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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如蚊聲的喘吸聲,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他慢慢轉身看向地牢角落里的踏月。他幾步并成一步,跑到踏月身邊,踏月被安放在一張木床上,全身包裹著厚厚的布,身下錦緞棉被鋪的厚厚的,身上蓋得也是輕盈柔軟的綢緞薄被,夜辰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踏月滿是疤痕的上半張臉,踏月微微動了一下頭,嘴微微張開,像只跳上岸的魚一樣,拼命的大口呼氣。夜辰小心翼翼的抱起踏月,在他臉頰處輕輕親吻了他一下說:“踏月…別怕…慢慢呼氣…慢慢的…慢慢…”他溫柔的引導踏月調整好呼吸,然后將踏月抱在懷里哽咽的說:“不會疼了,我給你放了很多麻藥,你不會再難受了….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幾天,我好難受…寰頃踏月…..你知道不知道,我因為你….好難受…”踏月僵硬的一動不動,動了東嘴皮,夜辰扶著他說:“踏月…你想說什么?”踏月搖了搖頭,夜辰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搖晃了一下說:“你想說什么,說??!”踏月低頭,夜辰突然松開了他,開口笑道:“呵,你是不想跟我說話了吧!也對,你能想跟我說什么呢,呵….”他換了一副嘴臉,對踏月說:“你昏迷的時候,我把你父親還有家主都請了過來…你不想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嗎?”踏月只是朝著聲音的來源擺動著頭,而在夜辰眼里,卻是另一番景象,踏月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龐緩緩抬起,用那雙布滿傷疤,看不見的眼睛,看著他。心臟的中心,被一股情感一下一下的擊打著他,由內而外的散發出寒意,順著經脈冰冷的蔓延全身,每一下都鈍痛鈍痛的。寰頃夜辰牽動著嘴角,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一般說:“我打斷了家主的四肢,就像他當初對我那樣…”看著踏月一動不動只是抬著小腦袋歪著脖子看著他,卻不言不語。寰頃夜辰眼神漂浮,左右搖擺,好像心神不寧一樣,他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繼續說:“我把你爹寰頃英..…把他…我廢了他的武功,還犒賞了我所有的奴隸。他那么喜歡雌伏與人身下,我就讓他一輩子都趴在各種男人身下…說不定過幾天,還能給你生個弟弟meimei呢…”說完,干癟的扯出幾聲干笑。踏月雙膝之下無一物,雙手手腕也毫無知覺,他坐在床上,歪著頭,夜辰走在哪邊,他就將頭轉向哪邊,最后他保持直坐的姿勢,緩緩抬起雙臂,兩只手腕垂在手關節下,折斷的雙手十分恐怖的形成扭曲的朝向。踏月彎著身軀,將頭埋在雙臂之中。好像在哭泣一般,微微抖動著身軀。寰頃夜辰再次來到踏月身邊,把他卷曲在一起的身體掰開,對著他說:“搞什么,你想說什么,你說啊,別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還是不想跟我說話,是吧!好啊,你知不知道,你醒來的真不是時候?!?/br>踏月保持著懵懂的狀態,靜靜的側耳傾聽,夜辰緩緩的說:“你要是早點醒來,說不定就能趕上一出好戲呢?!?/br>寰頃夜辰貼著踏月的耳朵,慢慢悠悠的輕聲說:“我把你爹….,一點…一點…的切下來….然后喂給…家主…吃…”說完又拉開自己與踏月的距離,仔仔細細的觀看著踏月的表情。他一邊笑著一邊幻想著踏月因為受不了刺激而嚎啕大哭,或者破口大罵。踏月慢慢的張開嘴,又閉上,然后搖了搖頭,夜辰不懂他這是什么意思,卻也沒有耐心繼續逗他,伸手掐住踏月的下顎,讓他張開嘴,沒有好氣的說:“說話!你啞巴了不成!”他撇眼看見,踏月微微張開的嘴里,一舌頭,是…斷了一半的,只有少許的rou還連著,沒有讓那一半斷舌從口而出。夜辰傻了一樣,松開踏月,搖著頭說:“不可能,我…我及時叫了大夫….不可能的…你怎么可以說不出話了…不行…”他自欺欺人的自言自語許久,然后又瘋狂的搖晃踏月,像個瘋子一樣喊著:“寰頃踏月!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你要陪著我!你要像從前那樣陪我,對,像從前那樣,你怎么可以說不了話了!??!”踏月被他搖得難受至極,一狠心,把連接少許的rou絲咬斷,一口吐出殘破的半舌。血水順著口角流出,踏月整個人開始向后仰,被夜辰及時抱住,夜辰瘋了一般抱著踏月向外跑一邊跑一邊喊:“把醫者都叫來!全部都叫來!”而在一旁的寰頃央看著他抱著殘破不全的踏月從面前而過時,嘶吼著:“寰頃夜辰!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寰頃夜辰也不理會身后如瘋狗一般亂吠的寰頃央,直接抱著踏月向地牢外走,被迎面趕來的醫者又擁著回了地牢。陸陸續續的醫者把踏月重新放回木床上,一名醫者恭敬卑微的說,踏月如今的狀況,不適合移動,等身體好轉后,再轉移出去。目前能醒來都是萬幸。踏月這回是真昏迷,青樂和言宇一直漂浮在他身邊,看著他再次昏迷連忙施法形成夢境。夢境之中。踏月呆呆的坐在石桌旁,青樂和言宇也自覺的坐在他兩邊。踏月:“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二位告解?!?/br>青樂翹起二郎腿說:“但說…”踏月:“夜辰他…他到底對我…”言宇不理解,迷茫的看著青樂,他覺得他也無法理解寰頃夜辰的所作所為。青樂嗤笑一聲,清了清嗓子說:“人都是貪心的,他在你身邊索取溫暖,卻貪婪得想要更多,自己又不愿意付出,只能一遍遍的用恨你來做借口。那些姬妾和孩子的確無辜,而他也足夠的不幸,但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他嫉妒你,恨你,又貪戀你的溫暖?!?/br>青樂走到踏月身后,在他耳邊說:“他就是一個貪心又復雜的小人…”說完直起身子裝模作樣的留給踏月和言宇一個裝逼的背影。青樂裝逼到底的繼續說:“真正不肯放手的不是你,而是他。真正癡迷在這段感情里的也不是你,而..是…他?!?/br>青樂轉過身看著踏月說:“再說他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他要你父債子償,卻又繼續迫害你的父親和家主,你說你受得這些罪,真的是在替你父親們贖罪嗎?他折磨著你又不守信用的繼續迫害你的家人。這種人還值得你留戀嗎?”踏月雙手捂著臉,哽咽著說:“我承諾過他,一生一世護他周全,可…如今,我愧為人子,對不起我爹,我該如何是好?!?/br>青樂俯身上前拉開踏月的雙手說:“踏月,他寰頃夜辰的一生已經過完了,你的承諾也已經兌現了,你不欠他的了,任何的,都不欠了?!?/br>踏月抬頭望著青樂,想從青樂眼里看到一絲希望,能揭開這迷霧般的迷茫。青樂溫柔的微笑道:“寰頃夜辰的rou身都已經火化了,他的一生都結束了,就在前幾天,他奪舍了你弟弟的rou身,那么對他來說,寰頃夜辰的一切都隨前世一起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