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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笑了:“哈哈,你們真有意思?!?/br> 群臣:“?” 丁德惠皺緊了眉。 “丁愛卿,朕好好奇啊,你身后這些人是心有靈犀不成?這十八個字說得如此整齊劃一,應當是沒少在 * 私底下演練吧?” “這……”丁德惠沒想到裴熙發問的角度如此清奇,不由一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答是好,只能勉強著說:“老臣……老臣不知。不過皇上,這并不是重點吧?” 內閣次輔乜肅與姜家交好,見丁德惠被裴熙的話噎住,立即上前質問:“那丁大人以為今日大朝會的重點是什么?就是你們結黨營私,逼迫皇上降下罪己詔嗎?” “乜大人慎言!”丁德惠指著殿外的方向厲聲說道:“外頭的流言蜚語又不是老夫傳出去的!老夫不過是想要為皇上分憂,盡快平息眾怒罷了,乜大人怎能說老夫這是在逼迫皇上呢?!” 昭信侯世子鄒通乃是睿王繼妃的同胞兄弟,見丁德惠被姜豪和乜肅左右夾擊,立即上前替丁德惠說起話來:“臣以為丁大人所言甚是!臣身為神樞營指揮使,愿率神樞營將士出京平叛。只是這根源若是不平,只怕各地的起義將會永無停歇之日??!” 姜豪同為武將,很是不滿于鄒通這般態度,沒好氣道:“怎么著,敢情就你們鄒家手中有兵了?若說到平叛,我們兵馬司幾萬人馬也不是吃素的!你以為你手里握著神樞營,就可以擁兵自重,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我呸!” 眼看著姜豪都開始當眾噴唾沫星子了,若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只怕兩派人馬會當眾火拼起來。 雙方實力勢均力敵,一時半會兒倒是應該拼不出個什么結果來。 不過此事若是繼續拖下去的話,只會對裴熙更加不利。 裴熙哭笑不得地朝下方的蕭宴使了個眼色。 裴熙的眼神并不明顯,不過蕭宴立即會意,站出來說:“眾位大人息怒。大家都是為了朝廷做事,各抒己見罷了,無需大動肝火,當眾爭執?!?/br> 蕭宴如今在翰林院當差,品級并不高。他身子又不好,若是換成是別的翰林,恐怕壓根兒沒人會聽得進他的話,甚至還要將他嘲笑一番,讓他滾到一邊去。 可蕭宴是靖寧侯府這一輩唯一的公子,蕭氏一族世代忠良,在大齊地位超然,沒有人敢輕視于他。 不光姜豪,就連丁德惠、鄒通等人也都暫時噤了聲,聚精會神地去聽蕭宴要說什么。 “微臣雖人微言輕,卻也要為皇上說上幾句公道話。天降大旱,皇上憂心不已,近日以來頓頓清粥小菜。若論膳食精致貴重,尚且不及末等官員,更是遠遠不如在場的諸位大人?!?/br> 蕭宴說著目光還在周遭的大臣們臉上轉了一圈兒,最近沒少吃大魚大rou甚至還胖了一圈的大臣們紛紛垂下眼睛,躲開蕭宴的視線。 “不僅如此,皇上貴為天子,連換季新衣都舍不得做。近日皇上清減了許多,穿著的卻還是舊日的衣服,甚至都不夠合體,諸位難道看不到嗎?” 一開始眾人由著蕭宴說話還是看在靖寧侯府的面子上,可他說著說著,原本 * 處于搖擺之中的中立派還真是聽進去了不少。 “還有,前些日子乾元殿宮婢為人所買通,行大逆不道之事被貶為罪奴,諸位大人都是知道的?;噬蠈m里因此而短了人,卻不叫內務司添補,事事力求從簡,只為省下些銀錢用于救災?!笔捬珙D了一頓,繼續說道:“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已然多日未曾宴飲,后宮更無新人,可見皇上心系災民,心系天下百姓!臣常伴皇上左右,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于蕭宴而言,皇上就是臣的天道!無論外界如何言說,臣都只相信皇上一人!” 裴熙早就知道蕭宴定會為自己說話,可她并不清楚蕭宴要說什么。 如今聽完他這番肺腑之言后,裴熙不由心生感動。 她真的沒看錯人!她的阿宴是懂她的,甚至裴熙覺得,蕭宴眼中的她比實際上的自己還要好。 裴熙的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才把那點淚意趕了回去。 裴熙身為天子,占據著身份上的優勢。除了蕭宴之外,還有不少堅定的忠君派跟隨著蕭宴站了出來,比如鐘昂、寧國公世子容陵、內閣大臣仰永年等。 他們都堅決反對將這場天災歸罪于裴熙一人身上。 再加上姜太后一系的支持,一時之間,丁德惠等人似乎落入了下風。 但他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叫裴熙下罪己詔,怎肯輕易放棄? 丁德惠怕自己功敗垂成,他按捺不住,瘋狂地給一旁的御史大夫韋浩言使眼色。 韋浩言與丁德惠向來私交甚密,兩人說是至交好友都不為過。 只是韋浩言與丁德惠不同的是,他并沒有一個長公主兒媳,并不似丁德惠一般死死地綁在了溫太后一系的船上。 韋浩言心中更看重的是大齊的江山、祖宗的家法。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老臣,一個直臣,還是一個忠臣。 不然的話,他先前也不會費力不討好地拿別人不愿意管的各種事情去勸諫裴熙。 丁德惠與韋浩言相交多年,自然十分了解好友。在今日大朝會之前,丁德惠費了好些功夫才說服韋浩言,讓他為了大齊的江山社稷考慮讓當今皇帝下罪己詔。 只有如此,皇上才能痛改前非,做一個心系百姓的明君。 韋浩言想到裴熙先前的荒唐,一開始的確是答應了的。 只是方才聽蕭宴說了那么多裴熙近日以來的改變,韋浩言又有些猶豫了。 見好友一直看向自己、給自己使眼色,韋浩言長嘆一聲,心一橫,站出來說:“老臣以為,小蕭大人所言有幾分道理?!?/br> 丁德惠見韋浩言似乎有臨陣倒戈的意思,不由面露驚訝之色。 好在接下來韋浩言話鋒一轉:“只是皇上有所改變,也只是近來幾月的事情,能否保持下去猶未可知。先前華北災情剛起的時候,皇上行事的確還很荒唐,派去救災的欽差也都是只知諂媚君主、昏聵無能、中飽 * 私囊之輩,致使華北地區的災情進一步加重,民不聊生,哀鴻遍野?!?/br> 韋浩言總結:“所以老臣以為,皇上為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頒下罪己詔、平息民怨并不為過?!?/br> 韋浩言是大齊的三朝元老,向來德高望重。 他一開口,局勢瞬間又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許多追隨韋浩言的大臣們紛紛倒向了丁德惠這邊。 雖說現下的情形和丁德惠預想當中的頗有幾分不同,不過見自己這邊再次占據了上風,丁德惠暗暗松了一口氣,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韋浩言并不知曉讓裴熙頒下罪己詔的下一步便是逼皇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