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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Kenn離去的背影,蘇哲終于模糊了眼睛,邊秋說過他不喜歡告別,所以他就這么走了,帶走了蘇哲的煩愁,也帶走了蘇哲的魂。☆、沒有你的日子過得好快蘇哲把自己鎖在邊秋的房間,仰面躺著,眼淚好像砸掉垡頭的消防栓,止不住的噴涌。當蘇哲覺得自己無法再向邊秋索取更多的時候,當蘇哲覺得自己已被邊秋永久流放的時候,那個男人又站了出來,為他擋掉了鋒利的話語,為他擺脫了沉重的枷鎖,為了鋪平了腳下的前程。不單是為他,甚至還妥帖的考慮到了他的兄弟。邊秋把自由,把一段全新的生命,還給了蘇哲,然后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憑空消失了。邊秋的離去,讓安西羽也跟著不知所蹤,宣告停機,那個男人幾乎一手切斷了跟蘇哲所有的聯系,唯一真實的好像只剩下記憶?;貞浧鸬膭”?,蘇哲突然相信起命運,鏡頭前的聶廣程和張遠,就好像平行時空的他們。那些發生在劇本上的不安焦慮,掙扎別離,都被一幕幕的搬到了現實。而在這間屬于他們的小屋里,蘇哲和邊秋有過爭執,但并沒留下什么美好的回憶。仔細想想他們那些短暫的相處時光,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但蘇哲卻連一個擁抱都沒有給過。一周后,蘇哲走出了那間牢房,他打電話叫來了Kenn,簽下了安茉莉留給他的合同。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吃光了冰箱里所有的食物。他說他不會像聶廣程那樣,要花十一年才敢面對現實,邊秋為他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讓他躲在房間里自己折磨自己。他得活得更好,然后等有朝一日二人若能重逢,他才有臉笑著投入邊秋的懷抱。從那天起,蘇哲換回了他的本名,他說蘇哲才是邊秋記得的,他的名字。他說他要把蘇煥這個稱呼連同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留在了過去。從那天起,蘇哲接過了邊秋留下的勞模勛章,憑借著他之前兩部戲的表現以及邊秋留給他好名聲,再加上安茉莉公司在娛樂圈的深厚關系,電影劇本一個接一個的飛進他手里。他知道自己沒有邊秋的本事,所以每部戲都拍得格外賣力。而與邊秋不同的是,他會和劇組上下都搞好關系,然后馬不停蹄的出席大大小小的宣傳活動和頒獎禮。從那天起,蘇哲再沒有提起過邊秋的名字。在私下不提起,是怕自己著了思念的魔。在媒體前不提起,是因為他覺得,只要自己還在娛樂圈這片泥沼中掙扎著,提起那個名字,只會讓它沾上更多的污跡。隨著蘇哲在圈里的聲望攀升,時間也飛快的向前撥動著數字。當他接到戛納的入圍提名通知,時光已經發行了個人的第五張專輯,關佑憑借著伶牙俐齒轉戰主持屆,現在已經有了一檔自己的訪談節目,就連曾經整天圍著他們轉的郝恬也剛剛榮升了他們報社的副主編。這期間,蘇哲還會時常想到一個人,那個一度揚言要看著他和邊秋死的霍熙。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蘇哲可以斷定,邊秋走之前也對霍熙做了些動作,所以才讓霍熙瘋狂的報復計劃瞬間消停?;粑踝罱K憑借著他的骯臟手段爬上了公司一哥的位置,但那場風波之后,兩個人再沒有過正面的接觸。坐在前往頒獎典禮的禮車里,蘇哲一一細數著這七年來的點滴,禮車載著他駛向的地方,是他七年來一直追尋的一個夢。邊秋留給他的可以去追憶的東西太少,但留給他的可以去追趕的足跡卻有很多。就好比戛納,這是邊秋電影生涯的一個起點,二十五年前,邊秋在這片領獎臺獲得了他人生的第一座電影獎杯。所以蘇哲總是一邊咬著牙向前沖,一邊告訴自己,到了那里,只要到了那里,就能離邊秋再近一點。可當他真的站在這片領獎臺上說出心中塵封已久的感情,耀眼的外表下包裹的盡是空虛,原來他追尋的等待的從來就不是這個獎,而是那個再也無法親手觸碰的人。☆、在身上種下他的影子頒獎禮結束后,蘇哲沒有去參加慶祝party,而是獨自回到了酒店。這些年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在一個個不眠之夜,為自己倒一杯烈酒,然后打開電腦里的播放列表,隨便找一部邊秋的電影來看。邊秋雖然出了名的多產,但是一百來部片子翻來覆去也被蘇哲看了幾十遍??吹胶髞?,蘇哲可以熟練的復述出邊秋的每一句臺詞,可以嫻熟的模仿出邊秋的每一個表情。但看了這么多年,看了這么多遍,蘇哲從這些電影里還看明白了一件事。邊秋的演技,之所以能夠如此出神入化,走的并不是和尤佳一樣的套路。如果說尤佳的演技是把戲帶到生活里,那邊秋就是恰好相反的把生活帶到戲里。邊秋還在身邊時,蘇哲曾經暗自抱怨過,他總覺得鏡頭前的邊秋比生活中的邊秋更真實,他甚至還孩子氣的想要和邊秋永遠生活在鏡頭下的世界里。初看邊秋電影的時候,他也迷惑過,邊秋到底哪來的神力,能夠將那些形形色色的角色各個演活??啥嗄曛?,蘇哲才發現,那些電影的角色,全是邊秋自己。當屏幕上的畫面最終定格,蘇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又無聲的落下淚滴。他看的正是二十五年前,幫助邊秋奪得戛納影帝的。電影中的佟肆經歷了從富家少爺淪為亂世孤兒的人生變遷,當這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被昔日的酒店伙計從地窖里找出來,重新請到珍味樓的酒桌前,面對這一桌子的珍饈佳肴,從恐慌木吶,到瘋狂的抓起各種食物塞進嘴里,到最后吐掉嘴里的東西。影片的結尾處,鏡頭定格在佟肆無限傷悲的表情,那是一個孩子在經歷的戰火洗禮,家破人亡后心中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口??商K哲每次看到這里總會忍不住去想,那個年紀小小的邊秋,到底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眼神。邊秋,你知道嗎?看著那樣的你,我的心好疼。邊秋,你知道嗎?只能那樣看到你,我的心好疼。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到底在哪里?蘇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臉上掛著明顯的淚痕。對于這種事情,他早已習以為常,用涼水洗了洗臉,對著鏡子,他又露出了笑容。電影節已經落下帷幕,Kenn為他定了晚上的機票回國,也就是說,蘇哲難得的有了一天忙里偷閑的暇趣時光。走在戛納的繁華街道上,蘇哲不再像以前那樣會對陌生的地方產生莫名的恐懼,信步走進街角的一間咖啡館。他已經可以熟練的用英語為自己點上一杯黑咖啡,然后選一個靠窗的位置自在的欣賞風景。女服務生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