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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蕭山大營之外,本王不必再等?!?/br> 幾位幕僚面上都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 覃王躊躇滿志,笑道:“曾廣權和陳紹只要一回營,就能拿回蕭山和虎山大營的控制權,蔡英桓和崔瑾即便手持兵符,也無力回天,事到如今算是撕破臉皮,本王再無顧忌了?!?/br> 一個幕僚笑道:“現下城外巡防軍、蕭山和虎山大營都掌握在殿下手中,外圍還有三萬武陵軍,太子手中只有禁衛軍和錦衣衛,無論如何不能與殿下抗衡,殿下此番可謂萬無一失,只要一鼓作氣拿下太子后,殿下便可即刻稱帝,南下討伐高熾?!?/br> 覃王長笑數聲,目光望向西北方向,“大捷又如何?就算阿都沁被聞家拿下,燕云軍也是元氣大傷,再說遠水解不得近渴,還有三萬武陵軍在北擋住燕云軍,本王以謀害天子之名拿下太子,只要稱帝,就能一呼百應,聞家那時便是亂臣附黨,不得不交出兵權?!?/br> 他轉頭,目光落在皇城上空,喃喃道:“父皇啊父皇,您為了老九使出這招緩兵之計,可惜老九當不起,也正好給了本王更多的時間布置妥當,您既如此愛護他喜愛他,就讓他去下頭陪您吧!” 兩刻鐘后,康寧伯趙毅所統轄的二萬巡防軍已全數入城,本因著太子大婚而歡騰沸盈的街道被氣勢洶洶的鐵蹄踏過,很快冷清下來,家家關門閉戶,雖還未到宵禁時刻,街道上人影也所剩無幾。 五城兵馬司如縮頭烏龜,巡邏衛兵見了違規入城的巡防軍,不敢上前問話,反而調轉馬頭退去了別處。 森森夜色中巡防軍軍隊馬蹄踏過寂靜的街道,很快與覃王府中的府兵匯合,黑壓壓地占據了兩條街道。 覃王與趙毅騎在馬背上,一南一北望向蕭山和虎山大營的方向,等待著兩處的信號。 皇宮之內,宮宴已近尾聲,保和殿內的群臣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大家整整衣冠,松松酸軟的筋骨,正準備離席,卻被禁衛軍攔住去路。 “請諸位今晚安心候在殿內,今日晚京都城內恐有變故,各位還是呆在宮里安全一些?!眹赖铝赜沂址旁诘侗?,率眾攔在保和殿殿門外,躬身解釋道。 眾大臣惶惶不安,如炸開的沸水一般議論不休,喧嘩聲中保和殿殿門關閉,將一眾熱鍋上的螞蟻全數關在了殿內。 漱玉閣之內的女眷也被攔在玉清池畔,眾位貴婦花容失色,驚懼之中,靜寧公主命宮人奉上熱茶,細聲撫慰道:“諸位放心,天明之時便能離去,漱玉閣偏殿設有軟塌,諸位若是困倦,可到偏殿內歇息?!?/br> 蘇慕之聽說,忙扶腰站起身來,她支撐著坐了這么久,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 尹沉壁扶著她,稟過江氏和花氏后,和蘇慕之一同去了偏殿。 她剛照料著蘇慕之躺下,便有三名內侍近前,領頭一人笑道:“皇后娘娘與淑妃娘娘剛賞看各位送來的太子大婚賀禮,見一盞翡翠宮燈精巧玲瓏,非常喜歡,皇后娘娘得知原是定國公府五少夫人所有,特命咱家來請五少夫人,詳細給皇后娘娘說一說工藝?!?/br> 蘇慕之面有難色,揉著腰不說話,尹沉壁笑道:“我家五嫂懷有身孕,這時已很疲倦,能否請中貴人回稟皇后娘娘,就說五少夫人身體不適,不宜行走,改日再進宮為皇后娘娘參詳可好?” 說罷,她遞上一個鼓鼓的荷包。 那內侍收了荷包,卻笑道:“皇后娘娘早知五少夫人身體難支,外頭已備好軟橋,且娘娘宮中暖和舒適,去那里歇息豈不是比這里好上許多?” 他頓了頓,又笑容可掬道:“六少夫人如果不放心,可跟著一并過去,皇后娘娘那邊已為兩位夫人備好宵夜,怎樣,五少夫人,六少夫人,請吧——” 尹沉壁與蘇慕之對看一眼,蘇慕之笑道:“去就去吧,中貴人稍候片刻,等六少夫人過去稟告我家母親和二嬸一聲?!?/br> 那內侍笑道:“定國公夫人和鎮北將軍夫人那里咱家已先去通報了,兩位夫人請吧!” 尹沉壁無法,只得扶著蘇慕之站起來,慢慢出了漱玉閣。 兩人上了軟轎,尹沉壁悄聲問道:“五嫂感覺如何?” “還好,你說皇后娘娘把咱倆單獨召去,真是想要用咱倆來要挾聞家嗎?”蘇慕之摸著肚子道。 尹沉壁嘆了一聲,沒說話。 蘇慕之沉默一陣,喃喃道:“先四嫂過來轉告四伯的話,讓咱們進宮之時小心行事,我還覺得沒這么嚴重,沒想到皇后娘娘果真這么小肚雞腸?!?/br> 尹沉壁一面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面道:“西北打了勝仗,燕云軍很快可以騰出手回京,今晚平叛也要依靠三伯四伯,所以這位皇后娘娘生怕聞家會趁著這個時候弒君自立,但又不好做得太明顯,母親和二嬸她不好軟禁,只能半真半假地控制咱們兩個小輩,你懷有聞家骨血,聞家不可能沒有顧忌……” 她摸了摸袖中藏著的一把匕首,繼續道,“不過四伯已經做好安排,五嫂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說話間,軟轎停住了,一隊禁衛軍在前頭攔住了去路。 前頭的內侍疑惑道:“嚴大將軍,您這是何意?” 嚴德霖笑道:“太子命我將兩位聞少夫人送出宮,李公公若是不信,這是太子信函?!?/br> 那內侍看了信函,只得揮揮手臂,抬轎的內侍放下軟轎,幾名禁衛軍上前,抬起軟橋調轉方向,往北面宮門而去。 皇后寢宮中,太子一身戎甲,急匆匆踏步進來。 他大聲質問:“母后這是何意?” 崔皇后抬頭直視他,片刻后笑道:“好啊,聞家老五和老六的媳婦,你讓人給抬走了是吧?你倒是個好國君啊,如此為你的臣子著想,你怎么不怕他們擁兵自立?” “母后!”太子心中深感失望,“聞家在邊關拼盡全力,這才反敗為勝,如今內外交困,今晚還有一場惡戰等著兒臣和聞家三爺四爺,您怎能,怎能做下這般事……您就不怕寒了他們的心嗎?” 崔皇后冷笑數聲,轉了頭不再言語。 太子默然一陣,嘆道,“先前聞四爺對兒臣說出他的憂慮之時,兒臣還不信,可您竟然真的做出這事來,可見那封繳書上的事都不是空xue來風,母后,您太讓兒臣失望了!” 崔皇后目光冷厲,“失望?你有何資格對我說出這兩個字?自你出生以來,我便殫精竭慮,耗盡心血教養你,扶持你,到了今日,你就送我這兩個字?” “父皇告誡兒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以前母后是怎樣行事,如今您對聞家的態度,兒臣絕不能茍同——現下巡防軍全數入城,已有理由拿下覃王,兒臣先告退了,等收拾完他,兒臣再來與母后理論,母后好生歇息?!?/br> 太子說完,行了一禮,轉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