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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不用躲藏,只需站在山野間,連時光也仿佛不再流淌…… “都安排妥當了?!表n大夫興沖沖地走到后院,“盛姑娘?” 見沒有回應,韓大夫又走近了一些,“盛姑娘?” 盛語秋看膩了周遭,一轉身看到韓大夫就在身后,變臉般笑了笑,“韓大夫好!” “這女兒家有心思的時候,是夠出神?!表n大夫甩了甩手,笑著坐到桌邊,“看你這精氣神,是恢復了?!?/br> “謝韓大夫救命之恩?!笔⒄Z秋抱拳鞠躬,甚是正式。 “別著急謝我,你不過是暫時撿回了性命。選擇還是要面對,想清楚了嗎?舍武還是舍命?”韓大夫把茶杯輕輕推到盛語秋面前,邀她落座。 “可否兩全?”盛語秋還站在原地。 韓大夫嘆了口氣,“你說你一姑娘家,非舍不得武功干嘛?!?/br> 盛語秋:“這是家父留給我的一些念想?!?/br> 同為人父,韓大夫心頭一熱。 盛語秋往前一步,“韓大夫,我知道您醫術高超……” “自古忠孝都難兩全。強求兩全,怕是兩難全?!表n大夫嘆了口氣,“罷了,你的蛇毒是為救憶兒,我本就有義務替你解毒。但要解了這一熱一寒兩種毒,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br> 見韓大夫松了口,盛語秋兩眼發亮,她坐到桌邊,認真地聽著。 韓大夫解釋道,“你先中了凝冥散,此毒對常人無用,但習武之人一旦使用內力,則會被反噬,壞了基底。你又在虛弱之時中了紫檀山的蛇毒,此毒性寒,若是康健之人及時醫治,也無大礙?,F下,不論先解哪一種毒,勢必會讓另外一種毒加劇。如果熬不過,就會丟了性命。這兩日你也體會過,即使只是延誤服藥,冷熱交替的病征都十分劇烈?!?/br> 盛語秋眼神堅定,“我不怕,如果當真熬不過,也斷然不會有所怨恨?!?/br> “既然你執意都要解,必要先解了凝冥散。今日初八……”韓大夫掐指算了算日子,“十一,在十一當夜需服下最后一劑藥,而后蛇毒會更加肆虐,你將經歷極寒之苦,痛不欲生。熬過極寒后,還將昏迷三日?;杳缘娜諆热粽也坏骄耪聿?,仍將斃命?!?/br> 不論是哪種毒,都甚是厲害。盛語秋似懂非懂,“遲林與我同中凝冥散,韓大夫可有幫他醫治?” 韓大夫愣了片刻,“遲林他……習武多年,反噬也更甚。不過他堅持不服藥,還以此脅迫韓某人,說什么寧可不醫,也要全了你的心思。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 盛語秋一時語塞。 韓大夫飲了口茶,“罷了,我讓憶兒在前院煎藥,一會你給他送去吧。要醫好你,還需要遲林幫忙去尋一味藥草。我這老頭子一把年紀,是沒法去找這九枕草了?!?/br> “多謝韓大夫?!笔⒄Z秋微微起身,卻又想起疑惑,落座問道,“韓大夫,昨夜……” “遲林撞見了村長,我只好說他是我那失蹤的兒子。結果,我還沒想好怎么編排你的身份,這小子干脆來了句‘求爹爹成全’?!表n大夫的臉一會青一會綠,最終留得一絲喜悅之色,“得了,萬寧村也是許久沒有喜事了,你們莫嫌粗鄙就行?!?/br> 又是遲林主動提出的……盛語秋在心里捋了捋,遲林明里暗里各種“流露”心意,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對了,這嫁娶雖簡單,禮卻不能免。我與村長商量了,就讓憶兒陪你,迎親前同住在孫大娘家中。我這就去準備聘禮,哦對,還有嫁妝?!表n大夫臉上溢出喜慶之色,他拍拍膝蓋站起來,沒走幾步又回身叮囑道,“記得勸他把藥喝了,他那毒不可再拖了?!?/br> 韓大夫的喜悅溢于言表。不知為何,盛語秋的心里有些暖意,亦有些難過。 “語秋姐,這碗是你的,這碗是遲……我哥的?!睉泝耗弥斜P走到后院,托盤內有兩碗藥,均是深褐色。 “我看你和爹在談事,剛才就沒過來,藥現在不燙了,你快趁熱喝了吧?!表n憶把靠近手邊的碗端給盛語秋,在韓大夫的位置上坐下,“對了,爹爹剛才還叮囑我,千萬不能把藥弄混了,萬一我哥喝了你的藥,會加劇體內的毒熱,承受火燒般的極熱之苦,搞不好會出人命?!?/br> 盛語秋接過碗,一口氣喝完藥,她輕輕舔了舔唇,味兒還是那個味兒,此番卻覺得沒那么苦,“憶兒,謝謝?!?/br> 韓憶:“好啦,你快去看看我哥,他好像從你屋里出來后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內?!?/br> “好?!笔⒄Z秋端起藥,轉身對韓憶笑笑。 韓憶也笑著,往前推推手,催她快去。 …… “遲林!”盛語秋禮貌地叩門,停了片刻推門而入。 此屋靠西,比其他房間都更燥熱。進門后有一小段較窄的走道,看不見屋內的情況。 盛語秋硬著頭皮,除非大動靜,否則她是一概聽不見的。為了掩飾,盛語秋只好喋喋不休地說道,“我進來了啊,你在休息嗎?我和韓大夫聊……” 盛語秋一把捂住眼,視線遮擋之前,她分明看見一片肌膚之色。 遮得匆忙,盛語秋另一手端著的藥潑灑出來。 猶豫片刻,盛語秋還是動了動手指,留出一絲縫隙,好在指縫里觀察遲林的臉,辨識他的話語。 “不是讓你等會嗎……”遲林倒不避諱,“手拿下來吧,我又沒脫褲子?!?/br> 盛語秋咽了咽口水,半閉著眼睛放下了手。 遲林回身拿起床邊的衣服,“看都看過了,別裝了?!?/br> 盛語秋的眼越睜越大,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她真真地看到,遲林的左肩有一處胎記。這胎記,和盛語秋記憶中的位置、形狀都大體一致。 盛語秋往前跨了一步,想要調整下角度,好從正面看得仔細一點,剛才一晃眼的功夫,她不敢完全確定不是眼花了。 “你這是釋放天性,沒遮沒羞了嗎?”遲林抖了抖衣服,伴著衣料的舒展聲,迅速穿好了貼身的上衣。 看遲林滿額的汗,不僅發際潮濕,甚至發梢都在滴水,盛語秋退回原處,“這凝冥散這么厲害?我看你昨日也沒如此狼狽?!?/br> 遲林整理好衣服,又套上中衣,“你就是來說這個的?” “哦不是,韓大夫答應幫我解毒,兩種!”盛語秋開心地舉起手,比了個“二”。 “嗯,好事?!边t林的目光停留在盛語秋端來的碗上,“這是來我房間表演喝藥?” “這是你的,”盛語秋把碗塞到遲林手上,“韓大夫讓憶兒一早煎的,幫你解毒的?!?/br> 遲林端著碗,近距離聞到藥味兒,往后抻了抻脖子,“是不是和你的藥一樣難喝?” 盛語秋:“我的?你喝過?” 遲林愣了愣,急忙否認,“沒,你那藥里有克寒涼的極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