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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交錯,他輕觸她的鼻尖,繼而偏頭吻上她的唇。 像是跌入春光旖旎的夢境,雨后春陽漸漸熾烈,小小方寸之地的勾纏迂回,燒起身體里蟄伏的火。 他難耐地抱著她站起身來,緊走兩步,把她放到床上。 “咕咚”一聲響,床腳移了移,繼而咯吱顫動幾下,寂靜深夜聽來分外明顯。 兩個人都嚇住了,心砰砰地跳。 “沉壁,你在干什么?還沒睡么?”尹夫人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兩人僵了一僵,神色慌張地相互對視著。他撐在她上方,半天都不敢動。 “沒事,剛不小心碰到床頭了,娘您睡吧,我也睡了?!币帘谀憫鹦捏@地喊。 那邊沒聲音了。他這才騰出一只手來抱她,壓在她身上悶笑。 明明是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夫妻,偏偏弄得像偷情做賊一樣,這是哪門子事兒??! 他單手撐起身子,略微離開她一些,用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鬢角,把散落在她頰邊的幾縷發絲撩開。 朦朧微光下,她眼里流淌著別致的風情,下頜的弧度柔美如彎月,淺淺呼吸如醇酒一般讓人迷醉。 他心頭火熱,長指滑過光潔細膩的臉頰,在柔軟的唇上摩挲片刻,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下去。 她的雙臂纏了上來。 唇與舌的嬉戲帶出更多渴求,他埋著頭,順著她的臉龐細細地親,把她的下巴頜兒和修長的頸脖親了個遍。 她想起一事,趕忙去推他,“不行!” “為什么?” “我那個……” 他停了停,“那個什么?” “小日子來了?!?/br> “什么?”他聲音大了幾分。 “噓,你小聲點,沒騙你,真是小日子來了,就今天下午?!?/br> 他身體僵住了,呆了半天,完全xiele氣,翻了個身,仰天成大字型躺著,沮喪地不想說話了。 ……圓個房怎么就這么難! “好事多磨嘛,”她低低笑著,爬過去親他的臉,“你快回去吧,不然明兒一早怎么交代?” 趕他走?他可不干,雖然做不了正事,但抱著睡總是可以的,他平息了一下紊亂的氣息,側過身來把手放到她的腰上。 “我不走,就在這里睡,城門都關了,你要我回哪兒?” “哦,對,哎呀,糟了!” 他擁著她,無奈地問:“又怎么了?” “怎么跟老太君和母親說今晚沒回去的事?” “我已經讓車夫回去稟告了,就說你家有點急事,我陪著你在這兒——事事都能指望你?” 她笑道:“好好好,就你妥當?!?/br> 可是小贏了嘴仗,他一點也沒高興,仍然很氣餒:“那什么,做不成那事,你得再親親我,安慰安慰我?!?/br> 她很聽話地親他,把他親得心神蕩漾,不得不把她推開一點,“算了,別——” 她不明白地看著他,他拿手把她的眼睛一捂,頭埋到她的頸窩里,嘆息道:“過幾天你就懂了?!?/br> “那咱們好好說話?!彼鹕砻摿送庖潞腿棺?,拉過被子蓋著,又去解他的腰帶,想幫他寬去外袍。 他趕緊坐起來,捉著她的手,“我自己來?!?/br> 兩人躺了下來,聞若青摟著她的肩頭,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 “你沒吃飯???” “我上哪兒去吃?”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又趕緊披衣起來,“你等著?!?/br> 他抓住她,“算了,別去,你不是小日子嗎,好好躺著?!?/br> “哪里這么嬌貴?”她沒理他,惦著腳出門去了。 他坐起來,就著月光打量著她的這間屋子。 自然是比不上長樺院里的富麗朗闊,又狹窄又簡陋,但是干干凈凈的,陳設簡單樸實,還挺舒服,有一種自然的溫馨。 她一會兒就進來了,輕手輕腳把一個托盤放到窗前的桌上,小聲說:“快起來吃?!?/br> 托盤里只有一盤面饃,一杯茶水,她歉意地笑了笑:“廚房里只有這個了,你將就一下”。 “這就很好了?!彼艘路麓?,坐在桌邊往口中塞著東西,覺得有點悶,伸手把窗戶支開一半。 一片寧謐中,秋窗斜月,霜晴夜長,院子里云停風靜,檐下蕭架影深。 他想起頭一回到她這院子里來時的情形。 “那次我給你送銀票來,你為什么問我是不是要喝水?”他問她。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事。 “我們這莊子在官道邊,常常有路過的人上來討水,我以為你也是?!?/br> 他以前的確是到這附近的莊戶人家家里討過水,這么想著,他又伸頭往窗外看了一圈,“你這里我來過嗎?你以前有沒有見過我?” “肯定沒有,”她搖頭,很老實地說,“要是我見過你,我一定會記得的,你長得這么漂亮,怎會記不???” 她說他漂亮,他聽起來真是歡喜得很,以往每個人都說他長得好,他也沒當回事,軍營里聽多了還覺得挺煩,所以在營里他很不愿意刮胡子,省事不說還免得聽這些閑話。 這時他巴不得把自己收拾得更漂亮些,好讓她看見了他像其他姑娘似的走不動路。 “想什么呢?愣著干什么?吃完了就快睡吧,你明兒還上值呢?!?/br> “沒想什么,”他上了床,“你也來吧,用不用我給你揉揉肚子?” “不用!我還要把盤子拿回去呢?!?/br> 第074章 懲罰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 沉沉夜靄之中, 深深宮墻之內,這一晚卻不太平靜。 崔皇后送了燉得軟軟的燕窩粥去了養心殿,和夜批奏折的皇帝軟語溫存了兩句, 回到自己宮中, 臉色便沉了下來。 “人呢?” “回皇后娘娘,還在蘭心殿關著呢?!?/br> “把她帶過來?!?/br> “是?!?/br> 沒一會兒, 幾名內侍帶著崔嵐過來了。 崔嵐云鬢散亂, 脂粉也殘了,臉上卻是一副倨傲憤恨的表情,見了她姑母, 也不跪也不行禮, 就這么杵在她面前, 頭扭向一邊。 崔皇后不理她, 自己慢慢地喝完一碗燕窩, 在宮女服侍下漱了口, 等室內的宮女內侍都退下去后,這才從案上拿了一張紙, 扔給她。 “這上面的兩個人, 你自己選一個吧!” 崔嵐看了看紙上的名字, 冷笑道:“這兩人是什么東西,說出來都臟了我的嘴!” 崔皇后徐徐笑道:“是么?你可不見得比他們高貴, 能讓你選一個已經是給你天大的恩賜了,你以為你做下這事,還能和以往一樣嗎?” 崔嵐嘶嘶幾下, 把那張紙撕了個粉碎。 “放肆!”崔皇后發怒了,拍著桌案喝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崔家嫡女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