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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害死家丁天白一條性命,其乃罪一;太湖裘家裘亦萍遇害,他將事情全部推到狼邪頭上,真乃jian詐小人,此乃罪二;你真心待他,被他蒙騙為其過身,他非但不感激還害你手筋腳筋被人挑斷,武功盡廢,此乃罪三;江南試刀案到目前為止總計四十八條人命,這可全都是他干出來的,沒人逼他,沒人慫恿他——血剎刀確實在我這兒,可也不過是個交易而已?!?/br>鶴雪一口氣說完,將謝孤棠說成了一個十足惡人,這條條罪狀夏小雨都親生經歷,無可辯駁,謝孤棠不是大英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錯信了他,愛錯了人。“是他將你推入這個萬丈深淵的,你難道不恨他?”“恨啊,恨又能怎么辦?”夏小雨有些難過,他為自己的不爭氣與天真癡傻感到悲哀。“如果要你吃三個月的苦藥,練三年苦功,廢寢忘食,勵志圖治,心無旁騖,三年大成之后便可與其平起平坐,你愿不愿意?”“代價是什么?”夏小雨昂起面,他比誰都懂得交易需要利益交換。“代價就是你可能會五感全失,被天下人懼也,卻也遭天下人罵也!”鶴雪從屏風后抽出一件妖嬈的大紅色綢衫遞給夏小雨道:“生,要生得如夏花般絢爛,人活一世,最忌自暴自棄,在低谷之中才最是開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爬得多高,到那時天高云淡,海闊憑魚躍,你便可以肆意妄為了!記住,你若想要人信服,則必定要讓他們知道你有多強!”“弱rou強食,古來萬般法則皆如此!”鶴雪莞爾一笑道:“我選中你,正是因為你一無所有,一無所有的人不怕失去?!?/br>“那我要不愿意呢?”夏小雨反常地抬起頭道:“鶴宮主就這么相信自己?”“哈哈哈哈,你沒有理由不接受——你不接受,就是死路一條——”鶴雪揪起夏小雨的衣領道:“我只是覺得有趣,如果那謝孤棠發現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人有一天可以踩到他頭上,他會是什么表情?”鶴雪的表情因想起了美妙的事一般神采飛揚。“鶴宮主為何如此恨他?”“為什么?哈哈哈,王法懲治不了他,江湖的人也敬他,可誰也不知道,害死我哥哥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鶴雪一提起他的兄長便又狂性大發,殺性難抑,琥珀色剔透的眸子中淌出血色。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放在面前,夏小雨卻不敢接,他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英雄夢做過一輪,失策了,如今敗得一踏涂地,他只想安靜地好好過日子,卻忽然有個人敲著他的腦袋說:“朽木也有逢春發芽的一日!”有的人做英雄,舍身成仁成就千古流傳的美名;有的人做梟雄,寧要我負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負我,他會不會遭千萬人唾罵呢?他本就在這江湖人人不齒的九墨曜之中了,夏小雨咬咬牙,一橫心道:“好!”作者有話要說: 額rou絲快要開外掛了☆、告別細雨濕流年,江南的春總帶著泥土的芬芳,潮濕中混著木頭的霉味,卻偏被一陣檀香味打亂,那人跪在祠堂的蒲團上,前方供奉著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那是一門精忠報國,血灑沙場的英雄,他們馬革裹尸,將生命留在了戰場之上,這偌大的侯府卻人丁單薄至斯——都死光了,唯留一個看似風流不羈、玩世不恭的王良琊。他今日穿得依舊是艷麗的衣裳,而眼神卻肅穆,面若素縞,王良琊折袖敬上三柱香,眼神謙卑,眼底閃過依稀舊年光景,那時父親摸著他的小腦袋道:“琊兒長大了也隨父出征好不好?”粉雕玉琢地小孩在剛出生抓簽之際便顯山露水,他烏溜溜地大眼睛掠過玉佩,穿過白桃,凝脂一般粉嘟嘟的小手便兇神惡煞地摸到了他爹的烏鞘短刀上,小孩子大力一把拽下刀上的穗子,望著那柄殺過人的短刀咯咯直笑,他爹立刻愛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道:“好,好,咱們王家世代英武,看來這長大了怕也是個將軍??!哈哈哈!”王良琊卻也爭氣,侯爺給他找了好老師,他便也癡迷起武術,又沾了家姐后宮妃子的光,得以與小皇子們同進同出,由太子太傅為其授課,從小便龍章鳳姿,惹人喜愛,他年紀與七皇子相仿,二人便成了總角之交的好兄弟,不但日夜廝混在一起,同吃同住,更互相切磋武藝,互為精進。“唉——”但那也是舊事了,王良琊舒展了眉頭站起身,回憶總是不可遏止把他扯入漩渦,分明不想再度沾惹江湖禍事與朝堂渾水,而那些東西卻偏要齊齊涌上來,他無可奈何。“侯爺真的要去嗎?”綠拂在門外站著,王良琊的身材高而瘦削,仿佛輕輕一晃就要被折斷一般,綠拂不敢多說話,心中卻又堵得慌。七年前,是王良琊將其從唐門惡徒的刀下救回來,若不是侯爺恩義,哪有他綠拂的今天?所以他勤勤懇懇甘愿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保鏢,侯爺不愿惹江湖紛爭,他便在院子里種花,種上滿園海棠,他一直沒有說過,其實侯爺最愛的不是杏花,是海棠。都是粉白粉白的妖嬈之色,海棠貴雅大氣,杏花卻一股子流離蕭索的意味,艷時姹紫嫣紅,衰時卻慘白如雪。“海棠雖俏,卻不爭春,君子貴在不爭?!边@是侯爺常對他說的一句話。人活百世,誰都愛爭,生怕輸了面子,王良琊不在乎面子,更不在乎坊間對其的惡劣傳聞,他就是他,千金買醉也好,杏花沽酒也罷,不在乎。可若真的無欲無求倒也罷了,卻偏有一樣東西從泥土中生出羈絆,王良琊望著珠簾一般傾瀉不止的細雨道:“斬不斷理還亂,他的命可是我救下的,為何偏要這般糟踐?”徒手摘下一朵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花瓣碎成一片片纏綿地眷戀著大地,說愛倒也唐突了,說兄弟之誼也早已生分,不過是覺得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價,他為何不珍惜?“恩義已斷?”王良琊緊縮地眉頭隨著一陣清風散開,他本可以插手不管任其胡天海地玩得不可收場,可偏偏收斂不起心性,那日在太湖裘家便沒制住他,如今放虎歸山,山高水長,這害人精又要去為禍哪里?小打小鬧也罷了?卻偏偏弄出這么多條人命。真是不成器,九泉下的女子若是看到謝孤棠今日的模樣恐怕要失望了,那明眸善昧的美人溫柔地王良琊的小手握在手心里笑道:“你們兩個以后就是好兄弟了,要互相扶持??!”“哈哈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所向披靡,打敗天下無敵手!”稚嫩的孩童笑聲直干云霄,猖狂天真,那時他將他攬在懷中稱兄道弟,而今卻指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