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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到別處,畢竟夷人不可能一直來搶水搶東西,也沒法組織大規模的進攻,再過一段日子,也就到頭了?!?/br> 第038章 學習 悟性還真的挺高!…… 兩人默默地出了這間宅院, 此時夕陽西下,秋天的日頭比不得夏天,一到傍晚就沒了熾烈的溫度, 天邊燒得火紅赤艷, 風吹到身上卻是冷的。徐子謙再次回望宅院的高墻宅門,心中很有些震驚后的疲憊。 “我把這事告訴你, ”聞若青與他并肩而立, 一同看著飛來墻頭上的一只麻雀,“并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不希望你由此產生什么誤會, 你明日回衙門么?” “回!”徐子謙一點也沒猶豫, “大人, 那您預備怎么辦, 真交給刑部去查嗎?” 聞若青笑道:“刑部?我可不指望?!?/br> 就算刑部審出什么東西, 也只會秘而不宣。瑜王殺了陳莫和楊凡, 他與瑜王之間也算是撕破了臉,他既發現了瑜王私下里干的這件事, 瑜王必會想法子對付他, 刑部的那位, 恐怕很有興趣旁觀一下事態發展。 不過這些話他沒跟徐子謙說。 “大人……”徐子謙想了想說,“那咱們自己來查, 您覺得要從哪里著手?” 聞若青搖了搖頭,“說到底所有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證據是一點兒也沒有, 何況這次我們打了草驚了蛇,想必他們會更謹慎更隱蔽地做這件事,一時半會恐怕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線索, 所以這事你就別管了,再說我也不希望你們牽扯進來?!?/br> 徐子謙聽了有點泄氣,不過想到他家和慎王的關系,他也就不好再說什么。若是處理得不好把慎王牽涉進來就不妙了,慎王再怎么渾,畢竟是他表兄。 “咱們能共事也是緣分,今天的事希望你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聞若青拍拍他的肩頭,“走吧?!?/br> 徐子謙走了一段,忽然停住,極為嚴肅看著他道:“大人放心,我絕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您若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一聲,我絕不推辭?!?/br> 聞若青一笑:“好啊,你明兒回了兵馬司,趕緊先把我調回晚上巡街的班,這可是第一要務!” 翌日徐子謙精神抖擻地來了兵馬司上值,叫人將兩個夷人并那兩個殺手捆得結結實實,親自押著送去了刑部。 刑部的楊彥溪正等著五日期限一過,便上兵馬司去要人,順便按照上司的指示為難一下聞若青,若是他拒不將嫌犯交出,那就正好請他來刑部喝喝茶。他昨晚盤算了一夜,帶哪些人過去都想好了,誰知兵馬司今早居然自動把人送過來了,他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也就淡淡地跟徐子謙打了個招呼,連茶也沒給他喝。 徐子謙卻沒走,跟他詳細說了抓捕這四人的經過,還重點強調了后來那兩人身上暗藏的毒藥。他啰嗦了半天,楊彥溪聽出了他話里的重點,不以為然地道:“好了,此事刑部自會追查,徐大人請回吧?!?/br> 真是的,小小一個兵馬司副指揮使,還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抓到幾個案犯就了不起???還想來指揮我們刑部辦事,也不看看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誰不知道他家溜須拍馬使了大筆銀子才給他弄到了這個低微的職位,拽什么拽? 下頭的人問他:“楊大人,這幾個案犯怎么處理?” 楊彥溪面容一肅,正色道:“先押下去好好看管,待我先報過尚書大人,再來好好審理,此事不能馬虎?!?/br> 今日兵馬司雜事卻多,先是西市里有攤販爭執了起來,接著便相互推搡,最后發展成兩伙人廝打斗毆,還見了刀子,殃及了周圍一干商販,聞若青領著人把帶頭的幾個都抓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問話,前頭的丁香胡同里又起了火,他趕緊帶人跑去救火,等撲滅了火,安置了居民,再回衙門教訓完幾個打架的家伙,早已過了晚飯時分。 他在衙門里草草解決了晚飯,領著聞竣往家趕。 回到長樺院里時,蟾月半隱,石幽闌深,星光落滿庭院。 他上了樓,東間的門開著,尹沉壁坐在外間窗下拿了本書在看,見了他站起身來。 “你快坐吧,”他一面說,一面打量她,見她精神氣色都還好,便問:“今兒疼得好些沒?” “不怎么疼了,”她笑著說,“又插了幾瓶花,您看哪瓶好?” “又弄這些做什么?好生歇著不行嗎?”他一面說,一面掃了眼桌上的幾瓶花,指了插著兩根柏枝的一個長頸白玉瓶,瓶里柏枝上的許多小枝條被她剪掉了,只有零星幾處側枝上的幾點深淺不一的綠,點綴著褐色的枝條。 尹沉壁便喚了望春把這瓶柏枝放去了內室。 她在外室看了看,把另外一瓶插了白色和銀紅色山茶花的擺在了屏風下,一瓶插了淡黃色絲竹石的留在幾上。 聞若青撩了衣袍坐到椅子上。 “你真喜歡插花的話,明兒叫聞竣把我書房里專講插花的幾本書拿來給你?!?/br> “還有專講插花的書?”尹沉壁有些孤陋寡聞。 “當然,、、這幾本都可看看,插花還是自然簡潔的好,形式不拘,關鍵在于清趣與詩意,以格高而韻勝,像你今天插的那兩條柏枝就不錯?!?/br> 尹沉壁很詫異:“您還知道這些!” 聞若青有點小得意:“我知道的還多著呢,這些算什么?!?/br> “您不是十一歲就去了軍營嗎?還有時間看這些閑書?”她由衷地佩服他。 聽出了她話里的意外和欽佩,聞若青的唇角便帶出了幾絲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在軍營里我也沒閑著呀,不打仗的時候,該學的還是要學?!?/br> 他十一歲時偷著去了邊關,他娘給他計劃的功課落下了許多,幾次催他回來無果后,只得氣急敗壞地把先生送了過去,他爹還專門弄了一個軍帳來給他做書房,不打仗的時候天天把他從營房里喊過去拘在帳里看書學習,有時背著一身的傷,連先生都有點瞧不過去。 還有幾回趕上營里士兵cao練,帳外喊聲震天,煙塵滾滾,他和先生就在帳里頂著灰塵慢悠悠地烹茶品茗,先生面不改色地喝著混了灰的茶,還拔高聲音和他談古論今,說詩道畫,到后來嗓子都啞了,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不過書中自有顏如玉,他覺得自己受益良多,就是后來去了漴臨關,他衣服沒帶幾件,書倒是帶了一車。他的隨從小廝們,他也常監督他們多看點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您真是好學?!币帘诜Q贊他。 聞若青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的稱贊。 他也覺得自己蠻好學的,當然,自小就從兵營的最底層混起,身邊什么人都有,跟個五顏六色的大染缸似的,他學到的可遠遠不止這些……不過那些