貴族來說已猶如半個國母。在草原輾轉了近五天,皇上接待了最后一批蒙古貴族,終于決定啟程返京。蘇偉得知這個消息一時歡呼雀躍,他終于不用一天三頓地接觸奶制品,連打嗝都是一股牛糞味兒了。返京的路上,四阿哥來時的四輛行禮車變成了六輛,雖然已經盡量給各部落貴族還禮了,可還是多出了不少。不過這些死物還不算什么,最惹人注意的應該是后面跟著的那兩輛馬車。蒙古貴族獻給皇上不少蒙古美女,大多是戰利品,也有少部分貴族人家的女孩兒?;噬鲜障潞?,當即給幾個皇子分了不少,四阿哥年紀小,也給了十個。如今分坐兩輛馬車跟在四阿哥車隊后面,本來就不夠人手的太監,還得分去一個伺候她們。而最讓蘇偉煩心的是,這些蒙古女孩兒顯然沒有受到太多三從四德的教育,一個個不好好呆在車里,變著法兒的往四阿哥車旁靠。一會兒那個送點兒水,一會兒這個送點兒點心。不過相較之下,四阿哥還算收獲少的,前面太子的隊伍足足長了兩倍,而大阿哥,幾乎與太子不相上下。回程的路上,風大了起來,阿哥們只能坐在馬車上。蘇偉坐在簾子外,不是他不能進到馬車里,而是他不太好意思。之前叮的滿屁股包現在是一層羅一層,也不知這些草原上的蚊子有什么毛病,喜歡他屁股不說,還專往叮過的地方咬。坐在車外面,蘇偉能偷著抓一抓,實在不行就還能在木頭上蹭蹭。“蘇培盛!”蘇偉這正在偷偷摸摸地抓癢呢,簾子里傳來四阿哥的聲音。“怎么了,主子?”蘇偉掀開簾子。“你進來,”四阿哥抱著醫藥箱。蘇偉鉆進車里,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