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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想著如今朝中局勢,一邊想著必勒格的意圖,而后她后知后覺地想,這樣大的事,蘇九卿為何第一時間跑到她這里來? 想到此,宋玉璃又想起方才不過剎那的接觸,上輩子的記憶也跟著紛至沓來。 曾經的親密無間,對如今的宋玉璃來說,也不過是半年前的事,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早些睡覺。 而此時,深夜之中的皇宮,一封密奏已呈現在德興帝的面前。 已過子時,處處都滅了燈,只有御書房仍燈火通明,德興帝神色詭異地坐在桌案前,將那封密奏來來回回看了數遍,才不可思議地皺緊了眉頭。 “傳朕旨意,宣三皇子覲見?!?/br> 外頭的太監總管聽了,不禁略一遲疑。 “皇上,現下已是子時一刻了?” “去吧,你且放心,老三此時,定是睡不著的?!钡屡d帝冷笑一聲。 沒多久,三皇子魏思靜果然匆匆入宮,跪在德興帝面前。 德興帝屏退左右,尤其將身邊的影衛盡數都遣出去,才開口道:“老三,你這消息從何處而來?” 魏思靜聽此,忙道:“父皇明察,兒臣近些日子剛剛訓練了一些探子,因怕戎狄使團入京,對父皇不利,這才令底下四處探查,卻未料到得到這樣的消息,且必勒格對此并不曾隱瞞,還常與屬下談論?!?/br> 德興帝冷笑一聲:“必勒格是心知蘇九卿不會愿意,是以在斷他后路呢?!?/br> 魏思靜臉色微變,小心翼翼道:“雖說如此,但必勒格畢竟是戎狄大汗,若當真重金許諾,蘇九卿那廝難保不會動心。父皇,他身上畢竟也流著戎狄人的血!” 今日必勒格一入京,魏思靜便收到了必勒格有意要將蘇九卿帶回戎狄,作為儲君培養的消息。 這些日子,鄭家被長公主一黨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接連折損勢力,魏思靜正暗暗咬牙,卻未料到戎狄人卻送了如此大的一個把柄給他,他如何能不心動。 是以,他馬上寫了密奏給皇帝。 他心知自己這位父皇多么多疑,便是再信任蘇九卿,也絕不會允許有威脅大夏國安危的人存在。 那蘇九卿這一遭,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想到此,魏思靜暗暗出了一口氣。 “兒臣心知父皇惜才,若是父皇不忍心,兒臣愿意代為效勞?!蔽核检o見德興帝神色微妙,又加上一句,此時他臉上毫不掩蓋地露出殺機。 德興帝閉了閉眼睛,輕聲道:“罷了,做的干凈些,不要叫戎狄人留下把柄?!?/br> 魏思靜心中一喜,忙點頭稱是,轉身離開。 御書房中靜悄悄地,德興帝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他走到書架前,突然伸手從角落里,取出一幅畫卷打開。 畫卷之上,一個妖嬈女子明眸流轉,舞姿動人,栩栩如生。 德興帝看著畫卷上的女子,輕輕嘆了口氣:“朕當年殺了你,如今又要殺你的兒子。你若底下有知,卻不知會不會入我夢中來……” 德興帝遣散了影衛,秘見魏思靜的消息,第二日便傳到了蘇九卿的耳朵里。 蘇九卿看著密報,冷笑一聲:“顧煙,我猜魏思靜聽到了什么風聲?!?/br> 顧煙自房梁上探頭下來:“那大人預備如何?” “那些殺手如何了?”蘇九卿淡淡問道。 “還有三人能答話?!鳖櫉熇蠈嵒卮?,這話說的十分微妙,那些被皇城司關押的戎狄劫匪總共有七八個活口,但經過幾日的審訊,如今已折了一大半,或神志不清,或重傷昏迷,但絕無任何一個有性命之虞。 因當初蘇九卿要留活口,皇城司便讓他們定然都是活口。 “好好審,看看能不能撬出魏思靜的事來?!碧K九卿神色陰沉的命令道。 “是?!?/br> 縱然朝堂之上暗流洶涌,但表面上還是一團祥和。 皇城司負責京中一切防護事宜,戎狄使團的安全自然也在這范圍之內。 必勒格是個很能折騰的客人,今日要看雜耍,明日要看歌舞,這一日,他心血來潮,要到京郊去看運河。 上京城城郊有一運河,自這里登船,沿途經過蘇杭、淮南,最遠可至長江。 若在逆流而上,便可到蜀中前唐的地盤。 這條運河貫穿整個大夏的領土,是商貿往來的重要樞紐。 為了歡迎必勒格,這日運河上更是專門安排了賽龍舟的節目。 如今七月流火,天氣漸涼,倒是個好時節。 運河邊如此熱鬧,京中不少富貴人家也跟著去了。 宋夫人苦夏厲害,宋雨彤又恰巧身子不爽快,宋子元便只帶了宋玉璃一人前往。 運河畔畫舫林立,宋玉璃登上船,便見沈秀亦是裝扮好了,喜氣洋洋拉著她到了圍欄邊。 只見運河兩岸,波光粼粼,畫舫停在岸邊,運河中央,兩艘龍舟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快略過,又在遠處的急彎處驟然轉彎,掀起潑天的巨浪,引來無數喟嘆之聲。 “瞧瞧,瞧瞧,今日這龍舟,賽的比端午時還好看呢?!鄙蛐闩d奮地說道。 “只怕不光是沖著戎狄使團去的吧?”宋玉璃笑道。 沈秀笑道戳了一把宋玉璃的肩膀:“就屬你鬼機靈。聽聞今日好彩頭,三皇子自掏腰包,贏了的龍舟能得千兩黃金!” 宋玉璃驚訝道:“倒是大手筆?!?/br> “可不,聽聞他屬龍,近來又有高僧指點?!鄙蛐阏f到此,壓低聲音道,“說他如今潛龍在淵……” 宋玉璃不置可否,據她所知,上輩子太子和三皇子爭來爭去,三皇子始終是被壓著打的那個,聞家雖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但三皇子身邊的左右手鄭家和袁家,也委實不像樣子。 此時,運河中最大的一艘畫舫,自宋玉璃的眼前飄過。 那畫舫上張燈結彩,樂聲陣陣,她抬起頭,便能瞧著穿著花里胡哨的戎狄使團和其中的蘇九卿。 蘇九卿今日穿著官服,白底銀紋的老虎在陽光下格外張揚。 他站在必勒格身邊,不知說了什么,必勒格哈哈大笑起來。 蘇九卿不經意間抬頭,恰好與宋玉璃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朝她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竟是寶石般的光芒。 宋玉璃像是被蟄了一下,不自然地后退半步。 “怎么了?”沈秀莫名道。 “太曬了,咱們下去?!彼f著,拉著沈秀躲到船艙里去了。 蘇九卿看在眼里,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必勒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在我們戎狄,若是哪家的男人看上了一個女子,便會騎著馬,帶著兄弟沖到那姑娘的帳篷前,和他的父親兄弟打一架。若是贏了,那姑娘就歸這小伙兒了?!?/br> 蘇九卿微微一曬:“那若姑娘不喜歡那男人呢?” 必勒格笑道:“怎會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