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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行行行,你想學就學吧,不過下回不要搞這些花樣了,原來的樣子多好!” 這……五嫂知道了恐怕要吐血。 他把她帶到角落里一架藤蔓下,避開了光亮的地方,這才伸手道:“拿來吧?!?/br> 她從袖里取出圖紙交給他,笑道:“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 “這可是軍事機密,”他道,“越少人知道越好?!?/br> 兩軍交戰,作戰方略自是重中之重,排兵布陣的方式若是提前被他人知曉,少不得泄露出去,到時若是敵軍有了準備,不僅優勢喪盡,還有可能被抓住薄弱之處狠打猛攻。 任何一種方式都是權衡利弊之下作出的優先選擇,有側重,就有忽略,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毫無弱點,只能盡可能地揚長避短。 當然,戰場上的應變和指揮都在主帥那里,兵將根據主帥的指示和調度作出相應的行動,只知局部而不知整體,所以陣法精髓都掌握在主帥手里,參與陣法訓練的士兵們都是無法窺探到大局全貌的,有時候即使讓敵軍的首腦親自過來看了陣法的演練,也會摸不著頭腦。 但若是手里有了陣圖和相應的注解就不一樣了,什么東西都一目了然,因此尹沉壁帶過來的,還真是機密中的機密。 他把圖紙收到懷中仔細放好。 “明兒你張羅一下,請蓉姐兒意姐兒過來玩玩,讓齊姐兒陪著,”他交代她,“找個機會,讓意姐兒和藍哥兒見個面,說幾句話?!?/br> 聞若藍和江涵意定了親,明面上兩人是不好相見的。 尹沉壁明白過來,“七叔要去西北?” “是,后日就走?!彼穆曇袈犉饋碛悬c五味陳雜,眼神落到很遠的地方。 尹沉壁默然一陣,握住他的手道:“邊漠銀沙萬里雪,塞上胡笳入夢來。這是你前幾日寫的詩句,我看到了,你心里想去西北,我也明白?!?/br>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擁她入懷,“現在是戰時,我若是去西北,不能帶你去,你……舍得讓我走么?” 她很坦率地說:“舍不得,但你一腔熱血抱負,若能如愿實現,我會替你高興?!?/br> 他沒說話,俯下身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里,半晌,抬起頭來。 “那我到前頭去了,你回去早點歇息?!?/br> 他轉身,手卻被她握住。 她看了看周圍,一排的長廊窗軒瑯瑯,月光投在廊檐盡頭,她和他正在這頭的陰影里,冉冉薜蘿爬在藤架上,幽然圍成一個光暗影靜的世界。 熱鬧在很遠的地方。 他是喝了些酒,但控制了量,完全沒到醉的地步,可當她惦著腳親上他的下巴時,他覺得自己真的是醉了,昏昏沉沉地只想放縱自己干壞事。 這樣可不行,太考驗自制力了。 “……被人看見不好?!彼鹣骂M,讓她落了個空。 “就一下,不會有人看見我們?!彼氖纸徊姹е牟弊?,把他的頭往下壓,反正他今晚又不回房,她覺得自己有恃無恐。 親吻這件事,她還是很喜歡的。 “他們……他們還等著我回去?!?/br> “讓他們等?!彼偸遣慌浜?,她有點氣惱,不肯輕易放過他。 直到他妥協地低下頭來,讓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她這才滿意地放了手。 “好了,我走了?!?/br> 她心滿意足地轉身走開,卻被他一把撈回來,腰和后頸被死死扣住。 “做事總這么半途而廢可不好?!?nbsp;他在反攻的間隙,抽空教訓她。 果真是無法無天了,要不是今晚有正事要做,哪容得她這么放肆,一定要好好地給她點厲害瞧才行。 他放開她時,她耷拉著腦袋,推他,“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br> “讓他們等?!彼^來,低頭吻在她發絲上。 “一會兒有人過來看見了?!?/br> “就一下,不會有人看見我們?!?/br> 她在他懷里笑得不可抑制,“不許學我說話!” “不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理?!彼槐菊浀卣f完,也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半天沒出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長廊盡頭月洞門投下的那一斜銀光,里頭嵌著兩個人影子,細細長長地搖了過來,隱隱約約地說著“蒼榆哪兒去了”之類的話語。 她大氣不敢出,屏息靜氣等那兩人過了月洞門,走遠了,這才小聲說:“找你呢?!?/br> “是啊,你可真是烏鴉嘴?!?/br> “那趁這會兒沒人,你快走吧?!?/br> “噓,人又過來了?!?/br> 她疑惑地朝那頭張望,“沒有啊?!?/br> 他一只手掌伸過來蓋住她的眼睛,唇也覆了上來。 月光凝靜在那一端,染白如畫庭院,這邊荼架下幽謐影深,情絲似網。 聞若青重回席間之時,大家都已經喝得東倒西歪,只有聞若藍還亮著一雙眼睛,仰頭瞧著天空不知在想著什么心事。 他吩咐小廝們過來扶了幾個醉鬼去客房歇息,把聞若藍叫去了書房。 “我剛跟你六嫂說了,明兒請蓉姐兒意姐兒過來聚聚,咱們弄完了你就去霽風院休息吧,養足精神,到時好好跟意姐兒道個別?!?/br> 聞若藍大喜,“還是哥疼我?!?/br> “一邊去?!?/br> 兩人在書房里鼓搗了大半夜,草草休息了一會兒,聞若青去兵馬司上值。 如今的中城兵馬司,氣象可謂煥然一新。 因前不久抓捕盜賊而加強的巡邏班次保留了下來,只是每個班次當值的人減少了,人員輪換也安排地合理而井井有條,巡邏的發現仍是一絲不茍地記錄下來,不過沒再上交皇帝,而是直接交給了錦衣衛。 只要皇帝知道他們辦事盡力就行,多了難免招人煩,不如拿去討好錦衣衛。 錦衣衛和兵馬司在職能上本就有重合的地方,以往各自為政,相互看不順眼,兵馬司職卑位低,免不了受錦衣衛吆喝指使,幫著干了事還討不了好,如今主動上交巡邏所得,又不搶功,錦衣衛得了實際好處,臉色也就好看許多。 遇到某些蠻橫的京中權貴不服從兵馬司管轄,譬如強占街道擴建房屋,名下鋪子拒不遵守坊市規則時,有兇蠻狠辣,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幫著出面,事情就好辦多了。 管轄范圍內常鬧事的流民和無賴們也都做了記錄備案,時不時有人盯著,就都老實了許多。衙門里設了專職咨訴處,哪個官員或衛兵收受了底下百姓的賄賂,一旦被人揭發,馬上撤職追責,一時間兵馬司里人人自危,連百姓的茶都不敢多喝一口。 此外,還設了專人分別管理坊市,火禁,溝渠以及橋梁道路的疏通維護等,負責的官員每日巡視完要將發現的隱患及時上報,以便事先做好預防。聞若青雖不再親自去巡街,但事事俱在掌握,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