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7
隊隨我去城墻?!?/br> 聞竣捂著冒血的左臂,問道:“六爺,您的傷要不要緊?” 聞若青笑道:“還好,裹一裹就行,你和傅寒他們也留下吧,戰事完畢后會來接你們回營?!?/br> 半刻種后,輕傷的五千余名燕云軍跟在幾名主將身后,朝不遠處的關墻沖去。 穿過厚厚雪墻,前方傷痕累累的關墻現出身形。 暴虐的風雪漸漸收勢,雪粒冰雹已停,只有鵝毛般的雪花還在飄舞。 城墻上的廝殺還在繼續,最后一波的北狄騎兵還在登墻。 震天的喊聲從身后傳來,雪霧中沖出大批人馬,正在攀爬的北狄士兵沒有回頭,以為是己方的后援隊伍。 燕云軍騎兵沖到城墻下方,翻身下馬,順著北狄人架著的云梯和攻城塔樓攻了上來。 “兀拖已死!束手就擒!” 城墻上還在拼殺的北狄士兵聽見下方傳來的呼聲,疑惑之下氣勢不覺軟了下來。 隨著呼聲,還在攀墻的北狄士兵被下方沖上來的人一路掀翻,幾架云梯和攻城搭樓的頂端,涌出了大量的燕云軍。 聞若丹看著一架云梯前出現的人,仰天長笑:“好!好!好!” 他手中長劍翻飛如云,格開身前一名敵人的長刀,他身側的安永上前一步,長.槍一挑,將那人挑下城墻。 聞若丹望向天際,紛紛揚揚的雪花還在無聲無息地飄落。 他的目光從關墻下掃過,略微上抬,落在原野大地之上。 半晌,他喃喃道:“勝了……勝了……” 薄薄的一層白雪已覆蓋住了些許瘡痍,茫茫雪地上仍能看到不少殘肢血跡,還有大量破碎的車轅、木塊木樁和各種斷裂的兵器。 人和馬的尸體遍地皆是,有的埋了一半在雪中,擺疊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形狀。 天地之間的悲愴巨大而無聲,沉重而凝固,讓人在勝利的喜悅過后感到一陣陣的陰冷。 “大捷——西北大捷!” “赤雁關大捷!元隆關大捷!” 陽光灑落在京都西門的官道上,一人驅馬狂奔而來。 “戰報——西北大捷戰報!”他高舉手中戰報,用盡力氣喊道。 守城的衛兵趕緊讓開通道,這人一路奔進城門,順著城中主道往皇宮方向一路奔去。 城內的人聽見了這嘶聲力竭的吼聲,安靜的京都城像是陡然被這消息驚醒,如開了鍋的沸水一般沸騰起來。 這人奔到宮門之前,跌下馬,連滾帶爬地把手中的戰報交給宮門前等候的禁衛軍。 那禁衛軍一路策馬飛馳,奔過長長的甬道。 “大捷——西北大捷!” “赤雁關大捷!元隆關大捷!” 響亮的聲音傳入皇帝寢宮。 病入膏肓的璟晟帝在龍床上微微張開了多日緊閉的雙目。 他床前的太子跪著握緊了他的手。 “父皇!您聽見了嗎?”他哽咽道,“大捷了!西北大捷了!” 第106章 糧草 伏龍山非我莫屬…… 皇帝嘴角微微顫了顫。 內侍潘潤哭道:“皇上!您終于醒了, 可見您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事兒!” 太子道:“快去傳太醫!” 這時那名送戰報的禁衛軍已奔到皇帝寢宮門前,內侍們趕緊一路小跑著把戰報送進來。 璟晟帝翕開嘴角,虛弱地說了一個字:“念?!?/br> 太子含淚念完, 重又握住皇帝的手, “父皇!聞家沒有辜負您的重托!赤雁關拿回來了,兀拖和木都的軍隊都已殲滅, 阿都沁大勢已去!” 皇帝目中并無什么波瀾, 像是早知道有這樣的一個結果,多日的掙扎等待不過為了印證自己的一個預測而已。 他再次閉上雙眼,陷入昏迷中。 傍晚的時候璟晟帝再次醒來, 精神不錯, 甚至還進了半碗白粥, 喝下的藥也沒再吐出來。 會診的太醫們出了寢殿, 臉色卻沉了下來。 嚴德霖領著一隊禁衛軍把所有太醫請去了偏殿, 從外面鎖上了門。 聽說皇帝蘇醒而趕來的一眾嬪妃都被攔在了殿外, 連崔皇后也不例外。 皇帝細細詢問了潘潤近日發生的所有事情,獨自沉思了許久, 最后讓人把太子單獨喚了進來。 寢殿內靜悄悄的, 空曠而清冷, 即使角落里燃著炭盆,也蓋不住滿室的凄涼頹靡之意。 太子垂著頭, 跪在皇帝面前。嚴德霖和潘潤垂手站在一邊。 璟晟帝注視他片刻,開口道:“朕已答應過聞家,只要他們拿下阿都沁的人頭, 朕永不收回聞家的兵權?!?/br> 太子垂淚道:“是?!?/br> “你讓你母后準備準備,三日后大婚,盡快迎娶許學士之女。朕去之后, 不要走漏任何消息,宮中一切照舊,所有藥膳如常送進來,一直等到你大婚完畢。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br> 太子猛然抬頭,愴呼道:“父皇!” 皇帝面色平靜,聲音也很平靜,“文宣在河南拿到的東西,我已命人毀去信函,殺掉證人。燕云軍既已渡過難關,此事便暫且不提,你即位后的第一要務,是要拿下高熾?!?/br> 太子還未回答,殿外已傳來喧嘩之聲,有禁衛軍在門外稟道:“皇上,覃王求見?!?/br> 璟晟帝漸感精神不支,閉目躺在龍塌上沒說話。 太子心頭憤怒,起身大步出了寢殿,門口禁衛軍即刻把門關上。 覃王正跪在殿門外。 “父皇為何不見我?”覃王直視太子。 “父皇剛剛喝了藥,此時剛剛睡著,皇兄在此高聲喧嘩,難道就不怕打擾了父皇休息嗎?” 覃王冷笑一聲,“聽說父皇傍晚精神尚好,怎么又精神不濟了?太子一直侍奉在父皇身邊,難道是伺候湯藥不盡心?” 太子亦是目光冰冷,“皇兄這話本宮聽不懂,總之,父皇現在誰也不見?!?/br> 覃王沒再理他,跪著朝旁挪動兩步,高聲道:“父皇!您為何不見兒臣?兒臣憂心您,整日茶飯不思,您就不能見一見兒臣么?” 殿內的璟晟帝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張合著,潘潤俯下身體,把太醫留下的一大片參片塞入他口中。 “父皇!兒臣懇求您,就讓兒臣見您一面吧!”殿外覃王的呼聲不絕于耳。 “父皇!” 一名禁衛軍進了殿,與嚴德霖匆匆耳語兩句。 嚴德霖回到皇帝身邊,沉聲道:“康寧伯趙毅和永昌侯陳紹已在宮門外?!?/br> 璟晟帝含著參片,精神略略好些,虛弱道:“讓他進來?!?/br> 覃王在門口久久未見宣召,再次把目光轉向太子。 “父皇究竟怎么了?這么大的動靜,難道就一直沒醒嗎?”他厲聲道,“你說,你把父皇怎么了?” 太子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