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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分顯得刻意,少一分又過于漫不經心,加上蕭徹就算知道他與蕭厲有過矛盾,但這么多年的情分還是在的,便也沒有隱瞞。“他出車禍了,現在正在急救室……”封白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在逐漸喪失冷靜,像是被掛在火上烤,空空的腳下盡是灼人的火苗,不安感強烈的令人心悸……輕輕吸了口氣,封白屏住呼吸,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動,他用平穩中帶著一絲顫抖的語氣問了事發地點和蕭厲現在的狀態,最后在按下回車的同時掛斷了電話。屏幕上是他黑下來的一段視頻,路口的攝像頭忠誠的錄下了車禍當時發生的全部過程。半明半暗的屏幕前,封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咬著下唇,瞇著眼將那短短的幾分鐘一幀一幀的看過去,他看見暗紅色的血灑滿了半條街,看見他喜歡的人躺在血泊中,最后被趕來的救護車帶去醫院……而視頻窗口的旁邊,是一份病歷表,上面記錄了蕭厲的傷勢,封白閉了閉眼,屏幕上一筆一劃都像是烙在了眼睛里,他握著鼠標的手指蜷起了一瞬,又很快松開,強行冷靜著完成接下來的舉動。封白的導師是國際范圍內出名的外科教授,常年定居國外,當時也是他邀請封白來這邊發展,被對方堅決的推了……如今接到封白電話的時候,李盛天是有些驚訝的,這么些年過去,他和這位學生的聯系從未斷過——作為醫生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而封白是他見過所有的學生中最冷靜的一個,加上堪稱完美的實cao技術和龐大的知識量,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埋沒于小小的私人診所,而今天,對方卻突然同意按照自己的安排,前提是要幫忙全力搶救一個人……按照常理講,封白現下的作為實在有些“得寸進尺”的意味,可李盛天惜才的很,這么多年來他也一直想找個能繼承他衣缽的徒弟,而封白卻是不二人選。經過了兩個小時的交談,結果是封白答應了做對方的實習生兼徒弟,也答應去美國定居三年,而李盛天必須帶著一手培養的團隊全力搶救那個人,直到康復為止。而與此同時,蕭厲的狀態也暫時穩定了下來,雖然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但至少還活著……李盛天表示已經跟醫院方打了電話,他將親自接手下一場手術,讓封白放心。掛掉電話之后,封白舔了舔被咬出血的下唇,他面無表情的預定了明天的機票,又緩緩站起身來,收拾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這是一個很草率的決定,草率到他甚至來不及去想所有后續問題,只是本能的……盡他所能。世界太大,封白的力量太小,如果李盛天的團隊也無法將蕭厲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是最壞的假設,封白想著,又看了眼桌子上碼成一摞的紙張,那是他打算留給蕭厲的東西……如果那個人不在,他是否連死亡都失去了意義?莫名的,封白顫抖了一下,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自己便只為一個人而活。第30章3030.臨上飛機前,來送他的薛哲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道了句保重。后者點了點頭,卻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這是愛嗎?”封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迷茫,看的薛哲胸口發堵:“你說呢?”“我不知道……但我已經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彼似X袋,去看頭頂亮到刺眼的燈光:“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不計代價、不求回報……可我清楚,我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就像你說我享受cao控一切的感覺一樣,在我看來,蕭厲是我的東西,弄壞也好,呵護也好,都只能是我來選擇……”封白的語氣愈發陰沉,他像是憤怒,又像是不甘,后來逐漸帶上了些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情愫:“所以他不能死?!?/br>近乎傲慢的宣言,卻讓薛哲逐漸明白了一點……封白對于感情的渴望并非真正發自內心,而是傾向于單純的“擁有”,而蕭厲的存在,正是象征某種寄托……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僅僅是這么簡單。草率的決定,不計后果的付出,甚至于失去了他自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冷靜。這是會愛嗎?薛哲不知道,他只能勉強的笑著,說出連自己都覺得摸凌兩可的答案:“或許是吧?!?/br>封白嗯了一聲,轉身走向登機口:“到時候電話聯系?!?/br>薛哲看著他逐漸離去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蕭厲的下一場手術是在下午一點,起飛前封白給蕭徹去了個電話,簡單報備了接下來的情況。后者早在第一時間嘗試聯系了國內外所有知名團隊,李盛天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有些人不是光用錢便能打動的,何況蕭家沒什么軍政背景,在這方面人脈不多,調動起來頗有些麻煩……封白能有幸認識這一位,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他足夠優秀,也特別固執,趕上李盛天這么個脾氣好還惜才的教授,最終導致了這么一出。手術時間為整整八個小時,封白在兩點多鐘下了飛機,拎著行李去醫院附近的酒店住下,他在飛機上吃了點餅干,這會兒并不餓,卻還是在附近的快餐店打包了一碗粥帶過去。見面時對方的反應比較激動,蕭母握著封白的手泣不成聲,后者只好細心安慰,又將那碗溫熱的粥推過去,說阿姨您先吃點吧,李教授的技術我是知道的,這種程度的手術交給他絕對不成問題……蕭徹在一旁看著兩人,鷹隼般銳利的眸子中閃過幾抹不一樣的色彩,等到妻子的情緒漸漸穩定之后,他上前拍了拍封白的肩膀:“我們借一步說話?!?/br>后者點了點頭,跟著他來到僻靜處,一路上蕭徹頻頻回頭看向走廊那端的手術室,警示燈刺眼的紅光映在白色的瓷磚上,讓封白想起了灑滿現場的血……心中一陣莫名的慌亂,他抬起頭,恰好撞上蕭徹審視的目光,對方表情復雜,語氣中帶著隱怒,問題也相當開門見山:“你跟我兒子到底什么關系?”作為一個父親,蕭徹很尊重兒子的隱私,但這回出了這么大的意外,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于是就叫人查了一下對方回國到出國的前因后果……封白自然料到了這點,他神情鎮定而無辜,像是不明白對方這么問的原因:“我們是朋友?!?/br>因為兩人的日常作息大部分都是岔開的,一起出門時親密的動作也算不上多,況且他們分開已有一個多月,蕭徹現在才想起調查,未免太晚了些……而且不管封白怎么回答都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只是對方一時沒有證據,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