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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就能過來陪著她哄著她,多好!一想到這,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尹沉壁和謝霜忙了一日,又去浮舟小筑陪五嫂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回了自己院子。 她把晴夏叫過來,請教了她幾個針線上的問題。 知道丈夫有去西北的心思后,她就在抽空給他整理著各類衣物,聞若青在生活方面算是個簡樸不挑剔的人,她也就沒準備得很復雜,每樣挑了幾件結實耐穿的整理好,密密實實地壓在一個箱子里。 就手頭上的這件中衣,是她拆了他的一件舊衣比著裁好,磕磕絆絆縫制的,雖然做得不夠精細,好歹也算是她親手做的。 她用的白色的漳絨料子,表面有細細密密的絨毛,西北那樣的嚴寒天氣,穿起來應該比普通料子保暖一些。 晴夏指點著她把縫好的一只袖子拆了,教了她另一種針法,這才把兩只袖子平平整整地接好。 尹沉壁撫著這件衣物,心中既有歡喜又有惆悵。 也不知他什么時候啟程,還來不來得及再多做兩件。 晚上聞若青回來,夫妻倆在廳堂里擺了飯,把丫頭都遣退了。 冬日天黑得早,外頭又起了風,廊陰欄寒,風聲蕭索,她起身把門窗都掩好,這才把一院寒涼關在門外。 “今兒都做什么了?說給我聽聽?”他給她盛了碗湯,放在一邊。 “跟大嫂在庫房里整理了一天,完了又去五嫂那兒呆了會兒,”她對他每天必問的這個問題已經很習慣,心不在焉地坐下說道,“五嫂還給我敷了敷眼睛,你瞧我眼睛下的黑眼圈好像都淡了好多?!?/br> 他仔細瞧了瞧,心里嘀咕了兩句,不過沒發表意見。 她猶豫了一會兒,問他,“你什么時候去西北呢?” “……看局勢吧?!?/br> “你現在還領著兵馬司指揮使的差事,圣上能準你去?” 他沉默一陣,慢慢道:“我這個指揮使,有的是人不想我做,圣上不放我回西北,不過怕我軍功累積多了,壓不住我,我做個姿態給他看,他也就明白了?!?/br> 她正埋頭喝湯,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也正瞧著她。 她把碗往桌上一擱,“這樣也太欺負人了,在邊關流血流汗,背一身的傷回來,還要顧忌這顧忌那的?!?/br> 他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笑了,也放了碗筷,拉她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你在替我不平?” 她沒說話。 “咱們聞家這一輩的兄弟中,其實最有雄韜偉略的,是四哥?!彼煨斓?,“就算五哥,也是暫時掌管西北大營而已,等硯哥兒成長起來,若是不出意外,西北大營會交給他?!?/br> 聞嘉硯是原定國公世子聞若白的長子,聞若白去世后,世子之位便由他承襲下來。他今年十七歲,在西北表現突出,已經被封了五品的寧遠將軍,獨自統領著一個精騎先鋒營。 “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甭勅羟嗔瞄_她頰畔的發絲,替她輕輕別在耳后,“當初老太爺在世時常教導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后,我們更是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有人出頭,自然就會有人沉潛,在這棵大樹中找準自己的位置,做好該做的事便好?!?/br>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微微蹙著眉頭道,“我說的是——聞家男兒在戰場上拼命,保疆衛國,卻還要處處受到朝廷壓制,就連你去西北,都要……” 她言下之意他何嘗不明白,他長嘆一聲,道:“要逞一時之快當然容易,聞家也不是沒有這個能力,但真到了那天,生靈涂炭不說,真有人坐上了那個位置,少不得兄弟相殘,骨rou離心,那是個讓人喪失理智讓人瘋狂的地方,這與家祖向來秉承的信念和原則相悖?!?/br> 她默默點著頭沒說話。她這兩日看那卷,只薄薄的幾頁,就讀到了好幾次政變,這其中兵不血刃的內帷廝殺也不難窺見。 “宮廷的齷齪和骯臟聞家見得太多,說我們清高也好,愚忠也罷,我們寧肯在邊疆廝殺流血,也不想有一天,雙手會因這樣或那樣不得已的理由而染上兄弟的血?!彼悬c感觸地說。 她眼神亮晶晶的,注視著他,“我明白了?!?/br> “如今雖然難,但還沒到最壞的地步,我們也在做著準備,真到了難以為繼的時候,我們也不是沒有退路的?!彼α诵?,“再說我想去西北,只是想一展抱負而已,并不想掙什么名聲或者地位?!?/br>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手指微微撥弄著他的衣領。 “你吃好了么?吃好了就去里面等著,我有東西給你看?!?/br> “哦,什么東西?”他捉著她的手,覺得心里癢癢的,她的手指不是手指,是輕飄飄的羽毛,撩著他的心尖。 她有點不好意思,他的衣物都是繡工坊的人做的,向來很精細,也不知她這粗針大線的,他會不會嫌棄。 她帶了點羞澀,小聲道:“不是什么好東西,就一件……衣物而已?!?/br> 什么?衣物?他沒聽錯吧? 驚喜的時刻這么快就來了? 他瞧著她臉上有點別扭的神情,覺得轟地一聲,整個人都像點燃了火,趕緊把她從腿上抱下來。 “好,那我先去沐浴?!闭f完不等她說話,起身大步走了。 尹沉壁莫名其妙,她給他看件中衣而已,他跑去沐浴干什么? 就算想洗干凈了穿新衣服,也得等衣服洗過熨好才是啊,話說回來,他怎么知道是件中衣來著? 心急也不是這么個心急法! 她有點好笑,有點開心,喚了丫頭進來把桌子收拾了。 收拾停當后她進了內室,把衣服鋪平放在炕上,自己坐在桌前翻著書。 一刻鐘后他出來了,沒穿上衣,看著她的目光滿含期待。 她瞄了一眼他胸膛上還未擦干的水珠,微微紅了臉道:“怎么不穿衣服?” “反正一會兒都得脫?!彼吐暤?,直接去了床邊坐下,“我準備好了?!?/br> 她沒說什么,下來把炕上那件衣服拿在手中。 看來他真的很期待穿她做的衣服,早知道就早給他做了。 他目不轉睛地瞧著她輕盈地向他走來,覺得那姿態,那身形,無一不美。 那件衣物她已經穿在了身上……他忍不住又想象了一下,覺得自己身上的火越燒越烈了。 “這什么?”見她拿了件衣服過來給他披上,他有點不耐地問。 “衣服呀!你試試看合不合適?!?/br> “這會兒試干什么?”他不樂意,這不浪費時間嘛。 “不是你要試的嗎?”她瞅著他。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困惑。 “等等——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他不確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