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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卻也明白了,殿下、自己、阿暄,都是同一天離開上輩子的, 殿下來到十幾年前, 自己到了七五年,阿暄比自己還晚。 “jiejie,太子殿下有危險的時候,你不能離他太遠?!?/br> 唐昭急道:“這話怎么說?” 阿暄擺了擺手, “我走啦,jiejie,我要去未來了哦?!闭f完, 他轉過身去自顧自走了,唐昭在后面追,卻怎么都追不上。 從這天起,唐昭幾乎每晚都夢見沈晏清倒在炮火里,想到阿暄說的話,她越想越怕,終于還是下了決心。 老爺子沈承鄴聽了唐昭的決定,堅決不同意,“咱們家去前線的不止他一個,你是藝術家,就別往那地方湊了?!?/br> “爺爺,我必須去。這些天睡都睡不安生,我得把他好好地接回來?!?/br> 老爺子嘆了口氣,“小麒還小,你別想那么多,把孩子照顧好,安心等晏清回來?!?/br> “爺爺,我無法安心,我要離他近一點?!?/br> “那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唐昭從包里拿出個小本,“我有記者證,我可以去!我不往戰地跑,只在后方待著,那里有戰地醫院,有物質供給!他記錄前線,我就記錄后方,只求別離他太遠?!?/br> 老爺子氣得敲拐棍,“又不是缺了你一個記者,后方就沒有人報道了!” “我知道,我會盡我所能把任務完成好。我答應您,一定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保護好他的?!?/br> 唐昭離開后,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唐昭不知道,在沙發旁的小幾上放了兩份電報,一份來自沈錚,一份來自沈睿。 沈承鄴喃喃道:“沈家人,就沒有一個是孬種!” 唐昭回到家,沈麒正在院里抱著球四處跑,道格寸步不離守著他,看到回來的是mama,小家伙高興地張著小手撲過來。 “mama呀!”沈麒喊了一聲,仰著頭咯咯地笑。 唐昭鼻子一酸,把他抱起來,小朋友已經很重了,抱著有些吃力。 “你舅舅呢?” “給我買豌豆黃兒去了?!?/br> “寶寶,mama要出趟門,你在家好好聽話?!?/br> 沈麒嘴巴一扁:“不讓mama出門,不讓?!?/br> 唐昭把他放在小板凳上,然后蹲下來摸著他的腦袋瓜:“mama去找爸爸,你在家保護姥爺和舅舅好不好?他們一個歲數大了,另一個個子太高,總撞在門上,你能保護好他們吧?” 沈麒被忽悠,使勁兒點點頭,“能,我還能看著舅舅學習?!?/br> mama出發的時候,小朋友被唐曜抱著,還興奮地招手吶:“mama放心,我能管好舅舅學習!” 唐昭的淚啊,順著臉頰撲簌而下,朝寶寶擺了擺手,上車了。 直到車子開走,沈麒才反應過來,哇地哭出聲:“不要mama走,我不想管舅舅了?!?/br> 唐曜狠狠抹了把眼淚,“你不管也得管,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說了不算!” 前方的防御陣地潮濕悶熱,沈時和正帶著軍醫大學的見習學員,給戰士們包扎傷口,清理他們身上的膿瘡。 一連數天身處前線,身與心都經受了炮火的洗禮。這些天,醫生也住在貓耳洞,吃不上幾口壓縮餅干,喝不上幾口水,和部隊一樣面臨隨處可在的危險。剛才還在身邊喊醫生的小戰士,可能一個炮彈下來就成了烈士。沈時和哭過,可是擦了淚還要繼續手上的工作,因為戰士們都說,有醫生在后面心里就有底,怎么拼都不怕。 也不知為什么,敵方的接連挑釁突然停了下來,連著幾天都沒什么動靜。在這難得的安靜里,沈時和抓緊時間處理傷患。 現在的藥品太緊張了,根本都不夠用。貓耳洞里特別潮濕,又有各種蟲子。因為戰事,指戰員們長期住在里面,很多人得了皮膚病和傳染病。 有的戰士身上幾十個膿點,而手里的藥物卻沒有多少。沈時和沒有辦法,只能節約著用,然而再省,也有用完的時候。 “沈醫生,”一位通訊兵跑過來,“輪崗的醫生馬上就到,你們可以回醫院了?!?/br> 沈時和關心的是另外的問題,“藥品到了嗎?” “今天晚上到!直接送到戰地醫院!” 沈時和點點頭,醫院那邊還有好多手術等著做呢。她給擔架上的小戰士換了藥,這才招呼見習學員收拾好物品,等新的醫生來了又交接好工作。 最后,她囑咐道:“我來這半個月,前十天炮火不斷,這幾天還好,沒有炮彈打過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安靜,但你們務必小心!” 戰地醫院簡陋且忙亂,醫生不夠用,做手術連軸轉;護士也不夠,一個人負責好多傷員,來回取藥都用跑的。 醫院里都是重傷員,有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沈時和回來二話不說,洗了臉洗了手便投入到手術中,一連忙了三四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 又做完一個手術,她實在撐不住了,便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女記者拿著相機,對準她拍了張照片。 沈時和頓時火冒三丈:“唐昭!你怎么跑來了?” 唐昭知道,這又是一番靈魂拷問,還沒等她回答,就聽外面有護士喊:“藥品運來了!還有軍用罐頭!” 大家激動地跑出去,太好了!有藥了!實在太缺太缺了,再不運來,戰地醫院都難以為繼。 外面十幾輛大解放,車上裝的滿滿當當,戰地醫院負責人一邊組織卸車,一邊跟司機握手,連聲說著感謝。 沈時和、唐昭奔著其中一輛車而去,幫忙往下抬東西。司機從車上下來,過來搭了把手,看見她們突然一愣,“姐!嫂子?” 沈時和當時就哭了,使勁兒在沈睿后背捶了幾下:“你瘋了,你不好好在廠里做rou罐頭,你跑這兒來干什么?” 沈睿趕緊解釋,“姐,咱爺爺都說我出息了!我不是把廠里配方改良了嗎,早就達到軍需要求,給咱們子弟兵做供應呢。這次運糧草運藥品,別人不敢來,可我是老沈家的人,我不能慫??!” 沈時和擦了擦眼淚,“你小心點兒你的眼鏡,這要弄碎了可沒地方配?!?/br> 沈睿笑笑,“我眼鏡碎不碎,取決于我嫂子用不用弩?!?/br> 唐昭輕聲道,“放心,以后都不轟你了?!?/br> 沈時和挽了挽袖子,搬起一箱藥品,“來吧,干活!” 沈時和剛離開陣地,沈晏清就到了。這段日子,他每天扛著攝像機來回奔忙,雖知道jiejie就在幾座山外,卻始終沒能見面。 他好不容易來了這邊,沈時和已經換崗到戰地醫院。雖然沒見著,沈晏清卻松了口氣,人不在這里,就意味著相對安全。 這些天,他再也不是京市那個倜儻俊朗的人物,而是灰頭土臉的戰地記者。他從未這么狼狽過,但手中的攝像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