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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你高一截,他就矮一截……”尹夫人說著說著, 慢慢住了口,半天道:“罷了,你別聽娘的, 就當娘剛才的話沒說過?!?/br> 下午聞若青還沒下值,就聽衙役來報,說崔瑾找他。 他趕緊去了廳堂,剛剛跨過門檻,崔瑾便迎上前來,直接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兇狠毒辣,用了十足的力道,正正打在聞若青一側臉頰上。 他完全沒料到崔瑾會突然發狠,根本沒有避開,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 “大人!”廳堂內的衛兵們見他一個踉蹌,驚呼著沖上前來扶他。 聞若青擺擺手,站直了身子。 “你干什么?”他怒氣沖沖瞪著崔瑾。 崔瑾冷笑:“我為什么打你,你心中沒數?” 聞若青二話不說,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回了他一拳。 崔瑾嘴角立刻高高腫起,他沉著臉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往前一撲,聞若青扭住他雙臂,一腿橫掃過去,崔瑾站立不穩,拖著他一起摔倒在地,兩個滾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掌,死死扭打在一起。 兵馬司眾人驚呆了,這……跟無賴潑皮一樣就地打滾的,是平國公大人和指揮使大人?打就打嘛,還打得這么難看,簡直太破壞形象了! 徐子謙聽到消息,趕過來喝道:“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拉開??!” “哦?!北娙诵南潞苁沁z憾,遲遲不想擼袖子開動。兩位英明神武的大人打成這樣,真是百年難得一觀??! 徐子謙冒著誤傷的風險,率領一眾衛兵上前,抱腰的抱腰,拖腿的拖腿,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分開。 兩個鼻青臉腫的人氣喘吁吁,跟斗雞似的相互瞪著,美男子風范蕩然無存,簡直慘不忍睹。 正在兵馬司交涉事務的一名錦衣衛趕著去通知了指揮僉事嚴大人,沒一會兒嚴令風風火火地來了,錦衣衛蜂擁而上,把斗毆鬧事的兩位大爺抓到了錦衣衛衙門里。 “你們兩個,打什么架?一年沒打了,手生了是吧?”嚴令叫人把兩個拎到一間僻靜的屋子,把手下打發走了,這才萬分嫌棄地埋怨,“都是娶了媳婦的人了,還這么鬧騰!” 他盯著崔瑾,毫不留情地教訓他:“每次都是你先挑事!這次肯定也是你!若不是蒼榆讓著你,你還站得起來?你都不想想,他那雙手,戰場上取過多少人的性命,他若真的下了重手,你這花拳繡腿能擋的住嗎?真是的,干啥不好,非去扭著他打架,你還大他一歲呢!” 崔瑾嘴角抽了抽,沒言語。 聞若青擺擺手,“嚴大哥,你別管了?!?/br> “行行行,我不管,”嚴令沒好氣地說,“哪次不是我來調停?” 他從懷里摸出一面小圓鏡,伸到兩人面前,“瞧瞧,鏡子里的這兩人,認識不?” 那兩人看了一眼,趕快把眼睛挪開。 嚴令收了鏡子,起身伸展了一下雙臂,“哎呀,到了下值時間了,我先走了,你兩個走不走?” “不走!”兩個異口同聲地說。 “也是,兩個豬頭,回去別把人嚇到?!彼鲩T吩咐手下拿了藥過來,又甩了兩床被褥在地上,“每次都要浪費我的藥,給我勻著點用!” “等等!”崔瑾出聲了,“鏡子留下!” 嚴令嘿嘿笑了兩聲,把鏡子遞給他,“明兒記得還我?!?/br> 崔瑾對著鏡子很仔細地抹了藥,看了聞若青一眼,把藥和鏡子遞給他。 那個也老老實實地對著鏡子左顧右看,確保臉上涂的藥沒有任何遺漏,一邊看還一邊道:“什么人啊,從小就喜歡帶面鏡子在身上,年紀都這么大了,還沒改?!?/br> 他把臉涂完,其他地方根本懶得抹,把鏡子和藥甩到一邊,展開地上的被褥,鉆進去躺好。 崔瑾挑挑揀揀的,又聞了聞被褥上的味道,很是嫌惡地丟開,自己蹲在一邊。 聞若青打了個呵欠,“別挑了,有的蓋就不錯了?!?/br> 崔瑾瞪他一眼。 “打也打了,心里痛快了嗎?”聞若青問他。 崔瑾沉默許久,低聲道:“我jiejie,被送去了凌云庵?!?/br> 聞若青坐起來,“皇后娘娘知道了?” 崔瑾盯著他,“不是你說的么,裝模作樣干什么?” “我沒說,信不信由你?!?/br> 崔瑾沒說話。 “我都能查得出來,你以為大理寺真查不出來?” “真不是你說的?” “不是!”聞若青皺了皺眉,結果發現臉腫得太厲害,眉毛都不聽使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jiejie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br> 崔瑾看他一眼,道:“姑母她,給了我jiejie兩個選擇,一是去凌云庵,二是在姚志和周敏之間選一個嫁過去?!?/br> 聞若青默默無言,雖說皇后娘娘是狠毒了點,但他心下卻有一絲快意,崔嵐自作自受,落得如此下場可算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話他可不好在崔瑾面前講。 崔瑾捂住臉,但手一碰到臉,又覺疼痛難忍,趕緊放了下來,“我是真沒想到jiejie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固然糊涂,但姑母,也實在是太狠心了些?!?/br> “你難道第一天認識你姑母?”聞若青不以為然地說,“你姑母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自古成大事者,無不面冷心狠,你姑母既然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不是什么面慈心軟之人?!?/br> “話雖如此,如今你們聞家和我們崔家,算是栓在了一條船上,你就不怕……不怕他日大勢定后,她做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來?” “我們都不怕,你怕什么?好歹她是你姑母,只要你大體上順著她,她不會對你趕盡殺絕,我們可就不一樣了?!?/br> 崔瑾看他一眼,“對啊,難道你們聞家不擔心?” “若有可能,我們還真不想淌這灘渾水,可如今覃王處處針對,懷陽王虎視眈眈,情勢所迫,我們必得做出選擇。以后的事情,擔心沒用,做好萬全準備便是,就如行軍打仗,作出的每一個決策,可能產生的諸多后果和影響,事先都要做出計較和衡量,如果事事都在掌控之中,再是險象環生,又怕什么?” 崔瑾若有所思,沒再說話了。 建明二十六年初冬,十一月十八日,天清云遠,金陽暖融。 大璟皇帝下詔,冊封九皇子高淳為太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 嫡九子高淳,天資聰穎,敏而好學,淑性茂質,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